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后的下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陡然扣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她硬生生抬起低垂的头颅。
视线撞进那人眼底的瞬间,她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漏了半拍,
眼前的男子身着亮银色盔甲,墨发用一支玉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鬓边,平添几分慵懒。
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那一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风流倜傥中又裹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潇洒不羁,
仿佛世间所有的意气风发与俊朗神采,都尽数揉进了这副皮囊里。
世间怎么有如此英俊之人?此时的梁皇后瞬间就把抛弃她,将她扔在皇城,还威胁她,让她去刺杀宁远侯的李祚谅给抛之脑后了,
人终究是耽于皮囊的视觉动物,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总能轻易盖过其它一切。
她忽然想起当年,自己之所以敢豁出一切去勾引身为自己妹夫的少年皇帝李祚谅,
除了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何尝不是因为十二三岁的李祚谅已生得眉清目秀,比没藏讹庞那粗鄙鲁莽的儿子强出百倍?
可如今与眼前这男子一比,李祚谅的那点俊朗,竟成了不值一提的俗物。
被千阙一个直球的美颜暴击,再加上他自带的“妇女之友”这个特性的影响,
让梁皇后只这一眼,便如遭雷击,心头小鹿乱撞,竟生出了几分一见钟情的恍惚。
还未等她回神,千阙的右手已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
摩挲过她细腻嫩滑的肌肤,动作带着几分轻佻,又藏着十足的魅惑。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笑意漫过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试探与欲望,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知夫人今日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在梁皇后心中激起千层浪。
她脸颊唰地染上绯红,从耳根一路蔓延至玉颈,原本直直望着千阙的眼神慌忙错开,
长长的睫毛急促地颤动着,带着几分羞怯与慌乱,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而后才几不可闻地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千阙松开抚在她脸颊上的手,只用了半分钟,便利索地将身上穿的这件亮银色盔甲给脱了下来,
露出来内里的月白色内衬,也幸好此时的千阙没怎么出汗,不然,盔甲脱下来这休息间里就全是汗臭味了,
至于说这盔甲为什么脱的这么快?无他,唯手熟尔,
而机智的千阙又偷偷地从储物戒里取出来几滴从现实世界带来的香水到右手上,
很快地在身上抹了抹,嗯,这下子一点汗味都没有了。
而梁皇后此时也闻到了一丝从他身上传来的不知名的香气,琼鼻微微一嗅,
虽然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莫名地让梁皇后更馋眼前的千阙了。
见状,他眼底笑意更浓,右手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她胸前的隆起处。
指尖先是轻轻捏了捏,那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低笑一声,随即右手微微用力一推。
梁皇后猝不及防,倒在了这张铺着锦缎软垫的床榻上,发出一声轻哼。
千阙紧接着欺身上前,双腿一跨,稳稳坐在她腰腹之间,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他伸出双臂,手掌撑在梁皇后头部两侧的床榻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墨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炽热,将身下美人儿那副惊魂未定又带着几分羞怯的模样,尽收眼底。
只见此时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床上的梁皇后,乌黑的长发正松松散散地铺在锦被之上,
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正用着欲拒还迎的眼神看着他,千阙松开撑在她左边的右手,
梁皇后睫毛轻颤,眼帘半垂,俏脸上带着几分羞怯,指尖却轻轻攥住了千阙的衣摆。
千阙的指尖掠过梁皇后微微起伏的锁骨,沿着她紧绷的颈线缓缓下滑。
梁皇后呼吸微窒,只觉得那触碰带着灼人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熔穿。
她下意识地仰起头,试图捕捉更多空气,却恰好迎上千阙俯身而下的气息。
他的鼻尖轻蹭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到极致的肌肤,激起细小的粟粒。
“皇后娘娘……”
他低哑的嗓音裹着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欲求,如同最醇厚的酒,熏人欲醉。
梁皇后感到自己腰侧的系带被完全解开,衣衫如涟漪般向两侧滑散,露出其下更隐秘的风景。
一抹浅杏色的心衣包裹着丰盈,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千阙的眸光骤然深暗,他没有急于侵占,反而用指节沿着心衣边缘缓慢地刮搔,那若即若离的触感,更让人心旌摇荡。
梁皇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攥住他衣摆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抵御,又像是在无声地邀约。
这声呜咽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彻底打破了千阙最后的克制。
他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那两片微张的、沁着樱粉色的唇瓣。
初始是轻柔的试探,如同品味稀世佳酿,但很快便转为不容抗拒的深入。
梁皇后脑中嗡鸣一片,所有关于李祚谅的怨恨、关于自身处境的忧惧,在这一刻被这个强势的吻冲刷得七零八落。
她生涩地回应着,任由对方引导着,在陌生的情潮中沉浮。
原来,这才是灵肉相契的颤栗,相比起来,从前在李祚谅那里获得的些许温存,不过是毫无温度的交换。
察觉到她的回应,千阙的动作愈发缠绵。他的手掌终于完整地覆上那柔软的隆起,
隔着薄薄的丝绸,不轻不重地揉按,感受着其下鲜活的心跳与热度。
梁皇后只觉得一股热流自相接处轰然涌向四肢百骸,让她浑身瘫软如春水,唯有依靠着千阙托在她脊背的有力手臂,才不致彻底迷失。
他的唇舌一路向下,烙下细密而湿热的印记,掠过下颌,停留在剧烈搏动的颈脉处,
不轻不重地吮吸,留下一点殷红的痕迹,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刺目而妖娆。
衣衫已被褪至肘间,大片莹润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却因体内燃起的熊熊烈火而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千阙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目标是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之下,那心衣难以完全遮掩的深深沟壑。
他的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种清冽的气息,奇异地安抚了她最后一丝不安。
她闭上眼,任由感官支配行动,纤长的手指试探着,攀上他坚实的臂膀,感受着那底下蕴藏的、仿佛能摧毁一切又重建一切的力量。
正午阳光透过窗棂,为纠缠的身影镀上最后一层暖金色的光边。
帐幔深处,只剩下愈发急促的喘息与偶尔泄出的、压抑不住的呻吟,交织成一片暧昧不明的乐曲。
梁皇后在意识的迷离之际,恍惚地想,若这只是一场因美色而起的幻梦,她宁愿长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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