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沉跃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她比闹钟先醒，躺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一切，指尖无意识地轻触自己的嘴唇。
那不是梦。复与真的来了她的寝室，她们接了吻，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手机屏幕亮起，证实了那不是梦境。
“早安，我的沉跃。——复与”
沉跃把手机按在胸口，感受着心跳加速带来的微颤。她翻了个身，回复道：“早安。”
几乎立刻就有了回音：
“宿舍楼下等你。带了你喜欢的豆浆。”
沉跃从床上一跃而起，险些撞到上铺的床板。她以最快速度洗漱换衣，在镜子前犹豫了三秒是否要扎头发，最后决定披着。
林晓从被窝里探出头，睡眼惺忪：“一大早这么兴奋？有约会？”
沉跃的脸顿时红了：“就是...去买早餐。”
“带着这种笑容去买早餐？”林晓挑眉，“信你才怪。”
沉跃抓起书包逃离寝室，心跳如鼓。走到二楼时，她停下脚步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
复与果然站在宿舍楼外的梧桐树下，手里提着两杯豆浆。晨光中，她微微眯着眼，头发随意扎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看到沉跃时，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慢死了。”复与说，但语气里没有一点责备。她递过一杯豆浆，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沉跃的手背。
沉跃接过豆浆，温度刚好。“谢谢。”
她们并肩走向教学楼，距离比平时近一些，手臂偶尔相碰。每一次接触都像小小的电流，让沉跃心跳加速。
“今天有什么课？”复与问，声音比平时柔和。
“上午两节物理，下午实验课。”沉跃小声回答，低头喝了一口豆浆，甜度恰到好处——复与连这个都记得。
复与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下午实验课，我们一组？”
沉跃点头，心里泛起甜意。她们不同专业，能一起上的课不多，实验课是少数交集之一。
走进教室时，沉跃注意到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复与似乎毫不在意，自然地领着沉跃走向他们常坐的角落位置。
“复与，”一个男生走过来，“教授让你课后去拿竞赛材料。”
复与点头，目光却仍停留在沉跃身上：“知道了。”
男生好奇地看了沉跃一眼，才转身离开。沉跃突然意识到，在别人眼中，她们的关系可能正在发生变化。
课间休息时，复与拿出手机：“号码存好了吗？”
沉跃点头。昨晚之后，她给复与的备注改成了一个简单的“复”字。
复与凑近些，压低声音：“那给我看看，你怎么存的我？”
沉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复与看到那个“复”字，嘴角微微上扬：“就这么简单？”
“那应该是什么？”沉跃小声问。
复与拿过她的手机，快速打字修改备注，然后递回来。屏幕上，联系人姓名变成了“我的复与”，后面还跟着一颗心形符号。
沉跃的脸顿时烧起来：“这太...”
“太什么？”复与挑眉，眼里带着笑意，“我说的是事实。”
沉跃低头不敢看她，手指却诚实地点了保存。
下午的实验课，沉跃提前到了实验室。她选好位置，摆好器材，心跳始终很快。这是确认关系后第一次一起上课，在公共场合，她不知道复与会如何表现。
复与准时到达，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实验课上她们是搭档，需要密切合作。复与的专业是物理，实验操作熟练得很，却今天格外耐心地指导沉跃。
“这里，要这样连接。”复与从后面半环住沉跃，握住她的手调整仪器。这个姿势让沉跃几乎完全陷在她怀里。
沉跃能感觉到复与的呼吸拂过耳际，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这样？”她小声问，手指微微发抖。
复与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嗯，很好。”
整个实验过程中，复与找各种机会触碰她：递器材时指尖相触，讲解时手自然地搭在她椅背上，调整设备时站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
沉跃既害羞又享受这种亲密，整个人像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
实验做到一半，复与突然说：“等一下，你头发沾到东西了。”
沉跃下意识要去摸，复与已经伸手过来，轻轻从她发间取下一片细小的纸屑。“好了。”但她的手指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顺势梳理了一下沉跃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抚摸。
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引来旁边同学的侧目。沉跃脸红得要滴血，复与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实验数据，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思。
下课前，复与悄悄在实验记录本上画了两个小人手牵手，下面写着“复与?沉跃”。她把本子推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沉跃。
沉跃咬着唇，在那行字下面小心翼翼地画了一颗心。
离开实验室时，复与自然地牵起沉跃的手。这不是她们第一次牵手，但在公共场合，在可能被同学看到的走廊里，这个举动让沉跃心跳加速。
“有人会看见。”沉跃小声说，却没有挣脱。
“那就看见。”复与握紧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沉跃的心因这句话而颤动。她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手指悄悄与复与交缠。
走到食堂门口，复与突然停下脚步：“在这等一下，我忘了拿东西。”
沉跃点头，站在食堂外的银杏树下等待。秋日的阳光透过金黄的叶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几分钟后，复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纸袋。“给你。”
沉跃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链坠是一个小小的月亮造型。“这是...”
