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而开。
曹昆去而复返，斜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僵在原地、一脸窘迫的模样。
眉头微挑，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里，
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那眼神分明在说：看，被我猜中了吧。
“曹昆！你……你不准笑！”
娜扎脸颊爆红，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笑。”
曹昆绷紧了唇角，努力压下那抹显而易见的弧度，几步就走了过去。
他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和一丝戏谑：
“客户体验后身体不适，属于重大售后问题，我必须负责到底。”
娜扎惊呼一声，手臂却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窝，小声地嘟囔抱怨：
“……都怪你。”
“嗯，怪我。”
曹昆从善如流地点头，抱着她走向浴室，
“下次我注意改进服务流程，力求顾客身心都满意。”
一番洗漱后，曹昆将人抱到餐厅，小心地放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
娜扎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粥，
还有几样清淡小菜，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先喝点粥，暖暖胃。”
曹昆在她身边坐下，亲手端起碗，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
这粥里他悄悄加了颗气血丸。
想着她常年拍戏、作息颠倒，底子有点虚，趁机给她温补一下。
娜扎乖乖张嘴吃了，温热的粥米香糯，入口即化，
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下，瞬间熨帖了全身，连那股难以言说的酸软都似乎缓解了不少。
“好吃。”她眼睛亮了亮，“你做的？”
“嗯。独家秘方，专供VIp客户。”
曹昆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神温柔，又喂过去一勺，
“慢点吃，都是你的。”
阳光洒进餐厅，落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
一个喂得认真，一个吃得乖巧。
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气和一种无需言说的温馨与亲昵。
昨夜所有的疯狂与悸动，仿佛都融化在了这个平静而温暖的早晨里。
而就在这时，曹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杨小米。
“喂，杨老板？”他语气如常，带着点闲适的笑意。
电话那头传来杨小米慵懒带笑的声音，
“听曹老板这声音……心情不错嘛？看来昨晚休息得~挺好？”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带着意味深长的调侃。
曹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话里有话。
他打了个哈哈：
“杨老板这一大早打电话来，就为了关心我休息得好不好？”
“可不嘛。”
她轻笑，
“刷到点好玩的东西，几张糊得亲妈不认的车屁股照片，配文说‘神秘男友接机女星，机场上演速度与激情’……”
她噗嗤一笑，
“我一看，这不是曹老板你的座驾嘛！车技了得啊！”
“恭喜曹老板……抱得美人归啊。”
她拖长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调侃，
“现在圈里好些人都在八卦，娜扎身边那位神秘的‘男友’到底是谁呢。”
曹昆闻言也笑了，
“狗仔瞎写呗，凑巧碰上，甩掉了而已。怎么，杨老板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我对八卦没兴趣，我对你感兴趣啊。”
杨小米接得极其自然，话锋巧妙一转，
“能让我们那位眼高于顶的娜扎妹妹……嗯哼~的人，我可太好奇了。怎么样，风景好看吗？”
她巧妙地把“娜扎”和“风景”梗联系了起来，调侃意味十足，却不过火。
曹昆滴水不漏：
“商业机密，概不外传。杨老板如果感兴趣，可以亲自试试。”
“德行！”
她笑骂一句，仿佛刚想起正事：
“昨天信息你没回，跟新合作伙伴谈太投入，把我这老朋友忘了？”
她这话带着点嗔怪，但更像是朋友间的打趣，给了曹昆一个台阶下。
“哪能啊。”
曹昆从善如流，
“重要是杨老板门槛太高，我这小短腿费劲啊。怎么，杨老板有什么安排？”
“嗯哼。”
她轻哼，
“上次你拒绝，这次单独补上。有点正事聊，顺便…深入了解一下你的‘业务能力’。赏个脸？”
她再次用双关语，暗示裹在正事外衣下。
曹昆敲敲桌面，知道再推就不太礼貌了，爽快应下：
“行啊，您都亲自打电话了。时间地点发我就行。”
“够意思！”
她满意道，
“明晚吧。地方定了发你，保证~安~静~”
她刻意强调最后两字。
“对了，曹老板，娜扎是在旁边听着呢？还是没起来床啊？”
挂了电话，曹昆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杨小米这条线因娜扎的介入，反而以更微妙直接的方式推进了。
这场高手过招，越来越有意思。
这场“高手过招”，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刚放下手机，他就对上一双圆睁的、写满“我听到了”和“不高兴”，还有一丝吃瓜味道的大眼睛。
娜扎鼓着腮帮子，用“你最好老实交代”的眼神瞪他。
“曹老板~”
她学那慵懒语调，酸溜溜拖长声音，
“‘我对你感兴趣啊’~ ‘深入了解业务能力’~ 啧啧，曹老板业务上门了！”
曹昆被逗乐，想捏她脸：
“吃醋了？”
她偏头躲开，下巴一扬：
“谁吃味儿！我是替小米姐担心，被你这条大尾巴狼骗！”
“哦？”
曹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故意压低声音，
“那昨晚，到底是谁求‘大尾巴狼’来着？”
“你！”娜扎的脸瞬间又红了，又羞又恼，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
曹昆失笑，握住她砸过来的小拳头，放在掌心揉了揉。
娜扎瞪了瞪他，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
“小米姐找你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曹昆看着她这明明在意得要死、却还要强装大度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笑了笑说道：
“能有啥大事。无非看上我的那点资源，想拉进她的圈子呗。或者再加点刺探军情的心思。”
“刺探什么军情？”
娜扎立刻警觉地追问，像只竖起了耳朵的小兔子。
“比如……”曹昆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某个号称‘本姑娘席位没那么好抢’的人，是怎么骗到手的独家秘籍？”
娜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又在逗自己，气得拿起旁边的抱枕轻轻砸他：
“曹昆！你讨厌！谁被你骗到手了！我那是……那是战略合作！”
曹昆接过抱枕，哈哈大笑：
“行行行，战略合作，你是总指挥，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他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来，总指挥，补充点能量。”
娜扎看着他递到嘴边的粥，又看看他带着宠溺笑意的眼睛，那点小醋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低头含住勺子，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
咽下粥，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和提醒：
“……反正，你跟小米姐谈事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她可精着呢。”
他凑过去，在她还沾着一点粥的嘴角亲了一下。
“遵命，总指挥。”他低声笑道，
“以后所有对外‘战略合作’，都归你审批。你盖章，我执行。怎么样？”
娜扎的脸又红了，心里却甜得冒泡，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这还差不多。”
阳光温暖，粥香四溢。
餐厅里的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加甜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