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灵谷外的山道上,草木葱茏。
方兰生正和襄铃说话,“都说这附近有异兽,咱们还是小心些……”
话说了一半,因为方兰生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
“屠苏!晴雪!陵越大哥!”方兰生惊喜呼喊,目光却定格在屠苏身后的陵越身上。
陵越看着方兰生,有些愣神,虽然没有和方兰生相认,但是每次见到,不免有感触。
“大哥,我都知道了,二姐全都告诉我了。”方兰生直截了当的和陵越说道,“二姐说我永远是方家的孩子,如果我想和你相认,也不会阻止我。”
陵越有些意外,方如沁之前不是……但是没事,现在可以相认了。
兄弟二人终于还是相认了。
襄铃兄弟两人,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狐牙项链,指尖的暖意似乎更甚了些,她想她也见过爹和娘了。
屠苏看着乌蒙灵谷的入口,深吸一口气。
晴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苏,我们陪你进去。”
屠苏点头,握紧手中的玉盒,脚步坚定地迈向那片承载着过往伤痛与希望的土地。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他刻意避开光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次,他要亲手复活母亲。
青霭缭绕的别院深处,虞杳指尖凝起一道淡蓝灵力,轻轻划过,一个特制的玉匣出现在手中。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半透明的玉磬,周身流转着细碎的灵光,是用来稳固残魂的“聚灵磬”。
虞杳将聚灵磐收起来,抬头看向紫胤:“欧阳少恭那所谓的复活丹色泽虚浮,屠苏信了他,此刻应该已经到乌蒙灵谷了,我们得快点过去。”
紫胤揽着她的腰,眨眼间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
乌蒙灵谷内寒气四溢,不远处隐约传来声响。
虞杳循着声音快步上前,正见屠苏正要将那枚“复活丹”喂给韩休宁。
“屠苏,住手!”紫胤的声音带着剑修特有的凛冽,瞬间穿透了周围的沉寂。
屠苏浑身一震,手中的丹药险些坠落。
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师父?师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虞杳走上前,目光落在那枚丹药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忍:“傻孩子,这世间从无真正的复活之术。那欧阳少恭炼制的不是复活丹,那只是千万只名为焦冥的小虫,它们会吃掉了原本的尸身,再按照宿主的形貌凝聚成一个无悲无喜的偶人罢了。”
“不可能!”屠苏猛地攥紧丹药,指节泛白,“师娘,少恭说只要有这丹药,娘就能醒过来……”
话音未落,眼眶却已泛红,声音里的坚定渐渐被颤抖取代,其实怎么不会骗他呢,他自己不是也觉得不对劲吗?只不过是想抓住这一线希望罢了。
虞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锦囊取出聚灵磬,指尖灵力注入,磬身发出清越的鸣响,如泉水滴落在青石上。
随着磬声扩散,周围的空气中渐渐浮现出点点莹白的光屑,缓缓朝着韩休宁的方向汇聚。
“虽然不能让你娘复活,但这聚灵磬能暂时聚拢她残存的魂息。”虞杳的声音温和却有力,“屠苏,你有什么话,就趁现在跟她说吧。这是你和她好好告别的机会。”
屠苏怔怔地看着那些莹白的光屑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影。
他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声音哽咽:“娘……孩儿回来了,孩儿来看你了……”
光雾中的人影似乎动了动,虽无法言语,却有一道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屠苏的发顶,如同儿时母亲的抚摸。
紫胤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眼底到底还是柔软了几分,虞杳静静看着,又给聚灵磐输入了部分灵力,只为了让屠苏和韩休宁这短暂却珍贵的重逢,能多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