“昨天看到的，觉得很配你。”复与轻声说，拿起手链小心地为沉跃戴上，“月亮像你，安静但迷人。”
沉跃抚摸着腕间微凉的链坠，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
“不用说谢谢。”复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链，“喜欢吗？”
沉跃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这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但复与的用心让她感动不已。
食堂里，她们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复与自然地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沉跃：“你太瘦了，多吃点。”
沉跃小声抗议：“你自己也瘦。”
复与笑笑，又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玉米粒放到沉跃盘中：“那你替我吃一点。”
这种自然而亲昵的举动让沉跃心里甜甜的。她低头吃饭，偶尔抬眼偷看复与，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温柔。
饭后，复与说：“去图书馆？”
沉跃点头。她们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秋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复与的手偶尔碰到她的，似有若无的接触让人心痒。
走到人少的地方，复与终于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图书馆里，她们还是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但今天的气氛与往常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蜜的张力。
复与拿出书本，却没有立即开始学习。她看着沉跃，眼神柔软：“能相信吗？我们现在。”
沉跃明白她的意思。几天前，她们还只是互相暗恋不敢说破的关系，现在却已经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
“我也觉得像梦。”沉跃小声说。
复与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不是梦。”她翻开书，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末有空吗？”
沉跃点头：“有。”
“市美术馆有个新展览，听说不错。”复与看似随意地说，但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的紧张，“想一起去吗？”
沉跃的心跳快了半拍。这听起来很像约会邀请。“好。”她轻声答应。
复与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那说定了。”
学习到一半，复与突然推过来一张纸条：“看你认真的样子很好看。”
沉跃的脸又红了。她在这句话下面写上“你也是”，推回去。
复与看完后，在纸条上加了一行字：“能吻你吗？现在。”
沉跃猛地抬头，对上复与带笑的眼睛。她慌张地摇头，指了指周围的同学。
复与假装失望地撇嘴，却在桌下轻轻勾住沉跃的小指，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圈。这种小动作比直接的亲吻更让沉跃心跳加速。
离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复与送沉跃回宿舍，两人走得很慢，仿佛都想延长这段独处的时间。
到宿舍楼下，复与停下脚步：“明天早上还想喝豆浆吗？”
沉跃点头：“嗯。”
“那老时间见。”复与说着，突然快速靠近，在沉跃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晚安，我的沉跃。”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沉跃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复与已经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回头朝她挥手。
沉跃摸着额头上残留的温度，心里满是甜蜜。她转身走进宿舍楼，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
回到寝室，林晓立刻凑过来：“今天一整天不见人影，从实招来，是不是谈恋爱了？”
沉跃下意识摸着手腕上的链坠，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可能吧。”
林晓瞪大眼睛：“真的？谁这么幸运？我认识吗？”
沉跃只是笑，没有回答。她走到阳台，看向对面复与的寝室。灯光亮着，窗帘没有拉严，能看到里面有人影移动。
手机震动，新消息来自“我的复与”：
“在阳台？看我这边。”
沉跃抬头，看到复与正站在对面阳台朝她挥手。夜色中，复与的身影在灯光映照下格外清晰。
又一条消息：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成为我的。”
沉跃回复：“我也很开心。晚安。”
复与发来一张月亮的照片：
“月色真美。梦里见。”
沉跃保存了那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她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阳台，才不舍地回到室内。
那一夜，沉跃果然梦见了复与。梦里她们依然牵手走在校园里，银杏叶如雨般落下，复与回头对她微笑，眼中盛满星光。
醒来时，天还没完全亮。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新消息，来自十分钟前：
“睡不着。想你。能下来吗？”
沉跃的心跳顿时加速。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披上外套，悄悄走下楼梯。
复与站在宿舍楼外的老地方，手里提着两杯豆浆，看到沉跃时眼睛一亮：“早。”
“早。”沉跃走近，发现复与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没睡好？”
复与点头，递过一杯豆浆：“想你想到失眠。”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沉跃的，“能讨个早安吻吗？”
沉跃脸红地环顾四周。清晨的校园还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影。她快速凑近，在复与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立即后退。
复与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这不算，太轻了。”
但她没有进一步要求，只是牵起沉跃的手：“走吧，上课去。”
晨光中，她们十指相扣走向教学楼，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沉跃想，或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清晨的豆浆，交握的双手，和喜欢的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