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的血迹不断蔓延,小腹的空虚和剧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眼里只剩下对厉沉舟的恨意。厉沉舟僵在一旁,脸上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无措的慌乱,他想去碰苏晚,却又怕被她推开,只能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就在苏晚意识快要模糊时,厉沉舟突然蹲下身,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近乎崩溃的颤抖:“晚晚,小奶狗……它其实没死,当天我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又救活了,前几天我……我把它藏起来了,想给你个惊喜。”
苏晚猛地睁大了眼睛,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沉舟,声音微弱却带着急切:“你……你说什么?小奶狗没死?你别骗我……”
“我没骗你!”厉沉舟立刻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又带着恳求,“那天我咬了它后,发现它还有一口气,就立刻让私人宠物医生救了它,现在它在郊区的别墅里好好活着,我每天都让人照顾它。我只是……只是不敢告诉你,怕你还在怪我,顺便给你个惊喜……”
苏晚看着厉沉舟眼底的慌乱和认真,心里的恨意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小奶狗是她心里最深的痛,也是她对厉沉舟最无法释怀的执念。如果小奶狗真的没死,那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和怨恨,似乎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她张了张嘴,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这次却不再是纯粹的恨意,而是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小腹的疼痛还在继续,孩子没了的事实让她心如刀绞,可小奶狗还活着的消息,又让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决绝。
厉沉舟看着她松动的神情,立刻趁热打铁,紧紧攥着她的手:“晚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对你动手,更不该让你失去孩子。但小奶狗还在,我们……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把小奶狗接回来,我们一起照顾它,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苏晚沉默了很久,看着厉沉舟满是恳求的眼神,又想起小奶狗湿漉漉的眼睛和曾经依偎在她怀里的模样,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像一阵风:“我……我原谅你。但你要答应我,把小奶狗带回来,以后再也不许骗我,不许伤害我在乎的任何东西。”
厉沉舟听到“原谅你”三个字,瞬间红了眼眶,他重重地点头,一把将苏晚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生怕碰疼她:“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小奶狗,再带你去最好的医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心里却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但至少,她还有小奶狗,还有一丝重新开始的希望。
厉沉舟抱着苏晚一路冲进医院,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苏晚在病床上躺了一周,身体渐渐恢复,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小奶狗,每天都催着厉沉舟带自己去见它。
厉沉舟每次都找借口推脱,要么说“小奶狗还在适应别墅环境”,要么说“医生建议你再休养几天”,可架不住苏晚的坚持,最终还是松了口,在她出院当天,开车带她往郊区的别墅走。
车子驶进别墅大门,苏晚的心越跳越快,刚下车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奶狗呢?它在哪?”
厉沉舟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尖锐又疯狂,和之前的温柔判若两人:“小奶狗?苏晚,你还真信啊?哪有什么小奶狗,它早就死了!那天我不过是随口骗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好哄。”
苏晚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厉沉舟:“你……你说什么?你又骗我?”
“骗你又怎么样?”厉沉舟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地逼近她,“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原谅我?怎么会乖乖跟我回这里?”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沾了迷药的手帕,不等苏晚反应,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苏晚拼命挣扎,想推开他,可迷药的药效很快发作,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软了下去,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苏晚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眼前一片昏暗。她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周围,触到的却是冰冷坚硬的铁栏杆——她竟然在一个大型的铁笼里,笼子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却连转身都有些费劲。
笼子外是一片空旷的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挂在天花板上,光线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苏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用力摇晃着铁栏杆,大喊:“厉沉舟!你放我出去!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
可回应她的,只有空旷房间里传来的回声。苏晚靠在冰冷的铁栏杆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又一次被厉沉舟骗了,不仅失去了孩子,还落入了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现在连自由都被剥夺了。她不知道厉沉舟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只觉得一阵深深的绝望,笼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