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院墙,谢怜就提着小竹篮出了门。院后的小菜园是上个月和花城一起开垦的,种了些青菜、番茄和豆角,如今青菜已冒出嫩绿的叶片,豆角也顺着竹架开始攀爬,透着勃勃生机。墨尾跟在他脚边,时不时钻进菜畦旁的草丛里,扑追着飞舞的蝴蝶,蓬松的尾巴扫过泥土,留下浅浅的印记。
“今天该给青菜浇些水,再除除草,不然杂草该抢养分了。”谢怜蹲在菜畦旁,指尖轻轻拂过青菜叶片,上面还沾着晨露,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笑了笑。正准备起身去提水桶,就见花城端着两个木盆走了过来,里面装着昨晚收集的雨水。“殿下别急,我来提水就好。”花城笑着把木盆放在菜畦边,伸手帮谢怜拂去裤脚沾着的草屑,“小心露水打湿衣服,着凉就不好了。”
两人分工合作,谢怜蹲在菜畦里除草,指尖轻巧地将杂草连根拔起,避免碰伤青菜的根须;花城则提着木盆,沿着菜畦边缘缓缓浇水,水流细缓,刚好浸润泥土,又不会冲倒娇嫩的菜苗。墨尾也凑过来帮忙,用爪子扒拉着谢怜拔下来的杂草,像是在帮他把杂草归拢到一起,却总把草叶弄得到处都是,惹得谢怜无奈又好笑:“你这小家伙,越帮越忙。”
正忙着,院外传来孩子们的脚步声,小阿弟领着几个孩子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小铲子和小水壶。“怜怜哥哥!花城哥哥!我们来帮你种菜啦!”孩子们的声音清脆,一进菜园就被嫩绿的青菜吸引,纷纷蹲在菜畦边,好奇地看着。
“这是青菜吗?我娘说青菜煮着吃最有营养了!”一个小男孩伸手轻轻碰了碰青菜叶,眼睛亮晶晶的。谢怜笑着点头:“是呀,咱们今天除了除草、浇浇水,还可以种些新的菜苗,等成熟了,就能煮给大家吃。”他从竹篮里拿出提前育好的番茄苗,分给孩子们,教他们怎么挖坑、放苗、填土,动作要轻,不能碰伤苗根。
孩子们学得很认真,小阿弟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在菜畦里挖了个小坑,把番茄苗放进去,再用小手把泥土轻轻压实,还不忘浇上些水。“怜怜哥哥,这样种对吗?”他抬头问,脸上沾了些泥土,像只小花猫。谢怜笑着帮他擦去脸上的泥土:“对呀,阿明做得真好,等番茄成熟了,肯定又大又甜。”
花城在一旁帮着搭豆角架,他用细竹条搭成简易的架子,再把豆角藤蔓轻轻绕在竹条上,动作细致又温柔。“豆角要顺着架子长,这样才能晒到太阳,结出更多的豆角。”他一边搭架子,一边给孩子们讲解,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听得格外入迷。
中午的时候,菜园的活终于忙完了。青菜被浇得水灵,新种的番茄苗立在菜畦里,豆角藤蔓也顺着竹架开始攀爬,整个菜园透着生机勃勃的绿意。谢怜和花城带着孩子们回到院子里,墨尾跟在后面,尾巴摇得格外欢快,显然也累坏了。
“大家都累了吧?我去煮些绿豆汤,解解暑。”谢怜说着,转身进了厨房。花城则在石桌上摆好碗筷,还切了些早上刚摘的黄瓜,放在盘子里当凉菜。孩子们围坐在石桌旁,聊着刚才在菜园里的趣事,小阿弟还说,等番茄成熟了,要第一个摘下来给谢怜和花城尝。
不一会儿,谢怜端着一大锅绿豆汤出来,汤里还放了些冰糖,清甜解暑。他给每个孩子都盛了一碗,绿豆煮得软糯,汤汁清甜,孩子们捧着碗大口喝着,脸上满是满足。墨尾蹲在谢怜脚边,也分到了一小碗,它用舌头舔着汤,偶尔吃几颗绿豆,样子格外可爱。
下午,谢怜和花城带着孩子们在书堂里上课,教他们写“菜”“苗”“园”几个字,还讲了关于耕种的故事——古时候有个农夫,每天都去田里劳作,细心照顾庄稼,最后收获了很多粮食,不仅养活了自己,还帮助了村里的人。孩子们听得入迷,小阿弟还举手说:“怜怜哥哥,我以后也要像农夫一样,好好照顾咱们的菜园,让大家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傍晚的时候,孩子们要回家了,谢怜给每个孩子都装了些煮好的绿豆,让他们带回家给爹娘尝尝。“明天咱们还来菜园里看看菜苗,好不好?”谢怜说,孩子们用力点头,蹦蹦跳跳地走了,还不忘回头挥手:“怜怜哥哥!花城哥哥!明天见!”
送走孩子们,两人开始收拾院子。花城把孩子们用的小铲子和小水壶放回柴房,谢怜则把石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准备做晚饭。墨尾跟在后面,时不时用头蹭蹭他们的腿,像是在撒娇。
晚饭时,谢怜用早上刚摘的青菜,炒了一盘青菜,还煮了一碗番茄蛋汤,主食则是用之前晒好的新米煮的米饭。青菜鲜嫩,番茄蛋汤酸甜可口,新米煮的饭香甜软糯,两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饭,聊着今天在菜园里的趣事,偶尔看向院后的菜园,想象着菜苗成熟后的样子,格外惬意。
吃完晚饭,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人搬着竹椅坐在桂树下乘凉,墨尾蜷在谢怜腿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月亮挂在树梢,洒下柔和的月光。风里带着泥土的气息和桂花的甜香,格外舒服。
“三郎,”谢怜轻声说,“今天在菜园里劳作,看着菜苗生机勃勃的样子,觉得特别开心。以前总觉得,拯救天下才是大事,现在才发现,亲手种下一颗种子,看着它发芽、长大、结果,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花城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声音温柔:“殿下想要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实现。以后咱们一起打理菜园,一起看着菜苗长大,一起给孩子们做新鲜的蔬菜,让这份简单的幸福,一直延续下去。”
谢怜靠在花城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温暖。远处传来村里人的说话声,还有虫鸣声,偶尔有几声狗吠,组成了一首宁静的夜曲。月光透过桂树枝叶,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是要把这份平凡却温暖的日常,永远定格在这个秋夜。
墨尾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宁静,蹭了蹭谢怜的手,尾巴轻轻摇摆。院子里的饭菜香还未散去,混着桂花的甜香,在夜色中缓缓流淌,诉说着这简单却充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