有时候天赋技能点满，中间只要出了一个问题，也相当于没有任何天赋。
——凌九
练体讲究循序渐进，一个上午的时间，别说凌九了，其他学生基本上也要练废了，卡尔宣布下午休息，但明天的课程内容依旧是力量训练，而且还要练习一整天，所以，就算知道只有一个上午的课程，凌九还是高兴不起来。
没吃早饭，又练了一个早上，凌九感觉现在的自己，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头牛，正打算去找院长，看看能不能申请生活费补助，或者干脆申请生活贷款啥的，结果遇见了时钦，当下就直接缠上他，让他请自己吃饭。
时钦也了解凌九的处境， 毕竟他来塞尔维亚学院的头几个月，也是靠着凌九之前赚来的钱活下来的，当下毫不犹豫地带着凌九出门找饭吃，甚至还保证，凌九这个学期的生活费，他全包了，凌九听着有些感动，直接含泪答应。
塞尔维亚学院的一学期就是一年，她觉得自己给出去的那点钱，肯定能支撑自己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心里自然是一点负担都没有，还忍不住问：“我之前听说魔法师和术士练到一定程度，可以辟谷不吃饭，你现在还处在要吃饭的阶段吗？”
时钦龇牙咧嘴：“谁给你传播的这个假消息？再厉害的魔法师也要吃饭的吧。不过，有些厉害的魔法师确实不吃饭，他们吃从炼药师那里买来的药剂，一管下去立刻就饱了，也不耽误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这种药剂初阶术士和魔法师都消化不了，而且还特别贵，像我们这种没多少钱的，还是乖乖买饭吃比较好，别想些有的没的。”
嗯，被骗了呢。
骗自己的人就是魔法学院那个看起来不太着调的欧文老师，那家伙为了招到学生，真的是满嘴谎话呢。
这么想想看，还是那个诺丁比较靠谱，不仅给了自己恢复药剂，而且招生时说的每句话都在告诉自己塞尔维亚学院有什么雷点，就是可惜是光明神殿的走狗，跟他关系太好的话容易出事。
一想到时钦就是魔法学院的，凌九当下就忍不住跟他打听诺丁老师的情况：“你们魔法学院的那个诺丁老师是不是很厉害？你之前不说，他是光明神殿派过来的人嘛。”
时钦点头：“他不是魔法学院的，而是术士学院的，不过偶尔会过来代班。他是去年年底光明神殿派过来接任院长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差，也才没来几个月，但说实在话，我觉得他应该是光明神殿的边缘人物，本来嘛，塞尔维亚学院之前排在第10的时候，就是名校中的边缘学校，能被光明神殿叫过来的人，估计在光明神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懂了，就是当塞尔维亚的院长也不是什么镀金的好事，他还是第一波被派来试水的，光明神殿应该确实不太在乎他。
这就是个弃子。
不过，就算是弃子，如果发现自己继承了邪神的神格，把消息报给光明神殿，也有机会重返神殿吧？
她得裹紧自己的马甲，绝对不能给诺丁任何机会。
时钦带凌九去校外吃东西。
之前来的时候，他们是一路飞到校门口，进了塞尔维亚学院后，凌九还没出过校门，等穿过一段小树林后，他们就来到了塞尔维亚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带。
怎么说呢？看起来竟然比莱恩小镇还荒芜几分。
凌九跟着时钦来到了他常吃的小饭馆，左右人还不少，看起来都像是学校里的学生，她忍不住问：“我怎么感觉这里比莱恩小镇还差，你有没有去过塞尔维亚的市中心？”
时钦忍不住吐槽：“我们莱恩小镇再不行，那也是长在光之都边缘，那可是我们光源帝国的首都，你怎么能拿塞尔维亚跟光之都比？”
草率了，她确实没想过莱恩小镇会是首都城郊，寸土寸金，就算是乡下，那也是四线城市比不过的房价。
但，时钦一想到坐落在光之都的光明神殿现在正在对自己就读的学校进行围剿，他就高兴不起来了：“我去过塞尔维亚的市中心，之前跟你说猎魔团工会大厅就在市中心，那里还有洽兰佥拍卖行和地下黑市，我平常要是有什么意外收获，一般都会去黑市卖东西，不过，不管是猎魔团还是洽兰佥拍卖行，在塞尔维亚这里的都是分部。等你以后稍微有点实力了，就可以去市中心找工作了。
我们学校还是很宽容的，你平时要是遇什么工作，当天没办法赶回来，可以事先请假，只要期末考试通过了、学分也够了，还是可以升进下一年级，如果没考过，要么留级，要么退学，只要你的成绩不要太离谱就行。”
这个规定还是可以理解的。
等饭端上来了，店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诺丁老师。
诺丁在看到熟悉的人后，问也不问，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时钦在一瞬间，连坐姿都端正了不少，毕竟诺丁是术士学院的老师，曾经来过他的班级代班，教了一点基础知识，时钦一年级时肯定上过他的课，会紧张也在所难免。
凌九打招呼：“诺丁老师。”
毕竟也是给过自己药剂的老师，还是得热情一点，说不定这个老师还会给自己一点其他的好东西呢？
诺丁认不出时钦是谁，但凌九他印象深刻，当下点头：“这么快就认识新朋友了啊！看着不像你们体士学院的学生啊？”
凌九没有解释：“这是我去年认识的好朋友，没想到他来塞尔维亚了，刚好撞上。”
诺丁点点头，也不去探究时钦到底是哪个学院：“你今天训练得怎么样？还是疼吗？”
“疼的，不过我们老师说，不要吃恢复药剂，这对我们的训练是有帮助的。”
凌九看起来就苦哈哈的，这直接逗笑了诺丁：“你们老师说的也没错，体士嘛，就是苦着来，现在的训练都算好的，以后肯定会遇到更苦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有钱的话，体士就是另外一种练法了。”
他回忆着自己在曙光学院当老师时看到的体士，跟凌九介绍：“有一种醒神药剂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就是体士白天接受训练后，晚上去接受药浴，整个人泡在药水里面运转体内的气，第二天起来，不仅身体不会觉得累，还会比之前变得更强，通过这种方式练出来的体士才是最好的。”
