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科技的办公区里，柳如烟坐在靠窗的工位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代码像流水般涌现，一行行优化后的算法逻辑清晰得让旁边的王成思忍不住点头。
“小柳，你这碰撞检测优化得也太绝了。”王成思凑过来看，眼里满是赞叹，“数字动力给的需求是五天完成，你这才两天就快收尾了？”
柳如烟的脸微微发红，指尖在空格键上顿了顿：“提前做完能多留时间测试，万一有bUG也来得及改。”
她没说的是，这份活本是张凡私下找的“兼职”。
出院后，张凡本意是让她多赚点零花钱，弥补那四千块的低薪。可柳如烟拿到需求后，却主动找周雨柔报备，说“既然是游戏相关的活，不如算公司业务，能积累案例”。
周雨柔当时就笑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好，就按公司业务算，项目提成给你按正式员工的标准来。”
此刻，张凡正坐在办公室里，正把V信上的消息给顾景城分享，嘴角忍不住上扬。
数字动力的技术总监李锐把柳如烟夸得天花乱坠：“张总，你们公司的柳如烟真是天才！算法逻辑比其他外包团队干了五年的工程师还扎实，提前三天交付不说，优化后的引擎运行效率提升了5%，我们老板都让我多跟你们合作！”
下面还附了段测试视频：原本卡顿的游戏场景，在优化后流畅得像行云流水，连最复杂的粒子特效都没掉帧。
“行啊凡子，咱们这是挖到宝了。”顾景深把手机上的内容给张凡看，“你看，‘奇点科技天才美少女工程师’的帖子都上热搜了，底下全是求合作的评论。”
张凡笑着摇头，目光透过玻璃落在柳如烟的工位上。女孩正低头调试代码，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这个姑娘，正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证明她值得被认可。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
下午三点，工作室的玻璃门被人用力推开，金属合页发出 “吱呀” 的闷响。
柳明轩走了进来，一身剪裁合体的意大利高定西装，却难掩狼狈：领口微歪，精心打理过的发型也有些凌乱，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红血丝 —— 显然是这几天为了公司的事熬得没合眼。
他进门时还维持着几分海归精英的架子，可目光扫到柳如烟的瞬间，那点体面彻底崩了，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柳如烟，你出来。”
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柳如烟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哥……你怎么来了？”她站起来，声音发颤。
“我怎么不能来？”柳明轩几步冲到她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家里都快破产了，你倒好，在这儿帮外人赚大钱！柳梦琪说得对，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旁边的顾景深立刻站起来，挡在柳如烟身前：“你谁啊？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懂不懂礼貌？”
“我是她哥！”柳明轩瞪着顾景深，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我让我妹妹辞职，跟我回家，关你屁事！”
“她现在是我公司的员工，你要带她走，得问我同意不同意。”张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我们奇点科技不惹人，但也绝不允许外人来撒野。”
柳明轩转头瞪着张凡：“你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就是故意挑唆我妹妹不回家！柳家养她这么大，现在家里有难，她就得回去赎罪！”
“赎罪？”张凡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气场压得柳明轩不由自主地后退。
“柳总，你摸着良心说，柳家到底是养她，还是把她当累赘？她刚被认回去，就被柳梦琪诬陷偷东西，被你指着鼻子骂‘灾星’，现在你公司快破产了，倒想起她是你妹妹了？”这话像巴掌，狠狠扇在柳明轩脸上。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嘴硬：“那是我们家事！轮不到你管！柳如烟，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去我公司帮忙，不然你就别认柳家这个亲！”
柳如烟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没掉下来。
她想起柳母偷偷给她打的电话，说“家里难，你哥压力大，你多担待”，可她也记得，柳明轩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柳梦琪更是变着法地害她。
“我不回去。”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在奇点科技工作得很好，这里的人……把我当自己人。”
“你！”柳明轩气得抬手就要打她，却被张凡一把攥住手腕。
“柳总，动手就过分了。”张凡的手指越收越紧，柳明轩疼得龇牙咧嘴，“她是成年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要是再在我公司闹事，我就叫警察了。”
“你敢！”柳明轩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张凡的手，“我是柳家的继承人，你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混不下去？”顾景深嗤笑一声，掏出手机晃了晃，“你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我都录下来了。要是发到网上，你觉得‘柳家继承人当众威胁员工、动手打人’的新闻，会不会让你那快破产的公司雪上加霜？”
柳明轩的脸瞬间白了，看着顾景深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周围员工们异样的目光，终于有点怕了。
他知道，现在的柳家经不起任何负面新闻，一旦被贴上“家暴”“蛮横”的标签，就真的没人敢投资了。
“算你们狠！”他用力甩开张凡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柳如烟，“你给我等着！柳家要是倒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得像喝了酒，出门时还差点撞在玻璃门上。
办公区里静了几秒，周雨柔走过来，递了杯温水给柳如烟：“没事吧？”
柳如烟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周姐……谢谢张总……”
“哭什么，咱们占理。”顾景深拍着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以后他再敢来闹事，哥帮你揍他！”
王成思也凑过来，递过包纸巾：“小柳，别往心里去。你这么有本事，在哪儿都能发光，没必要跟那种人置气。”
柳如烟点了点头，擦干眼泪，重新坐回工位。
张凡看着她重新投入工作的背影，转身对周雨柔说：“柔姐，以后门口加个门禁，再给楼下保安说一下，陌生访客必须登记，别再让无关人随便闯进来。”
“好。” 周雨柔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孵化园物业的联系方式，“我跟园区对接一下，让他们加强这层的巡逻，再把访客登记流程细化点，确保安全。”
顾景深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一亮：“哎，要不我跟我妈说一声，咱们把公司搬到顾氏科技园区去？那儿安保严得很，24 小时有保安巡逻，柳明轩再想闹事，连大门都进不来！”
张凡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科技园区的租金比这儿贵三倍，咱们现在刚起步，能省则省。再说，要是让唐姨知道了，肯定会免我们的租金，这不合适。”
“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顾景深满不在乎地摆手，“我妈本来就看好你，免个租金算啥？”
“不行。” 张凡的态度很坚决，“奇点要靠自己立起来，不能总靠顾氏的扶持。等以后咱们做出《星尘跃迁》，有了稳定的现金流，再考虑搬去科技园区也不迟。”
周雨柔在旁边点头附和：“张凡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搬园区的时候。咱们先把孵化园的安保落实好，等项目做出成绩，手里有了资本，再谈搬迁的事也更有底气。”
顾景深撇了撇嘴，却也知道张凡的脾气，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只能妥协：“行吧，听你们的。不过要是柳明轩再敢来闹，我让他在江城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