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去往雾灵山的车队在晨光里启程。蓝景仪抱着相机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张望,嘴里念叨着:“听说雾灵山的山顶有座观星台,从那里看流星最清楚!”
金凌坐在他旁边,手里把玩着那柄失而复得的小金剑,剑身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小时候总觉得这剑不够威风,”他忽然低声道,“现在才明白……”话没说完,就被蓝景仪打断:“明白什么?明白我拍的照片比你的剑好看?”
金凌瞪他一眼,却没真的动气,反而把剑往他面前递了递:“给你拍张照?”蓝景仪眼睛一亮,立刻举起相机:“要拍要拍!得让这剑衬着我!”
后面的马车里,江念卿正翻看蓝思追整理的历练笔记。笔记里除了记录星落坡的水祟习性,还画着几株灵草的形态,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念卿说此草可安神”。她指尖划过那行字,忽然抬头问:“思追,你说流星雨真的能实现愿望吗?”
蓝思追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轻声道:“或许吧。重要的不是愿望会不会实现,是心里有念想。”他说着从袖中取出片叶子,正是江念卿在星落坡刻的星图,此刻被压得平平整整,叶脉间还能看见细微的刻痕。
车队抵达雾灵山脚下时,已是午后。众人换乘马匹往山顶去,山路蜿蜒,两旁的松树在风中沙沙作响。魏无羡与蓝忘机并肩而行,时不时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引得蓝忘机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蓝曦臣与聂怀桑走在后面,聂怀桑摇着扇子笑道:“泽芜君看忘机这模样,是不是很欣慰?”蓝曦臣望着弟弟的背影,眼底满是温和:“他如今能得偿所愿,我自然高兴。”
观星台是座青石砌成的高台,台中央立着个铜制的观星仪,锈迹斑斑的底座上刻着古老的星图。蓝景仪刚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架起相机,对着天空调试焦距:“今晚一定要拍出最好看的流星!”
温宁从包袱里取出带来的点心,分给众人:“这是用星落坡的灵草做的,尝尝看能不能安神。”江澄拿起一块咬了口,眉头渐渐舒展:“手艺不错,比某些人只会做辣菜强。”
魏无羡立刻嚷嚷:“我做的莲藕排骨汤明明很好喝!蓝湛你说是不是?”蓝忘机点头,递给魏无羡一块点心:“别闹,吃点东西。”
夜幕降临时,观星台的风渐渐凉了。金凌把备好的披风分给江念卿和蓝思追,自己却只穿着单衣。江念卿看出他在逞强,把另一块披风往他手里塞:“拿着,冻感冒了没人管你。”金凌别扭地接过来,耳根悄悄红了。
亥时将至,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几颗早亮的星星在云层间闪烁。蓝景仪举着相机屏息等待,手指悬在快门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来了!”不知是谁低呼一声,只见无数流星忽然划破夜空,金色的光尾在天幕上拖出长长的弧线,像一场盛大的烟火。众人同时抬头望去,观星台上一片寂静,只剩流星划过空气的细微声响。
江念卿下意识握住蓝思追的手,冰凉的指尖被他轻轻包裹住。她转头望去,见蓝思追正望着流星,眼底的光芒比星光更亮,仿佛盛着一整个宇宙。
流星落尽时,蓝景仪激动地欢呼:“拍到了!我拍到了!”他举着相机跑过来,屏幕上的流星拖着金色的光尾,背景里能看到观星台的剪影,还有几个仰头望天的人影。
“你们看这张,”蓝景仪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思追和念卿的手是握在一起的!”江念卿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慌忙想松开,却被蓝思追轻轻按住。
“别动,”他轻声说,“这样很好。”
下山时,晨光已染红东方的天空。蓝景仪抱着相机呼呼大睡,金凌替他拢了拢披风,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的他。江念卿靠在马车壁上,看着蓝思追小心翼翼地把新拍的照片夹进笔记里,忽然觉得,或许流星雨的意义,从来都不是许愿,而是让在意的人,能并肩站在星光下。
马车驶离雾灵山时,蓝思追忽然在笔记上写下一行字:“雾灵山的流星很美,身边的人也是。”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字迹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在为这个未完的故事,添上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