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黑袍人举着钢刀冲进破庙,刀刃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为首的人眼神阴鸷,扫过林舟和苏云汐时,目光在林舟肩上的麻布上停顿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看来你们中了血蛊的滋味不好受啊,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再乖乖受死,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林舟握剑的手紧了紧,左臂虽还有些疼,却已能发力,他往前一步挡在苏云汐和阿雅身前,冷声道:“就凭你们几个,也配让我们受死?”话音刚落,他脚尖点地,身形如箭般冲向为首的黑袍人,剑尖直刺对方心口。
为首的黑袍人没想到林舟受伤了还这么快,慌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钢刀被长剑震得脱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林舟的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可就在这时,旁边两个黑袍人突然从怀中摸出陶罐,拧开盖子,十几只黑虫从罐子里爬出来,朝着林舟飞去——是蛊虫!
“小心!”阿雅突然摇动铜铃,清脆的铃音瞬间在破庙里炸开,那些飞在空中的蛊虫像是被声波惊扰,纷纷掉落在地,蜷缩成一团不动了。“我的铜铃能发出扰蛊的声波,他们的蛊虫暂时动不了!”阿雅一边说着,一边加快摇铃的速度,铃音更急,剩下的黑袍人怀里的陶罐都开始震动,像是里面的蛊虫在躁动。
苏云汐趁机抽出腰间银鞭,冲向剩下的黑袍人,银鞭如灵蛇般缠住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拉,对方的钢刀“哐当”落地,她紧接着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将人踹倒在地。林舟也收回剑,反手一剑挑飞另一个黑袍人的刀,手肘顶住对方的下巴,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不过片刻,五个黑袍人就倒了四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举着刀,却吓得浑身发抖,看着地上不动的蛊虫和昏迷的同伴,声音都在颤:“你们……你们别过来,我……我师父是万蛊谷的护法,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万蛊谷?”苏云汐停下动作,眼神一凛,“你倒是说说,万蛊谷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抓了多少村民炼蛊?”
那人却紧闭着嘴,摇头道:“我不能说,说了师父会杀了我的!”
阿雅走到他面前,铜铃仍在轻摇,语气带着些冷意:“你要是不说,现在就会没命。你以为你的蛊虫能救你?我的铜铃不仅能扰蛊,还能引蛊——只要我再摇快些,地上这些蛊虫就会爬去咬你,你想尝尝被蛊虫啃咬的滋味吗?”她说着故意加快了铃速,地上的蛊虫果然开始蠕动,朝着那人的方向爬去。
那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我说!我说!万蛊谷是我们黑水教的核心据点,里面有两百多个教徒,还有三个护法,现在正在炼蛊王!”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蛊王要用百种毒虫和活人的精血炼,现在已经炼了半年,就差最后一步——需要十个纯阴体质的女子,用她们的精血来唤醒蛊王。我们抓村民炼血蛊,就是为了给蛊王提供养料。”
林舟听到“纯阴体质的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已经抓了多少个?打算去哪里抓剩下的?”
“已经抓了三个,都关在万蛊谷的地牢里。”那人声音更低了,“护法说,月底前必须抓够十个,要是不够,就去附近的青木镇抢,那里的女子多,容易找到纯阴体质的人。”
“青木镇?”苏云汐心中一沉,他们去雁门关正好要经过青木镇,若是黑水教真要去抢人,必须提前阻止,“万蛊谷的瘴气有什么破解之法?还有你们护法的控蛊术,有没有弱点?”
那人想了想,才慢慢开口:“瘴气要用避瘴草才能破解,那草只长在万蛊谷附近的悬崖上,很难采。至于护法的控蛊术……他们靠腰间的蛊铃操控蛊虫,只要把蛊铃打碎,他们就没法控蛊了,只是那蛊铃用他们的精血养着,打碎后他们也会受重伤。”
阿雅听到“避瘴草”,眼睛亮了些:“避瘴草我认识!我们苗寨的后山也长着些,我药篮里还有些晒干的,磨成粉撒在身上,能在瘴气里走半个时辰。”
林舟刚想再问,却突然听到石柱旁传来“唔”的一声——是之前被捆着的黑袍人醒了!那人不知何时挣开了几道绳结,正挣扎着想要起身,眼中满是怨毒,盯着林舟的背影,似乎想趁机偷袭。
“小心!”苏云汐最先发现,刚想提醒,林舟已转身快步走了过去。他弯腰单手将黑袍人往石柱边拽了拽,对方还想挣扎,手脚却被绳子捆得严实,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林舟抬手抵在他后颈的“哑门穴”上,指腹稍一用力,黑袍人眼中的怨毒瞬间褪去,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这样他至少能睡三个时辰,等我们回来再处置他。”林舟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对苏云汐和阿雅解释,“哑门穴能封人神智,比普通昏睡穴稳妥,不用担心他中途醒来闹事,也省得他乱喊引来更多黑水教的人。”
阿雅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眼中多了几分认可:“林大哥的点穴手法真厉害,我们苗寨的点穴术讲究困人,不像中原点穴术这么精准。”
苏云汐走到林舟身边,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个黑袍人,皱眉道:“这几个怎么办?若是留着他们,恐怕会像刚才那样引来更多教徒。”
林舟想了想,说:“把他们也捆起来,点上哑门穴,和之前那个一起留在庙里。等我们从万蛊谷回来,再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万蛊谷阻止蛊王成形,不能让他们去青木镇害人。”
阿雅点头赞同,转身提起药篮:“我再准备些治蛊伤的药糊,万蛊谷里蛊虫多,难免会受伤。对了,我这铜铃也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我跟你们一起去万蛊谷!”
苏云汐有些犹豫:“万蛊谷太凶险了,你一个姑娘家……”
“我不是普通姑娘。”阿雅握紧铜铃,眼神坚定,“我是苗医,能治蛊伤,还能对付蛊虫,你们需要我。而且那些被抓的村民里,可能有我寨里的后生,我必须去看看。”
林舟看着阿雅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们,遇到危险一定要跟在我们身后,不能独自行动。”
阿雅笑着点头,开始快速整理药篮里的草药。暮色彻底笼罩了破庙,庙外的风更急了,吹得庙门吱呀作响,而庙内的三人,已做好了前往万蛊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