这番话让凌九有些意动。
之前卡尔老师说不建议他们用药，估计也是想着他们这群新生，上学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不可能再有钱买药，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吧。
她忍不住看向诺丁，想从他手里拿到药剂，诺丁看懂了她的意思，直摇头：“我知道配方，但是从来没做过，手上更不会有这些东西。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把需要用到的药材跟你说一下，你要是凑齐了，可以让我帮你做。”
这世上的好处就没有源源不绝的，有个药材清单也很不错，他们俩在沟通药材的事情，倒是把边上的时钦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低声问凌九：“你什么时候跟诺丁老师关系这么好了？”
凌九故作神秘：“这世上是有眼缘这种说法的。”
诺丁看破不说破。
凌九算是看出来了，诺丁性子不错，挺软和的，适当开些玩笑还可以拉近距离，对方是个炼药师，距离近了，对自己的好处只多不少，当下就忍不住问：“诺丁老师，之前欧文老师不是说，如果变强了，术士就可以不用吃饭吗？怎么诺丁老师也出来了？”
一想到欧文那张嘴，诺丁瞬间就觉得坐立难安，想了半天，也就挤出了一句话：“确实可以不用吃饭，但还是需要喝点营养剂才行，炼出营养剂的材料不好找，我也没钱买，只能吃饭。”
他这话出来，反而让时钦倍感惊讶：“老师，您不是伏羲族族人吗？还会缺钱花？”
伏羲族？凌九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这个世界好像原本就是东方玄幻和西方玄幻掺杂着来，加上夏商周后，又有了一点科技元素，可现在听到伏羲这个人名，她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诺丁叹气：“也不是所有贵族都是有钱人，我虽然是伏羲族的，但也跟普通平民差不多，没有得到族人的优待，生活依旧穷困潦倒。而且你忘了？我还要免费给塞尔维亚学院当老师，没有工资的，每个月只能自己努力炼药拿出去卖，才能赚到自己的生活费。”
说到这里，诺丁突然精神了一下：“你们学生不是会出去赚外快吗？要是路上遇到药草，能不能拔一点回来给我？维克斯森林里好东西不少，就是我自己一个人不太敢进去找，要是你们能帮我带回来一点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就等着时钦的回答。
“可以是可以……”
他的眼睛更亮了。
“但我是水系的，不是木系、火系的，所以没有接受过炼药师课程，没有学过怎么辨别哪些是有用的药材，哪些不是，只知道些可以拿来止血的草。”
诺丁的眼神又重新回归了黯淡无光的状态。
凌九忍不住问：“只有木系、火系法师才有成为炼药师的资格吗？”
“也不是绝对的，但，只有木系法师和火系法师才拥有成为顶尖炼药师的资格，其他元素的法师虽然能学炼药，但，既比不上木系法师精通草药的药性，也不能像火系法师那样直接控火，只能通过药鼎等法器才能去尝试炼药，就算这样，很多法师也控制不住火候，所以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必要情况，其他元素的法师不会想着去学习炼药师课程。”
时钦就是个水系法师，课程安排里基本上没有炼药师课程。
诺丁点头：“不管是哪个元素的法师，如果平时学有余力的话，多学学药理基本知识也是可以的，万一平常跟着哪个猎人组织去维克斯森林，说不定路上会遇到什么珍贵的草药，去地下黑市卖给炼药师，绝对大赚一笔。”
一般来说，炼药师都埋头在药房里炼药，没有多少时间自己出门找材料，不管是炼药师还是炼金术士，基本上都是管猎人组织购买自己想要的材料。
凌九觉得这句话没错，多掌握一项技能，就多了一条出路，这个道理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都是绝对的真理。
她双手捧腮：“老师，像他这样的，如果想学炼药的话怎么办？可以选修炼药课程吗？”
诺丁还没回答，时钦就摆手了：“我们学校确实可以选修炼药课程，但有一个前提，非木系、火系的学生，学习成绩必须要达到学院前10，我的成绩在所有水系的学生里还算优异，但课程难度太大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学这些。”
作为简单接触过法师课程的学生，凌九也是感受过学习法术到底有多难，像她这样继承了神格的人都没办法轻而易举操作自己体内的气，更何况别人呢？
没办法了，继承了神格之后的她确实有点臭屁，但就算再怎么是天才，如果没有悟性的话，也成不了天下第一。
时钦注意到她在发呆，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下午的安排，我要在图书馆泡一个下午。”
老话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就算再怎么没悟性，多读一点书，应该就能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了，毕竟是死记硬背型人才，凌九在读书这件事上，还是有点信心的。
诺丁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看了时钦一眼，隐晦表示：“体士学院的话，是没办法选修炼药课程的。”
他凑到凌九的耳边，低声说：“你体内是黑暗元素的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最近光明神殿不知道为什么，打算清剿黑暗系术士了，我们的歆凛院长现在也挺危险的。”
凌九：……知道了，要偷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