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滨海公路上,车流稀疏。
金彪地产老板陈金彪驾驶着他那辆锃亮的宝马740,正驶向公司。这是他无数个工作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开始。
然而,平静被瞬间撕裂!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如同伺机已久的猎豹,猛然从侧后方加速超车,随即一个凶狠的甩尾变道,硬生生将宝马740别停在了路边!
“操你妈的!会不会开车?!”
陈金彪惊怒交加,降下车窗破口大骂。
骂声未落,后方一辆别克GL8幽灵般跟上,精准地堵死了宝马的退路!前后夹击,彻底封死了他的逃生路径。
陈金彪的心猛地一沉!这绝不是普通的交通纠纷!
奔驰商务车门豁然洞开,两道魁梧如山的身影跨步而下,正是赵铁柱和雷震山!
看清来人,陈金彪的嚣张气焰瞬间被冰水浇灭!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他手忙脚乱地想把头缩回去,疯狂按动按钮升起车窗!
赵铁柱面无表情地走到驾驶位旁,伸手拉了拉车门把手——锁死了。
他侧身让开一步。
雷震山一言不发,眼神冷冽如刀。
他右臂肌肉虬结,五指紧握成拳,毫无花哨地对着驾驶位的车窗玻璃悍然轰出!
砰——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坚固的宝马钢化车窗,竟在重拳之下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中心位置更是深深凹陷下去一大块!
陈金彪吓得魂飞魄散,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刚解锁屏幕想报警,那只恐怖的拳头带着破空声再次砸落!
哗啦——!
整扇车窗应声爆裂!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闪电般探入,精准地夺走了他手中的手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陈金彪惊恐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我……我是金彪地产的陈金彪!有话好说!要多少钱……”
“找的就是你,陈老板。”
赵铁柱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探身抓住陈金彪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粗暴地将他从驾驶座拖拽出来!
雷震山动作麻利地将一个厚实的黑布头套罩在陈金彪头上。
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和窒息般的恐惧。他被粗暴地塞进了奔驰商务车后座。
与此同时,从后面的GL8下来一人,迅速坐进宝马驾驶位,引擎轰鸣,三辆车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迅速驶离了现场。
黑暗的车厢里,陈金彪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哀求:
“兄……兄弟!好汉!要多少钱你们开口!我……我尽力满足!千万别伤害我……”
“闭嘴。”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毒蛇吐信。
“再多说一个字,现在就送你去海里喂鱼。”
陈金彪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粗重压抑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
陈金彪被粗暴地拖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推搡着前行,然后似乎进入了一个空旷、散发着霉味的建筑物内。
头上的黑布头套被猛地扯掉。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这是一个类似废弃教室的房间,窗户被厚重的避光窗帘捂得严严实实,只有天花板上悬着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陈金彪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
他的目光惊恐地扫视着,最终定格在不远处。
一个年轻人随意地坐在一张破旧的课椅上。
他穿着普通的运动休闲装,姿态闲适,但周身却弥漫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场。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中仿佛能洞穿灵魂。
“你……你们是什么人?”
陈金彪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秦川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
“陈老板,你给海龙会、给棒子国的三兴会打了那么多次钱,不就是为了买我秦川的命吗?怎么,事主站在你面前了,反倒认不出来了?”
“秦……秦川?!”
陈金彪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
这个名字,最近在岛城道上代表着血腥、疯狂和不可预测!所有关于他的传闻都充满了令人胆寒的狠辣!
扑通!
陈金彪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像捣蒜般拼命磕头,额头重重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嘭嘭”声,鲜血立刻顺着眉骨流下,染红了地面。
“秦少!秦少饶命啊!我……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我跟您无冤无仇啊!一切都是周慕云!”
“是周慕云指使我的!我……我不敢不听他的啊!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秦川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陈金彪:
“哦?你是金彪地产的法人,却要听周慕云的?他不过是个股东吧?”
“是!是法人!但……但周慕云是大股东!他……他手里捏着我的把柄!我……我身不由己啊秦少!”
