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的人也算是警惕,他们整整熬了半个多月,找到曾经看诊的两个大夫,天天熬,天天熬,只求一个真相。
最后老大夫终于心软将真相说出,这一下子卫家人都没管庄子上如何,直接带着一家子就到盛家来闹,南越能惯着这些人吗?
她一开口就说相信官人相信婆母,直接将卫家人送去衙门,卫家一开始没敢直接报官一方面就是民不告官,且官官相护,另一方面他们真的就想拿一笔钱就走。
这进了官府他们要是没个理由就去官宦人家闹,这都不用审,直接打板子。
所以盛家后院的事情就被爆出去了,这盛弘从衙门被请到公堂上,然后南越作为盛家的主母也被请过去,还有在庄子上的林檎霜。
盛弘知道这事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闹大他的升迁绝对会受影响,看了一眼卫家人之后立马上前,“季大人,这本就是盛家的家务事,大娘子刚回来不知道情况,这其实已经解决,如今...”
那么多看不起盛弘的人,尤其大家都是在扬州做官的,谁还不知道谁?你这之前是怎么被迫辞官的?就这比他们升的都快。
“盛大人,你且坐下,这你家中事解决了那是你家中事,我身为此地的父母官,这只要是出了人命官司就该过堂,且坐,且坐,不影响的,不影响的。”
南越进衙门行礼入座一片自如,当然,今天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管家无方,那又如何?她要在乎自己的名声就不会走这一步了。
反正王家上有王若与,下有她,也不在乎这点名声了。
林檎霜刚进来就开始喊冤,这个时候卫家人只以为凶手另有其人,但是这凶手肯定在盛家,他们觉得最惨的不过是姐姐知道盛家什么秘辛,被盛弘给处死了。
可这三个姐儿有两个都中毒了,据说盛大人自己也中毒了,所以肯定不是盛弘,而老太太则是养着他们的侄女,所以只能是剩下的几个妾。
想到这,底气足了一点点,反正大不了到时候他们卖了房子卖了地,去别处生活。
查探验尸的官差已经回来了,“大人,卫氏确实是死于毒杀。”
“恩,卫家所告本官就此受理,去,传证人。”
首先进来的是大夫,但是两个大夫的说辞不一,“大人,草民诊脉时能确定,那位娘子虽中毒却绝不致死,这,虽说人与人身体不同,但也不至于差了这么大啊。”
但是第二个大夫坚持卫小娘就是中毒死的,也是这个时候南越才发现这里面好像还有别的事,她第一反应是老太太夺子投毒。
盛弘也是震惊,他瞪大双眼看着林檎霜,南越看见这一幕很好奇盛弘的智商,他真的是靠自己当官的吗?难怪这么多年连个朋友都交不上。
“恩,你二人暂且旁观,还有呢,都带上来。”
“大人,小人查访了那几日盛家外出采买的人,里面林氏身边婢女确实出过门,但是其外出路径和买的药都能确定,这要点大夫也给了担保。”
“都是些壮阳药和助兴的药物,这是药店伙计和大夫的证明。”
“......”这玩意,上首的大人看完传给师爷,师爷看完之后又往下传,盛弘这脸色涨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首先,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房事艰难了,其次,如果不是林檎霜,那是谁?有些事不是察觉不到,是完全不敢想。
南越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盛弘然后上下打量,“人不可貌相啊。”
“....”
“哦,可还有别的?”
“回大人,盛家门房那的记录只有林氏的人是去买药,其他不是公干就是送菜,来往去向皆已经查实,只不过小的去查门房的时候察觉那人有鬼。”
“这查了之后才发觉他家竟然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二十两银子,他一月俸禄不过三两,小的询问是哪位贵人给的,这才知道那日卫氏的人也曾出府。”
“只不过那银钱确是盛家老太太所赐,只说是门房有功,赏的,但具体的,人已经带来,还请大人盘问。”
“恩。”其实到这不管是盛弘还是林檎霜都猜到真相了,这就是老太太和卫恕意的一个局,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去死,而另一个想弄臭林檎霜,未来再让她不声不响的死在庄子上。
林檎霜看向盛弘,但是盛弘还是躲了过去,因为这个女人他实在付出了太多,这眼看着一切要变好了,现在又来。
最后定罪的其实是卫恕意的贴身女使,这人完全是被救下来的,卫小娘死后,她身边的人都被安排到了盛家的庄子上或是后院的那些不见人的活计里。
主要是怕这些人多嘴说些什么,其实就是冷处理,但是这里面就她比较特殊,药是她亲自买 的,原本卫恕意对她的安排是让她护着两个孩子长大。
结果她却被送去后院浣洗,刚开始还好,但是慢慢的她受到的针对越来越多,她还以为那些人是嫉妒她之前是府里姨娘跟前的人。
后来她以为是府里姨娘要磋磨她,但是因为哪怕在后院浣洗衣物,她还领着大丫鬟的月例,所以她忍了。
直到一次浣衣房没人,然后她差点被人按水盆里淹死,再往后,她大概知道谁要害她了,只是被关在后院,她想跑都没处跑,直到现在。
“大人,大人,小娘服下的药不多,原本只是躺几天就好,是老太太,老太太知道小娘没事之后让明姐儿过来看小娘,然后小娘才服毒自尽了。”
“大人,奴婢要告盛家草菅人命,奴婢在盛家差点就死了,奴婢是签了契的还好,还有些直接被打了半死送回家,大人,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奴婢说的多了才想起她只是签了契的丫鬟,都要死了还怕什么,这契还有一年,她要是回盛家的话必死。
“.....”季大人看看盛弘,“嗷,原来盛大人家是这样的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