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那只完好的右眼锐利地盯着贝尔摩德,并没有在意她略显随意的态度——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特殊性。
他没有回答贝尔摩德的话,反倒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梅斯卡尔死前就没对你交代点什么别的?”他问的是之前吩咐梅斯卡尔去试探沈渊和琴酒关系的那件事,是否有进展。晚上联系不上梅斯卡尔时。这次任务失败他就已经有所预感了。
然而,这话在心神紧绷的贝尔摩德听来,却像是他在问“梅斯卡尔有没有告诉你关于那个小孩的事?”难道梅斯卡尔已经联系过他了?!
贝尔摩德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优雅地弹了弹烟灰,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对被利用的不满和讥诮:“交代?他能交代什么?除了引来一堆麻烦什么都没做成。”她不敢深入这个话题,深知朗姆这只老狐狸的可怕,一丝破绽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迅速将话题引向终结,语气冷漠地补充道:“我看他彻底没救了,为了避免他落到FbI手里变成指证我们的筹码,离开前我顺手解决了他。干净利落。”
朗姆闻言,那只义眼毫无转动,但右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他哼了一声,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同事死亡的惋惜,只有对无能的极度厌恶:“哼!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反而引来苍蝇!废物果然就是废物!死了倒也干净。”
他臃肿的身体在椅子里动了动,发出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他那只完好的右眼眯缝着,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现在,mark howard没到手,试探琴酒和那个留学生关系的计划也因为梅斯卡尔的愚蠢而夭折。贝尔摩德,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像是在询问,实则是在施加压力。
贝尔摩德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让它们在自己和朗姆之间缭绕,仿佛筑起一道短暂的屏障。她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分析:
“其实,比起那个只是偶然和琴酒在科技园有过交集的留学生……”她顿了顿,猩红的指甲轻轻点着烟灰,“我觉得,你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个monk身上。他和琴酒之间可是暧昧得很。”她还是很介意monk知道工藤新一身份的事情。
朗姆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显然并不完全认同。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判断:
“monk?那或许那只是顺眼的搭档之间的一种……同僚之间的慰藉?或者干脆就是琴酒找来的一种消遣罢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武断,“别忘了,是琴酒把他带到这里的,让他直面最深的黑暗。你觉得,这么做的琴酒真的会被这人触动他那颗冷硬的心?逻辑上说不通。”
他手指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坚持自己的观点:
“在我看来,嫌疑更大的还是那留学生!不是说,身处黑暗中的人,反而会更加趋向、甚至渴望光明吗?或许这就是琴酒那家伙别扭的内心——他自己深陷黑暗,反倒对那点意外出现的光明产生了某种可笑的‘保护欲’,不忍心看到它也坠入黑暗呢?”
贝尔摩德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她指尖的烟渐渐燃尽,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如同她此刻复杂难言的心情。
最终,那点红光彻底熄灭,只余下一缕细微的青烟。
黑暗中,传来贝尔摩德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她的话语微微停顿,仿佛毒蛇吐信前的蓄力,然后清晰道:“看看琴酒……到底会不会为了他‘不忍坠入黑暗的光明’,而出手。”
当冲矢昴确认柯南已安全无恙,回到工藤宅时,时间已接近凌晨。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FbI的同僚们已经在九条未来传感科技大楼完成了炸弹拆除和现场清理工作,但结果令人失望——没有发现任何与黑衣组织直接相关的线索或证据,那里干净得就像一家真正清白无辜、专注于科研的高科技公司。
回到书房,冲矢昴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
他试图从浩如烟海的商业新闻、合作公告和专利信息中,搜索九条未来株式会社过往的生意往来记录,希望能抽丝剥茧,找到一丝与组织资金链或秘密项目相关的蛛丝马迹。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冲矢昴瞥了一眼,是詹姆斯。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詹姆斯略显疲惫但还算平稳的声音:“Akai,mark howard教授这边的工作做通了。他同意接受我们的保护证人计划,回到美国后彻底隐姓埋名。”
冲矢昴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什么时候安排送他走?”
詹姆斯回答道:“他说想明天白天和他的学生正式道个别再……”
“不行!”冲矢昴立刻打断,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时间太紧迫了,夜长梦多。必须今夜就送mark howard走!他……”
冲矢昴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书房紧闭的窗户——刚才,他分明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或者是……某种柔软的碰撞声?
“Akai?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詹姆斯立刻察觉到他异常的停顿,紧张地追问。
冲矢昴没有立刻回答,他握着手机,轻声走到窗边,猛地一把推开窗户!
深夜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窗外只有寂静的庭院和远处模糊的路灯光晕,看不到任何人影或异常。他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甚至看向屋顶和隔壁建筑的窗户,但一无所获。
片刻后,他缓缓关上了窗户,重新将手机贴近耳边,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没什么,詹姆斯。应该是我太累了,有点多疑,听错了。”
真的……只是多疑了吗?
自从柯南告诉他,那个神秘的monk是追踪着他的线索来到日本的,并且此人早已发现了柯南的真实身份后,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窥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
他感觉自己和身边的人,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似乎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一直有一双甚至几双眼睛,在冷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阴谋的触角,早已悄然缠绕而上。
这种被动和不明确的感觉,让这位FbI的王牌探员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和压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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