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去轻轻拍醒了她，在她还睡意朦胧的看着我时，我又把手中的早点递了过去，舒娇并未接过，而是打着哈欠随意地向问道：“这才多少点，天都没亮，你怎么就来了？”
把早点放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后，我才摇了摇头回道：“我睡不着，想早点来看看。”
舒娇伸了伸胳膊，然后也低声说道：“其实不止是你，我也睡的特别不踏实，做了个梦，梦见姜疏姐从里面走出来推醒了我，语气埋冤的说你怎么睡这里啊，天气这么冷……结果最后醒来，看见的却是你这个把她伤透心的人，你就是个坏男人。”
“……”
“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上大学的那会，就我和姜疏姐关系最好了，其次才是叶琳余晴她们。”
“她上大学时是一副什么样子的人？”
舒娇一边吃着我给她带过来的早点，一边想了想才回道：“那会，她是挺累的，每天醒来的最早，还给我们几个辛苦来回带早餐这些小事就不提了，一边兼职一边忙着学业绩点，在毕业那年本来都要考上研究生了，结果却跟赵明生那群人跑来南京创业，付出这么多年的心血，赵明生他个冷血汉不讲交情就算了，后来才知道工作是因为你这个人才没的。”
说着，她又愤愤地看着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终于开口解释：“如果说，这件事并不关我事你相信吗？”
“不信，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姜疏姐也劝我们很多次不是你的问题，可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是他不相信姜疏。”
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真不好受，重重呼出一口闷气，我才将事情跟她托出：“他生性警惕，觉得姜疏会透露出自己以前所发生的黑点，才借助和程氏集团合作这段时间里辞退了她……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去关注下最近程氏集团已经中断跟星月的合作。”
舒娇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为什么这么突然，总不能是我给你买了一份早点吧？”
“你这人说话咋这么气人？凭你这次和上次对她的关心行吧……我都看在眼里，好与坏也都分辨的出来，要是你真是那么一个人，也不会这么担心姜疏姐。”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信，我又向她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个只爱自己的人吗？”
舒娇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我，许久才没好气的说道：“爱人先爱己，没有人会不爱自己，你这个问题就像是问别人自己左手重要，还是右手重要，砍哪只比较好。”
我愣了愣，忽然觉得自己跟她的沟通不在一个频道。
……
叶琳还没有来，舒娇就先一步离去了，在这冷冰冰的医院待了一晚，不止是身体，连心里也同样劳累；不过……她的离开也体现出一个事实，就是我们真的和解了。
推开病房的门，我屏着呼吸轻轻地走了进去，姜疏依旧在沉睡中，跟昨晚那副样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脸庞憔悴不已。
稍稍拉开了一点窗帘，窗外的天色已经转亮，不再像来时那么的灰蒙蒙一片，今天早上的天气已经突破了零下20摄氏度，几乎是刚煮开的热水往外面一泼，热气都能立即消散，瞬间成冰。
我在哈尔滨，见到了真正的北方，这不是南方那种透心凉的湿冷能够比较的。
……
病房里的氛围很压抑，静得只有仪器在不断的滴滴响，看着上面不断折落的曲线，我真担心有一天会变成一条直的。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我不希望她这样一直下去，最好明天或者现在就醒过来，我们一定和好如初了，还会见很多次的面；快三十岁的女人也可以画上一个少女模样的妆容，就像镜子对她开的玩笑！
……
走出病房后，我靠在舒娇先前睡觉的地方，接替她的位置照顾起姜疏，同时也在守候着一个惊喜的到来，即使那很漫长。
短暂的思索过后，我打算小睡一会，因为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仍旧困扰在脑海，今天早上还这么早醒来，可这个时候，老陈却忽然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我随即想起，今天是元旦，上次吃饭的时候答应过梁姨要在这一天和杨意去他们家包饺子，可如今我们却相隔两地，只能用冷冰冰的文字来发泄思绪的情绪。
当幸福来敲门，自己又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好，门开了，来的却是灾难……
接通电话以后，老陈用着一口南京腔的口音朝我喊了一句“新年好”，可还未等他接着说什么，我又听见了梁姨的声音，她似乎是把老陈的手机给抢了过来，并对我说道：“小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这包饺子，老陈可一大早就跑去菜市场买好了料，有猪肉的啊，牛肉啊……还有蔬菜之类的。”
好似，我又从电话那头听见老陈抱怨的声音，他说：明明是你一大早叫我去买的，怎么又变成我主动了？
今年的第一句祝福，竟然是老陈对我说的，在他们的互相抱怨中，我终于低着声音回道：“老陈，梁姨，我目前不在南京，不能和你们过元旦，包饺子了。”
短暂的沉默中，梁姨向我问道：“回家去了吗？“
“不是……我人在哈尔滨呢，小姜……小姜她出车祸了。”
这次是老陈先语气惊讶的说道：“你说啥，小姜她怎么就出车祸了？！”
“对方司机酒驾，车辆直直的撞过来。”
电话就这么静下来了几秒，我似乎都能透过手机看到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可当初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他们情绪波动还大。
……
我们没有再聊下去，说了几句各自安慰的话后，便结束了通话，随后，我又在微信名单上找到了杨意，想询问她今天有没有空，替我去老陈他们那里一趟，包顿饺子，过个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