陈金彪的声音带着哭腔,拼命甩锅。
秦川缓缓直起身,语气淡漠:
“就算背后是周慕云指使,钱是你付的,事是你办的。找你算账,天经地义。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不!不要!秦少饶命!饶命啊!”
陈金彪磕得更狠了,额头血肉模糊。
“求求您!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赴汤蹈火!求求您了!”
秦川看着脚下如同烂泥的陈金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他故作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
陈金彪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秦少您说!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一定办到!”
秦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嗒。
昏暗的角落里,陈默如同幽灵般无声地走了出来。
他手中捧着一台平板电脑,屏幕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陈默走到跪地的陈金彪身边,将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
陈金彪颤抖着手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格式严谨的电子合同文件。
他困惑地抬起头看向秦川:
“秦……秦先生,这……这是?”
“一份‘信用违约互换’协议,简称cdS。”
秦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很简单。我,作为买方,支付给你500万‘保费’。我们赌的是虎威集团在三个月内破产,或者发生重大债务违约(统称‘信用事件’)。如果赵天虎真的倒了,还不上钱了(信用事件发生),那么你,作为卖方,需要向我赔付……2亿人民币。”
“虎……虎爷破产?!”
陈金彪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脸上写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秦川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如果他没破产,那这500万保费,就是你的纯利润。签了它,你现在就能活命。”
他抬手指了指平板屏幕下方的电子签名区域。
陈金彪惊愕之余,心中又升起一丝荒谬和不解:
“秦……秦先生,您如果只是为了跟我签这份协议……直接去公司找我不就行了?何必……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请人”方式。
秦川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么说,陈老板是觉得这500万,已经稳稳当当落入你口袋了?”
陈金彪虽然惊魂未定,但提到钱,商人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
“虎爷根基深厚,还有地下钱庄撑着,资金链稳得很!三个月破产?绝无可能!您这……这不是白送我钱吗?”
他甚至觉得秦川是不是疯了。
“既然陈老板这么有信心,”
秦川的笑容不变,眼神却骤然锐利,“那就签字吧。”
“好!好!我签!我这就签!”
陈金彪像是生怕秦川反悔,手指哆嗦着,却异常迅速地在那冰冷的电子屏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500万唾手可得的诱惑,暂时压过了恐惧。
秦川看着电子签名确认生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记住,这件事,不要让周慕云知道。一个字,都不许提。”
陈金彪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不让周慕云知道?那这500万岂不是……
他连声保证:“秦少放心!我懂规矩!这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我绝对烂在肚子里!”
然而,秦川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他刚刚升起的贪婪之火瞬间浇灭!
“你大儿子在宏远中心念高二,女儿在长远路小学读三年级,夫人是全职太太,住在海悦湾17栋A座1901,对吧?”
秦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陈金彪的心脏。
“如果三个月后,虎威集团真的倒了,而我却收不到那2亿的赔付……”
秦川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钉在陈金彪惨白的脸上:
“那么,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一个,都见不到。”
陈金彪浑身剧震!如坠冰窟!刚才那点捡便宜的窃喜荡然无存!
原来这500万,是用全家人的命换来的催命符!巨大的寒意让他牙齿咯咯作响,连灵魂都在颤抖。
他慌忙伏低身体,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明白!明白!秦少!只要虎威集团在三个月内破产,我一定……一定第一时间赔付!绝不敢有半分拖延!我用全家性命担保!”
刚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着急地对秦川说:
“如果是两亿的现金,公司可能一时拿不出那么多。”
秦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看着陈金彪问:
“一次性能拿出多少?”
“一个亿没有问题。”
“你刚签字的协议里有一个条款,可债转股,当时候如果拿不出两个亿,剩下的前转成金彪地产的股份。”
秦川说完,不再看他,仿佛眼前只是一件处理完的工具。
他朝陈金彪身后的赵铁柱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
“送陈总回去吧。路上,让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