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鱼吐了吐嘴里的沙子,腮帮子鼓得老高,“呸呸……都怪这破墙,摔得我一嘴泥!”
他转头瞪向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露娜,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的控诉,“我说露娜,就你笑的最大声了!刚才我被弹飞的时候,你笑得比谁都欢!”
露娜银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谁让你刚才顶着紫悦的样子,还摔得那么狼狈——你没看见自己刚才那模样,鬃毛乱得像鸡窝,鼻尖红红的,活像只受了气的小绒球!”
“那也比你强!”
程晓鱼梗着脖子反驳,抬起蹄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刚才是谁被我套路了,还说等我过来要收拾我?现在怎么不敢了?”
“我可没忘。”
露娜挑眉,尾尖轻轻勾了勾,语气带着点戏谑,“不过看在你好不容易‘咬’过来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次——下次再敢变紫悦的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紫悦闻言,脸颊又泛起红晕,连忙拉了拉程晓鱼的袖子:“好了好了,别吵了。能过来就好,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
塞拉斯蒂亚也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眸望向远方渐浓的夜色:“紫悦说得对,暮色越来越重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程晓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簌簌落下,还顺带揪掉了鬃毛里缠的几根枯草。
紧接着他转身,缓缓走到那堵依旧矗立的空气墙面前,抬起蹄子轻轻摸了摸——触手还是那般冰凉,带着无形的阻力,和之前别无二致。
“好吧,现在看起来,都出不去了。”
他收回蹄子,语气里倒没多少沮丧,反倒透着点莫名的兴奋,
“不过也好,算是成功进入天角兽紫悦的老巢了!”
“现在我得规划一下了——咱们现在到底在哪个地方?周围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奇怪的石头、特别的树木,或者……藏着机关的暗门?”
他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蹄子还时不时在地上跺两下,像是在探查什么。
可越望越觉得迷茫,眼前的雾气不知何时悄然弥漫开来,白蒙蒙的一片,把远处的景物都裹得严严实实。
“这雾太浓了,看不到前方。”他皱着眉说道。
此时塞拉斯蒂亚、紫悦和露娜也望向远方,雾气确实越来越重,连身边的枯草丛都开始变得模糊。
三匹小马都默契地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塞拉斯蒂亚缓缓走到程晓鱼面前,眼眸里带着沉稳的思索:“晓鱼,你说的对,现在咱们得抱团一起走。因为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我们在空气墙对面看过来时,这里明明是没有雾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弥漫的雾气,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可你一进来,雾气就开始起了——这很明显,这是故意想拆散我们。”
程晓鱼平静地点了点头,刚才的嬉闹劲儿已然褪去,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我看啊,现在摸不着东南西北,雾气又这么浓,看来咱们只能选一条路走了——不管是对是错,总比站在这里被动等着强。”
紫悦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用蹄子轻轻擦了擦镜片上的灰尘,缓缓戴好。
镜片后的银紫色眼眸里没了之前的羞赧,只剩专注与谨慎。
她和露娜默契地朝着程晓鱼与塞拉斯蒂亚凑了上来,四匹小马紧紧靠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透过皮毛传递,驱散了些许雾气带来的寒意。
刚才的欢声笑语彻底消散在弥漫的白雾里,空气中只剩沉默的凝重。
寒风卷着雾珠掠过,枯草丛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塞拉斯蒂亚抬蹄指了指前方雾气相对稀薄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往那边走吧。那里的雾看着淡些,或许能先看到些参照物。”
“嗯!”
程晓鱼重重应了一声
四匹小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缩成一团,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选定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蹄子先轻轻试探着落地,确认稳妥后才敢迈出下一步。
雾气裹着他们的身躯,连彼此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模糊,只能靠紧握的蹄子感知对方的存在。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程晓鱼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余三匹小马立刻驻足,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雾气中,似乎有一阵极轻微的、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哒”声,
断断续续地从前方传来,若有若无,却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紫悦的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好像……是从雾更浓的地方传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