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明眨了眨眼,用胳膊肘捅了捅了任默,“我靠,什么情况?
我们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
这是……家庭伦理剧现场?”
任默懒洋洋地摸着下巴,“嘘,别说话。
这可是顶级豪门的隐藏剧情,付费内容,能免费看是我们的荣幸。”
“滚蛋!”傅景明笑骂一句。
正是他们这突如其来的打岔,给了幽灵机会。
只见她反手轻轻一握顾母的手腕,在没有弄疼她的情况下,让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同时,她对着沈星晚点了点头,充满了感激。
下一秒,她的身影快速消失,让人只能来得及捕捉到一个模糊的残影。
“别走!”
顾承烨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要追出去,却被沈星晚拉住了。
“别追了,妈要紧!”
顾承烨回头,只见顾母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和失落,身体一软,已经晕了过去。
“妈!”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顾承烨打横抱起母亲,把顾母抱到她的卧室,同时让管家喊了家庭医生。
傅景明和任默面面相觑。
“我……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傅景明摸了摸鼻子。
卧室内,家庭医生为顾母做了检查,打了镇静剂,老人沉沉睡去,但眉头依旧紧锁,口中无意识地喊着:“晚晚,我的晚晚……”
顾承烨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沈星晚为他端来一杯温水,“晚晚……是幽灵?”
顾承烨摇了摇头,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个人。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冲出了房间。
沈星晚不放心,跟了上去。
只见顾承烨冲进了一个储藏室。
他在一排排落满灰尘的箱子里疯狂翻找着。
终于,他在最底层一个檀木盒子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母亲的旧日记。
“今天,我的晚晚走了。
他们说,她生下来就没有呼吸。”
“他们把她葬在了后山的白桦林里,我不去看,我怕我看了,就真的信了。
我的晚晚,那么乖,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从不闹我。
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妈妈呢?”
“承烨问我为什么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我怎么告诉他,我在等他的姐姐回家?
一个……永远不会回家的姐姐。”
顾承烨一页一页地翻着,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
原来,母亲那三十多年挥之不去的忧郁,不是多愁善感 ,而是在思念一个死去的女儿。
沈星晚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地、心疼地抱住了他。
顾母醒来时,已是深夜。
顾承烨和沈星晚就守在她的床边。
看到儿子和儿媳,顾母的眼中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她呢?晚晚她……”
“妈,您别急,”
沈星晚连忙扶住她,“她走了。”
“走了……”
顾母脸上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是啊,她一定还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护好她……”
“妈,不是的。”
顾承烨握住母亲冰冷的手,“您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吗?关于姐姐。”
“姐姐”两个字,让顾母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压抑了三十多年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在顾母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一桩尘封三十多年的罪恶,被残忍地揭开。
当年,顾母临盆在即,顾父却因一桩紧急的海外并购案不得不出国。
顾母最好的闺蜜,便主动提出留在医院照顾她。
生产那头,情况凶险,顾母大出血,一度昏迷。
等她醒来,等到的却是噩耗。
“林曼哭着告诉我,孩子因为在产道里待得太久,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顾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当时负责接生的医生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们……他们还抱了一个小婴儿给我看,那孩子脸色青紫,我只看了一眼,就……就崩溃了。”
“我当时太虚弱,也太悲痛,根本没力气去怀疑。
林曼帮我处理了所有后事,她说,孩子太小,不宜声张,就葬在了后山。”
“从那以后,林曼对我更好了,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我把她当成唯一的之一,顾家也对他们家百般扶持。
我哪里想得到……哪里想得到,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顾母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顾承烨听得浑身发冷。
林曼!王海东!
“顾承烨……”沈星晚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担忧地握住他的手。
“我们得把姐姐找回来,还有,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也没忘记答应幽灵的事。
可这两件事不冲突。
“大宝,能追踪到姑姑吗?”
“爹地,很难。”
大宝的小脸异常严肃,“姑姑的反追踪技术是我见过的顶级的。
她不想让我们找到,我就找不到。
但是……”
“但是什么?”
“我或许可以换个方向。”大宝的眼睛亮得惊人。
“好,去做吧。”
第二天,一则新闻引爆了整个深城的医学圈。
一名叫霍林的小朋友急需救治。
霍林找到了,沈星晚刚回深城救治的第二个孩子。
也一直是沈星晚心中的结。
这正是大宝之前说的,“制造一场意外,一场不得不让‘神医’出手的意外。”
伊甸园找不到她,便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他们算准了,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对患者见死不救,更何况是她一直在找的患者。
只要她出手,都必然会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逼她主动走进陷阱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