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看见大宝面前三台笔记本一字排开，屏幕上的代码流滚动着。
这小子，不去参加少年黑客大赛真是屈才了。
顾承烨走上前去，“大宝，修仙呢？还不睡？”
“爹地，我在帮你打工。”
大宝头也不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
“哦？打什么工？时薪多少？”
顾承烨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探头过去。
“我在帮你调研那个什么黑石集团。”
大宝终于停手，小脸严肃，“我发现了一些贼有意思的东西。”
顾承烨挑眉，行啊，都会用贼了，看来九年义务教育的词汇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说来听听，有什么惊天大瓜？”
“他们的资金链，有问题。”
大宝把其中一台电脑转向顾承烨，屏幕上是一张花里胡哨的财务分析图，“我进了他们的财务后台。”
顾承烨：“……”
“他们这次用来收购的钱，十块里有六块是借的。
还是高利贷那种，利滚利，驴打滚。”
顾承烨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们这是玩杠杆玩到天上去了？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大宝小大人似的继续分析道，“我算了算，只要他们的收购计划拖上一个月，每天光利息就够在深城买一套小户型了。
如果收购失败……”
大宝顿了顿，露出了一个堪比反派的微笑，“我们就得集体上天台，表演一个空中飞人。”
顾承烨摸了摸儿子的头，心中一阵狂喜，
养儿防老？
不不不，我家养儿是用来当外挂的！
这哪里是儿子啊，这分明是我的金手指啊！
“爹地，还有更劲爆的。”
大宝打断了顾承烨的思绪，“我还顺手牵羊，拿到了他们的全套收购计划书。”
“什么计划？”
大宝划开另一个加密文件，“他们不光要我们四家公司。”
大宝指着地图，“深城的港口、机场，还有那几家主要商业银行，全在他们的菜单上。”
顾承烨感觉自己的cpU有点烧。
这帮疯批，这是想干嘛？
收购一座城？
把深城打包上市，改名叫“黑石城”吗？
“他们的野心，比我二宝的饭量还大。”
大宝下了结论，“但这也是他们的死穴。”
“怎么讲？”
“战线拉长，火力太分散。
就像打游戏，一个法师非要学战士冲锋，蓝条肯定不够用。
只要我们找到他最脆的那个点，一榔头下去，他整个计划就得当场崩盘。”
顾承烨站起身，在客厅里转圈。
大宝的分析，比公司里那群年薪百万的分析师还透彻。
要不把那帮人都开了，让大宝来当首席战略官？
“大宝，你能不能……”
顾承烨还没说完，就被大宝打断了，“爹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宝转过身，小脸绷得紧紧的，“虽然他们的防火墙很垃圾，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五好少年，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能做。”
顾承烨愣住，随即失笑。
“想什么呢？
你爹我是那种人吗？”
他蹲下来，揉乱了儿子的发型，“爹地是想请你这位分析师，帮忙分析一下，他们哪个环节最烧钱，最怕拖？”
“哦。”
大宝明显松了口气，“这个简单，交给我了。”
第二天上午，顾承烨刚到公司，李华盛的电话就来了。
“顾总，不好了，天塌下来了。”电话那头的李华盛急切地说道。
顾承烨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急什么？
“李董，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黑石，那个黑石集团，他们疯了，”
李华盛的声音有点颤，“昨天开始，他们跟不要钱一样砸盘，我们华盛的股票，跳水了20%！
再这样下去，三天，最多三天我们就得申请破除保护了！”
顾承额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子弹？
“李董，别慌。”
顾承烨安慰道，“慌张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血压升高，我们有应对方案。”
挂了电话，他立刻通知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王东方和赵新兴的脸色，也有点黑。
李华盛更是坐不安，一个劲儿地看手机，仿佛股价下一秒就要跌停。
“各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顾承烨开门见山，“敌人已经把坦克开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必须立刻反击。”
王东方一脸愁容，“怎么反击？
拿头反击吗？
我们的资金跟人家比，就是个弟弟。”
“谁说要跟他们硬碰硬了？”
顾承烨环视一圈说道，“我们不跟他们拼刺刀，我们打游击。
专攻他下三路。”
“什么下三路？”赵新兴好奇地问道。
顾承烨将大宝连夜整理出的方案投到大屏幕上。
“根据得到的消息，黑石集团看着猛，其实是个虚胖子。
他们大部分资金都是高息借贷，死撑着一口气呢。”
李华盛的研究瞬间亮了，“顾总的意思是……”
“我们不跟他们比谁钱多，我们跟他们比谁命长。”
顾承烨冷笑，“我们的目标不是打败他们，是拖垮他们。
让他们的收购成本无限拔高，高到他们的债主上门逼债为止。”
“具体怎么操作？”王东方追问。
“很简单。”
顾承烨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从今天开始，我们四家轮流坐庄，每天放一个重磅利好消息出来……”
赵新兴恍然大悟，“我们自己抬轿子，把股价拉上去！
这样他们每多买一股，都是在割肉！”
“没错，”
顾承烨点头，“这叫舆论战。
同时，再请媒体朋友们吹吹风。
我们要让所有投资者相信，我们是打不死的小强，而他们，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就在四人热火朝天地分配任务时，顾承烨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沈星晚发来的微信：搞定，五分钟后看新闻。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正在激烈讨论的三人，“各位，钱财已经备好，现在，该上主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