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窦婴满脸疑惑。
“就是......”萧非也不知道怎么能够快速形容,只能快速介绍一下功能:“主要是为了让太皇太后晚上睡得暖和些。”
“那谢谢酂侯了。”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太皇太后不是。”
窦婴好似有急事,明显不想再继续交谈,手往长信殿一指,“那你先忙,我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好,那魏其侯,有时间再聊。”萧非往搭火炕的偏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这怎么魏其侯都出动了,窦太主应该没这么大面子吧。”
火炕已经进入最后工序,萧非交代了几句,拿着工匠做好的手炉就溜达回来。
刚刚走到马车旁,家丞和洗马同时凑了过来,“君侯,打听清楚了,那些马车都是窦家的,有南皮侯、章武侯......”
“魏其侯也来了。”萧非接着他们的话说,“事情闹大了,估计有热闹看。走,回未央宫。”
萧非的马车刚刚在未央宫宫门前停稳,就见未央宫宫门前一辆朱轮华毂的驷马马车疾驰而去,萧非没有看到车上坐着的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坐驷马马车的一定也是一位列侯。
萧非刚下马车,洗马就从前面跑了过来,“那是武安侯府的马车,旁边跟着的就是门客籍福。”洗马小声道,“看样子应该刚从未央宫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走得这般急......。”
萧非看着远去的武安侯府马车消失在远处中,才将视线收回。
萧非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整理一下衣冠向宫门走去。
“酂侯!”萧非在守门的期门军施礼声中跨入宫门。
萧非一点也不急,溜溜达达走了一会招呼来一个小黄门,“陛下现在在何处?”
“回酂侯,在宣室殿。”
宣室殿外的回廊下,韩嫣正倚着朱漆廊柱眺望远方,身影格外显眼,萧非一眼看到。
萧非快步上前来到韩嫣身旁:“韩侍中,今日怎么在外头?”
韩嫣冲着萧非就要施礼。
“你又来这些。”萧非一把扶住韩嫣。
韩嫣轻声问:“酂侯不是去长乐宫了吗?”
“先回来和陛下禀告一下进度,怎么陛下没时间吗?”萧非冲着宣室殿努努最。
“还不是因为你。”韩嫣压低声音,“堂邑侯现在正在里面。”声音变得更低,“皇后也派了贴身宫女来送羹汤,不过说是送羹汤,估计也是递话,再前面是王太后身边的人。”
“可不是因为我,我只是反应了一个事实,你可别到处瞎说。”一下子这么多大人物掺和进来,萧非有些慌乱。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有人跪地的声音。萧非与韩嫣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后几步。萧非虽然退远了些,但是努力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听了半天没听到。暗自白了眼在身旁的韩嫣,内心吐槽:“碍手碍脚。”
萧非想起宫门口那幕,轻声询问:“刚刚武安侯来了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韩嫣指着自己所站的位置,“从早上到现在,我就站在这光看别人进进出出了,我也不敢离开,生怕什么时候陛下召唤。”韩嫣凑到萧非耳旁,“不过武安侯走时,脸色难看得紧。”
萧非深思一会,“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吗?怎么牵扯这么多人。”
韩嫣摇摇头,“这回廷尉将消息封锁的特别严密。不过我听说堂邑侯之子在狱中......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萧非点点头,看宣室殿没有要打开的意思,“韩侍中,我先回长乐宫了,你要是什么时候进去就和陛下说声,火炕进展顺利。”又将手炉递给韩嫣,“明日我休沐,请你将这个手炉献给陛下即可,拜托了。”
萧非将手炉交给韩嫣,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低声自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要只是传言那样伤个人不至于啊!”
萧非来到宫门口,就见一个人正在验身份准备进入未央宫。
萧非揉揉眼,仔细一看,“这不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长信少府吗?”萧非倒吸一口凉气,“还是惊动了太皇太后,不过怎么派他来了。”萧非站在原地,等长信少府走远,才走到宫门处验传离开。
萧非向自己马车走去,来到马车旁,还在回忆刚刚宫内和韩嫣的对话,这时家丞凑了过来,“君侯,咱们这是......”
“陛下哪里有事,咱们回府。”萧非爬上马车。
萧非走进正堂,家丞刚想要说什么,萧非摆摆手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先去安排膳食,今晚我要吃火锅,你来陪我。”
“不好吧......”家丞还想推辞。
萧非斜了他一眼,“今晚就咱俩,不用别人伺候。”
家丞瞬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暮色完全笼罩长安时,酂侯侯府庭院里的灯笼全部点亮。萧非与家丞二人坐在屋内吃着火锅。
家丞帮萧非夹好肉,轻声道:“君侯,刚刚吃饭前得到了新的消息。”
萧非立刻进入吃瓜状态,“说来听听。”
“据说那日被抓的不止有堂邑侯之子,还有窦家三个子弟呢。”家丞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那也只是涉及窦家子弟和堂邑侯之子,武安侯去陛下那里干嘛,为什么太后也派人过去了?”萧非没有立刻吃碗里的肉,看着家丞:“他们两家,在长安城里有什么猫腻没有。”
“那猫腻可就多了,这俩家现在谁敢惹,田家还好,武安侯现在不是丞相了。”家丞一时也没有头绪。
“横门大街、横门大街......窦家子弟。”萧非手指轻敲案几,“什么事才能让这些人这么卖力呢?”
“君侯,堂邑侯和馆陶大长公主卖力的原因。好说,牵扯自己的儿子不是。窦家也能说的过去,就是田家实在搞不懂。”家丞用力揉着脑袋。
“先吃,慢慢分析,明日我休沐,有的是时间。”萧非第一次经历朝廷风波异常亢奋,就想搞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家丞吃了几口涮肉,又帮萧非夹了一些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君侯,堂邑侯的那个儿子陈季须被抓那天,好像是东西市收税日。”
“这有什么说法吗?”萧非咽下口中的肉,放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