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追至厂房门口,林峰周身幽荧之息突然炸开形成灰雾屏障,合金长剑劈砍其上只留浅痕,待雾气消散时,对方身影已消失在街角。他攥着剑柄回身,见孙浩正凝视手中残片,白光渐敛的边缘竟凝出一点莹润的翠色。
“残片有变化。”孙浩抬手示意,众人围拢过来。只见灵脉图残片原本模糊的纹路变得清晰,右下角空缺处嵌着半颗米粒大小的玉珠,通透如冰,隐隐有流光转动。张道长凑近端详,指尖刚触碰到玉珠便猛地缩回,惊道:“好精纯的灵脉本源之气,这是‘灵脉凝玉’的雏形!”
“灵脉凝玉?”陈默皱眉追问。
张道长解释道:“灵眼乃是灵脉灵气外泄的出口,经年累月凝聚便会形成灵泉,而灵泉深处万中无一能凝结出灵脉凝玉。此玉能直接沟通灵脉本源,比残片的共鸣之力强上百倍,更能净化阴邪之气。”
话音未落,孙浩口袋里突然传出轻微响动,他掏出一看,竟是之前驱散幽荧之息的艾草包。包内艾草已化作灰烬,唯独中央躺着块巴掌大的古玉,玉身刻满与残片相似的纹路,边缘同样缺了一角。方才残片凝结的翠色玉珠,正与古玉的缺口隐隐相吸。
“这玉……”孙浩猛然想起,这是三年前与林峰、陈默在旧道观遗址捡到的东西,三人各分了一块,后来时空乱流中便失了踪迹,不知何时竟藏在了艾草包里。
古玉刚接触到残片,两道光芒同时暴涨,翠色玉珠精准嵌入古玉缺口,拼接处瞬间生成新的灵脉纹路,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立体影像——画面中九条灵气长河纵横交错,其中一条被灰雾缠绕,源头处隐约可见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中央嵌着块与林峰戒指纹路一致的黑色晶体。
“是全球灵脉分布图!”陈默眼神一凛,“被污染的那条,正是秦岭主峰的极品灵脉,传说那里藏着上古镇脉之宝。”
张道长抚须沉吟:“饕主想用黑色晶体污染灵脉本源,再通过完整灵脉图找到所有灵眼,彻底掌控天地灵气。而这枚‘灵脉合玉’,便是破解之法。”
孙浩指尖抚过合玉,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之前被林峰侵入的阴寒之力瞬间消散。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道长,这合玉能否净化被幽荧之息侵蚀的神魂?”
“理论上可行,但需辅以灵泉之力。”张道长面露难色,“灵泉多藏于洞天福地,且常有守护之物,想取泉水绝非易事。”
就在这时,合玉突然震颤,投射影像中亮起一点红光,恰好对应着城郊的方位。孙浩心中一动:“那里是废弃的矿泉水厂,三年前我们还去探险过,难道……”
“是灵眼!”张道长眼中闪过精光,“矿泉水厂必是建在灵眼之上,灵脉复苏后,地下灵眼很可能已化为灵泉!”
陈默立刻下令:“支援组留下清理现场,我们即刻赶往城郊!”众人收拾装备正要出发,孙浩突然发现合玉边缘刻着一行小字,凑近一看,正是当年三人刻下的约定——“守灵脉,护苍生”。他握紧合玉,林峰眼底的挣扎与疯狂在脑海中闪过,脚步愈发坚定。
城郊矿泉水厂的地下车间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合玉在孙浩手中发出微光,指引众人来到一处被水泥封死的角落。陈默催动金属异能炸开水泥墙,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后竟是汪清澈的泉水,水面泛着细碎的灵光,正是灵泉。
孙浩刚靠近灵泉,合玉便自动飞起,悬浮在泉水上空。灵泉中的灵气疯狂涌入合玉,原本莹白的玉身渐渐染上翠绿,纹路间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灵气。突然,合玉猛地射出一道绿光,击中车间深处的阴影,一声惨叫随之响起——竟是两名潜伏的黑风衣,被绿光触及瞬间便化为飞灰,身上的幽荧之息半点未剩。
“好强的净化之力。”陈默惊叹道。
张道长却面色凝重:“这只是合玉的皮毛之力。真正的关键,是用它找到饕主的祭坛。而且我有种预感,林峰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再来抢夺合玉。”
孙浩凝视着灵泉中合玉的倒影,轻声道:“我等着他。不仅为了夺回戒指,更要让他看清饕主的真面目。”话音刚落,合玉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灵泉水面剧烈波动,一幅清晰的地图在水面浮现,直指秦岭深处——那里,正是影像中黑色祭坛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