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妄川的目光落在司徒风华与林昭昭交握的手上,那紧握的姿态像根系缠绕,透着旁人拆不散的亲昵。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裹着掩不住的慈爱,在大殿中缓缓传开:“今日起,林昭昭便是我大日宫未来的少主夫人,司徒家的主母,今日起入住琼露瑶台。”
话音刚落,殿内族老们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炸开惊喜的笑。
最近神女林昭昭的名号在白巫九境如雷贯耳,能让她嫁入司徒家,简直是天赐的福分!族老们纷纷起身,对着林昭昭拱手,声音里满是激动:“少主夫人!”
林昭昭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闹得脸颊发烫,像被晒透的桃子,慌忙往司徒风华身后躲,只露出半双泛红的耳朵。
司徒风华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侧头看她窘迫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往上扬,眼底盛着的温柔能溺死人 —— 只要把昭昭留在大日宫,留在自己身边,离真正娶她的日子就不远了,那些围着她打转的 “苍蝇”,再也别想靠近她。
没等司徒妄川喊来族人为林昭昭见礼,司徒风华便揽住她的细腰。
他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衣料,还能隐约感受到腰腹的细腻触感,他心头一跳,随即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带着林昭昭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大殿中。
下一秒,两人便落在了琼露瑶台的宫门前。
林昭昭刚站稳,就觉掌心传来一阵暖意 —— 是司徒风华特意握紧了她的手,眼底藏着几分期待,像在等着她看见惊喜的模样。
她顺着他的目光抬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屏住了呼吸:整座宫殿群由巨大的虹光月光石天然雕刻而成,石块里流转的七彩光晕竟随着她的心跳微微起伏,像是把晚霞揉碎了嵌在里面,又被注入了生命。
宫殿坐落在大日宫金顶之上,云雾在殿脚缭绕,每一缕雾丝都泛着细碎的银光,远远望去,宛如一颗悬在云端的梦幻明珠,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灵雾香气,吸入肺腑,竟让她紧绷的神经都松快了几分。
“你的虹光琉璃殿不会是防它造的吧。”
“没错,这里是琼露瑶台,” 司徒风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暖意,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以后这里就是你在大日宫的家——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地方,第一次带你来我家,想让你喜欢。”
他牵着林昭昭的手,一步步走上白玉铺就的台阶,台阶上的玉纹竟随着两人的脚步亮起微光,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来到宫殿顶端的莲花观景台时,林昭昭更是惊喜地低呼出声:观景台的台面是用整块粉水晶雕琢的莲花形状,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光,她刚踩上去,水晶便传来淡淡的暖意,顺着脚底蔓延至全身。
更神奇的是,花瓣上竟缓缓浮现出细小的光纹,勾勒出两人交握的手的轮廓,像是在记录这一刻的亲昵。
“你看,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巫山。” 司徒风华抬手,指向远方。
林昭昭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不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顶着皑皑白雪,像覆了层碎银,阳光洒在雪山上,折射出的光芒竟在她眼前凝成小小的光蝶,围绕着她轻轻飞舞。
山脚下的湖泊是纯粹的蔚蓝,像块被打磨过的蓝宝石,湖边的森林郁郁葱葱,翠绿的枝叶间偶尔掠过几只彩色的飞鸟,它们的鸣叫落在空气中,竟化作细碎的音符,轻轻飘进她的耳朵里。
林间隐约能看到仙灵鹿低头饮水,寻宝松鼠在树枝间跳跃,处处都是安居乐业的景象,美得像一幅动起来的仙境画卷 —— 而这一切,都是司徒风华特意为她展现的风景,是她第一次来到男友家,感受到的独属于他的用心。
林昭昭看得入了迷,直到司徒风华拉着她往宫殿深处走,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两人来到最顶端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林昭昭又是一阵惊喜。
房间里的大床是用虹彩月光石雕成的,床头雕刻着缠枝莲纹样,花瓣上缀着细小的水晶,她刚走近,水晶便轻轻颤动,发出细碎的 “叮咚” 声,像是在欢迎她。
床上铺着银叶树织成的绒毯,摸上去柔软得像云朵,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绒毯,绒毯便微微下陷,将她的指尖轻轻裹住,像是在传递温暖。
床顶挂着星光编就的幔帐,细碎的光点在幔帐上流转,她盯着光点看了一会儿,竟发现光点渐渐组成了她和司徒风华的模样,正手牵着手,在星空下散步 —— 原来这座宫殿的灵韵,竟能感知她的心意,将她心底的期待化作实景。
房间的另一端,摆放着满满一架子的动画手办,从她喜欢的少女漫主角,到热门游戏的角色,每一个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她上次随口提过想看的古早冷门动画碟片,都被细心地放在旁边的矮柜上。
林昭昭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正想回头跟司徒风华说谢谢,目光却突然被床头挂着的照片吸引住了。
照片里,扎着蓬松卷发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正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的手,两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连头发丝都透着暖意。
而他们身后,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岸边还开着几朵黄色的小野花 —— 那是她小时候常去的溪边!
过往的回忆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瞬间冲破封印,碎片般涌进脑海。
林昭昭只觉得眼前一黑,血色瞬间漫过视线,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十年前那恐怖的景象再次浮现:少年模样的司徒风华泡在浓稠的血水里,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伤口还在不断渗血,而他身后,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转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气。
雪山之上,无数狮鹫展开黑色的翅膀盘旋,尖利的叫声刺破天空,司徒风华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捆绑在冰冷的祭坛上,一群穿着黑色僧袍的邪僧围着他,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法器,眼看就要抽取他的神魂……
“风仔 —— 风仔 ——” 林昭昭失控地喊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
“昭昭!昭昭!” 司徒风华察觉到她的异常,慌忙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脆弱得让人心疼,而怀里的柔软触感,又让他心头猛地一紧 —— 这是他盼了多少年的时刻,昭昭终于在他身边,在他为她准备的宫殿里,可她却在承受痛苦。
他一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将自己的生机之力缓缓输入她的体内,那股温暖的力量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蔓延开,像春日的溪流,慢慢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昭昭,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没事,你也没事,我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心底的欲望像是被点燃的火苗,悄悄窜了起来 —— 他多想就这样抱着她,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怀里的温度和熟悉的声音渐渐拉回了林昭昭的意识,她大口喘着气,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司徒风华。
看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眉眼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才稍稍安心,却还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满是焦虑不安:“风仔,风仔,不要死,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