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谢怜、花城、慕情就背着竹篓往山上走,海娃和狗蛋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小铲子,说是要帮着挖蒲公英的根。晨雾绕着山脚,草叶上沾着露珠,踩上去湿了裤脚,却透着清爽的凉意。
“蒲公英的叶子边缘有锯齿,开黄花,很好认,”谢怜蹲下身,指着路边一株带着露珠的植物,对两个孩子说,“挖的时候要小心,别把根弄断了,根泡在水里也能入药。”海娃立刻学着他的样子,用小铲子轻轻挖开泥土,果然挖出一株带着白绒毛根须的蒲公英,兴奋地举起来:“谢怜哥哥,你看!我挖到了!”
慕情则沿着山坡往前走,目光在草丛里扫过,很快就发现一片蒲公英长得格外茂盛。“这边多,过来采,”他挥了挥手,弯腰开始采摘,动作麻利,还不忘把杂草挑出去,“采完叶子留着熬水,根洗干净晒着,冬天泡水喝能祛寒。”
花城没急着采蒲公英,而是走在最后面,帮着两个孩子拎竹篓,还时不时扶他们一把,免得在湿滑的山坡上摔倒。“慢点走,前面有块石头,小心绊倒,”他伸手拉住差点滑倒的狗蛋,指着前面的一片平地,“那边阳光足,蒲公英长得壮,咱们去那边采。”
几人采了半个时辰,竹篓就装得半满了。海娃和狗蛋的小竹篓里,除了蒲公英,还装着几颗红彤彤的野草莓,是在草丛里发现的,比上次采的还小,却更甜。“谢怜哥哥,你尝尝这个,比西瓜还甜!”海娃把一颗野草莓递到谢怜嘴边,眼里满是期待。
谢怜笑着咬了一口,甜意在嘴里散开,还带着点酸,忍不住点头:“真甜,比上次的还好吃。”花城也从自己的竹篓里拿出几颗野草莓,是刚才特意给谢怜留的,放在一片干净的叶子上:“哥哥要是喜欢,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再采些,放在井里冰镇着,吃起来更爽口。”
下山的时候,几人还在溪边洗了洗蒲公英,去掉根部的泥土。溪水清澈,映着晨光,凉丝丝的,洗过的蒲公英叶子更绿了,透着新鲜的气息。慕情把洗好的蒲公英分成两份,一份装在竹篓里,准备回去熬水浇菜苗;另一份则摊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打算晒干了留着冬天用。
回到田里时,海娃娘已经在田埂边等着了,手里还拿着几个白面馒头和一壶凉茶。“赶紧吃点东西,一会儿熬蒲公英水,”她看着几人满篓的蒲公英,笑着道,“我刚去看了菜苗,藤蔓又爬高了不少,竹帘上都缠满了,看着就热闹。”
吃完馒头,几人就开始熬蒲公英水。慕情把蒲公英叶子放进大铁锅里,加了足量的水,用柴火慢慢煮。锅里的水渐渐变成淡绿色,散着淡淡的药香,飘在田埂上。海娃娘则帮着清洗菜苗周围的杂草,还时不时往锅里添点柴火。
等蒲公英水煮好,放凉后,几人就提着水桶往菜苗根部浇。药水顺着泥土渗下去,在根部留下淡淡的绿色印记。“这样浇一遍,菜苗就不容易得根腐病了,还能补充养分,”慕情一边浇,一边对谢怜说,“过几天再浇一遍,效果更好。”
谢怜也跟着浇,动作轻柔,生怕把菜苗的藤蔓碰断。“你看,这株菜苗已经开始结小果子了,”他指着一株藤蔓上的小绿果,眼里满是惊喜,“虽然还小,但是看着很精神,过阵子就能长大了。”
花城凑过来看了看,伸手轻轻碰了碰小绿果,软乎乎的,还没成熟。“等果子长大了,咱们就能摘下来吃了,”他看着谢怜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到时候咱们做个蔬菜沙拉,再配上冰镇的野草莓,肯定好吃。”
傍晚的时候,几人把剩下的蒲公英水浇完了,还把晒干的蒲公英根收了起来,放在一个干净的陶罐里。海娃娘从家里端来一碗刚熬好的南瓜粥,还放了些白糖,甜糯的粥里,还撒了些切碎的蒲公英叶子,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清香。
风从田里吹过,带着蒲公英的药香和稻苗的清香。竹架上的藤蔓已经爬满了竹帘,叶子层层叠叠,把田埂边的阴凉铺得更宽了。远处的稻田里,稻苗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像是在诉说着生长的喜悦。
海娃和狗蛋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冰镇的野草莓,一边吃一边数着天上的飞鸟。谢怜、花城和慕情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这田里的新绿、竹架上的藤蔓、碗里的甜粥,还有身边的欢声笑语,都透着寻常日子的温暖——那是山间采摘的乐趣,是田间劳作的踏实,更是夏耘时节里,藏在烟火气中的安稳与希望,在夕阳下慢慢沉淀成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