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响起三声钟鸣，水晶吊灯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展台四周亮起一圈幽蓝的射灯，拍卖师微笑着走到聚光灯下——
“女士们先生们，”他的声音通过隐藏的音响系统传遍全场，“欢迎来到欧罗巴号拍卖夜。”
“第一件拍品——”拍卖师掀开展台中央的红丝绒幕布，一座鎏金古董钟表在防弹玻璃罩中缓缓升起，“18世纪法国王室订制的鎏金珐琅座钟，玛丽·安托瓦内特曾收藏的珍品。起拍价，八十万美元。”
台下立刻有人举牌：“九十万！”
“一百二十万！”戴着孔雀面具的女士直接加价。
竞价声此起彼伏，最终以两百五十万美元落槌。
沈渊靠在隔间的玻璃前，指尖在玻璃前描绘：“看来今晚的热场不错呀。”
琴酒没有回应，冷峻的目光始终锁定展台，等待他今晚的目标。
“第二件拍品，”拍卖师示意助手推上来一个水晶展柜，“南非出产的15克拉蓝钻原石，未经切割，纯度IF级。起拍价，三百万美元。”竞价很快突破五百万。
沈渊注意到二楼斜对面的隔间频繁举牌，沈渊看过去，只见那人也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剪裁考究的银灰色西装里，领口别着一枚古董怀表，金链垂落在胸前，随着举牌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戴着一副古典的威尼斯半面面具，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淡色的薄唇。浅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近乎铂金的色泽，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
当竞价飙升至六百万时，那人从容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只鎏金怀表，按开表盖看了眼时间，沈渊注意到了表盖上刻着的鹰形纹章。
最终他再次举牌时：“七百万。”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英伦贵族特有的优雅腔调。
会场一片寂静。拍卖师落槌的声响格外清脆：“成交！”
沈渊觉得自己猜到了这人是谁。
第三件是幅疑似达芬奇手稿的素描，第四件是整套中世纪骑士铠甲……
拍卖流程进行得很快，会场气氛逐渐升温。
“第七件拍品，”拍卖师掀开黑丝绒罩布，“19世纪化学天才阿瑟·冯·克莱因的绝密笔记，内含未公开的神经毒素配方。起拍八十万美元。”
……最终被二楼右侧隔间以二百万拍下。对方的声音显然经过处理，带着机械的嘶哑。
“第八件拍品，16世纪女巫审判时期遗留的药剂配方集。”羊皮卷轴在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出暗红色的诡异文字‘。
……
第十三件拍品——玛雅文明的水晶头骨被展出时，拍卖师特意调暗了灯光。头骨的眼窝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荧光，“传说中能转移灵魂的圣物，起拍价八百万。”
沈渊觉得这些拍品就是莫名的适合黑衣组织的喜好，可是琴酒一直没什么动作，沈渊注意到了参与竞拍的人都集中二楼，都是由不同的房间的人拍下来的，琴酒还特别关注了这些房间的人。
沈渊挑眉：“怎么，老板认识这些竞拍者吗？都是你们组织的人？”
琴酒微微颔首，银质面具在暗光下泛着冷色。
“额……那你今晚什么也不拍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确认拍品归属。”琴酒沉声道，“避免拍品落入别人手中的意外。”
沈渊嘴角抽了抽——说白了琴酒就是来“善后”的。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外人拍走组织想要的东西，这位就得负责杀人夺宝是吧？
拍卖会很快到进入到了最后阶段。
“让我们期待最后一件压轴拍品！——”随着拍卖师的声音陡然升高，全场灯光瞬间熄灭。
然后一束刺目的白光从天而降，聚焦在展台中央缓缓升起的玄黑色刀匣上。
匣子通体由乌木打造，表面蚀刻着古老的星图纹路。当拍卖师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掀开匣盖时，一道冷冽的寒光霎时划破黑暗。
“『天陨』匕首。”拍卖师的声音虔诚，“是由坠落于西伯利亚的『黑星』陨铁锻造，纯度达98%的宇宙金属。”
展台四周突然通电，幽蓝色的电流在特制玻璃罩外围游走，映照出匕首上天然的陨石纹路——那些纹路在光下如同流动的星河，刀刃薄如蝉翼却泛着诡异的暗蓝色光泽。
拍卖师轻触控制台，匕首在磁场作用下悬浮旋转，“锻造时恰逢天降雷火，其淬炼过程持续了整整四十九天。”
匕首整体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不过有一个血槽，刀柄缠绕着不知名的生物皮革，呈现出哑光的漆黑质感——完美符合人体工学的弧度。
拍卖师适时补充：“刀柄取自深海皇带鱼的逆鳞皮，百年不腐，遇血不滑。”敲下木槌后：“起拍价，一千万美元！现在开始！”
沈渊觉得这把匕首很适合琴酒，沈渊注意到琴酒的目光也流连在这个匕首上，显然琴酒也对这个匕首感兴趣，就果断参与竞价。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竞价器上的数字便开始疯狂跳动。
“一千五百万！”电子合成音从二楼左侧的隔间传出，直接抬价五百万。
沈渊指尖在竞价器上轻点：“两千万。”
几乎是同时，正对面的隔间亮起红灯：“三千万。”接着又有人加到三千五百万，“五千万。”沈渊再次加价。
短暂的寂静后，右前方的隔间突然亮起：“六千六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六千六百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沈渊正准备再次举牌，二楼中央的隔间突然杀出：“六千九百万！”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悬浮旋转的匕首上。沈渊能感觉到琴酒的视线仍停留在展台，银质面具下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竞价器：“八千万。”
这三个字落下时，会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拍卖师手中的槌子悬在半空，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八……八千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有些发抖，“八千万第二次！”
槌子重重落下：“成交！恭喜b12号贵宾！”
侍者捧着乌木刀匣走来时，沈渊注意到琴酒的目光从展台移开，落在了他身上。
沈渊看着琴酒绿眸里的波动笑道：“今晚的收获不错对吧？”沈渊又凑近些，呼吸拂过琴酒耳畔的银发，“八千万美元就为买把刀，希望老板能给我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