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从红姑那儿得来雀翎簪就整日咱在一堆锦花之间,既想显摆又生怕不够张扬,反倒摆弄得艳俗不堪。
“客官来来来,进来我这勾栏院玩玩罢,我这的姑娘个个都娇嫩美艳、柔情似水,定能将你侍候得妥妥的。”
花妈妈一反往日的眼毒,媚眼如丝,身似无骨就要往客人身上缠。
花客见了眉头一皱,一手将她抚开,十分嫌弃,呸一声,“呸,你这老鸨年衰色弛还往大爷身上靠,可真倒人胃口,半点眼色没有。”
“大爷若不喜欢我这款,我这多的是水灵灵知情知趣的姑娘,来来来,青霞、翠羽,你们好好侍候大爷。”
花妈妈倒也神色不变故作娇嗔,手朝身后一招,两个姑娘千娇百媚扭着身子一左一右扶上他的手臂。
“大爷~您可瞧得奴家姐妹二人。”
两人红唇若即若离贴在他耳根边上,温热馨香的气息搔得他心头痒痒的,整个人被迷得七荤八素。
“美人儿,哪里的话,大爷最会疼人了,来来来,大爷亲一口……”
花客被温声软语哄得骨头都酥了,两眼一眯,陶醉地深深吸了口香,两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揽在美人的细腰上,惹得两人嘤咛一声。
美人故作娇羞低头一笑,娇俏地伸出一指大胆地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往勾栏院引,“大爷~这儿人多看着羞人,不若到里头,我和翠姐好、好、侍候大爷……”
“哎哎哎……”
花客被她们这娇媚又大胆的动作勾的魂一颤,哪里还说得出别的,手指点了点她白皙的鼻尖,“都依两位美人的。”
那花客一脸满足地任由她们将他引进销魂窟中,自然也没留意花妈妈早就变了的脸色。
“呸,下流色胚子一个,若不是身上有几个臭钱老娘倒不伺候了呢!”
花妈妈睨了一眼那人五短身材、步履匆匆的色急背影满是嫌弃地咒骂了声,转过身时又是一脸的笑意,仿佛刚才的嫌隙不未发生。
一个相貌不扬却锦衣华服十分富贵的男子大步朝勾栏院走了过来,眉宇飞扬十分得意,惹得两个一同在门前揽客的姑娘眼睛一亮就要迎上前侍候却被花妈妈冷眼一瞪止住步子。
“你们两个骨贱的,赵公子哪是你们能侍候的。”
花妈妈怒骂一声转头又堆满讨好的笑容亲自迎了上前,“赵公子,你可算是来了~”
赵公子见她拿乔的样子眉头一皱又见她下一秒讨好的陪笑,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下巴微扬,神情倨傲地望向她,目光在触及她头上的雀翎簪时一顿。
怜花是这勾栏院的花魁,赵公子这两年来都是点她作伴、时时腻歪,花妈妈一见他就上道地讨好道:“奴家的怜花盼着赵公子来盼得着花儿都谢了,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得,旁人见着了也觉着心疼,可将奴家都愁的心肝儿疼。”
赵公子难得没有接话,默了默才道:“今个……红姑可得空?”
花妈妈一愣,眼睛一转,手下意识扶了扶发髻,笑道:“得空的、得空的。红姑若晓得赵公子还惦记她定会感恩动容的。”
赵公子被她会看眼色的识趣逗得心花怒放,长扇往手心一拍,笑道:“当真?”
“那是自然,花妈妈我最是实诚,谁人不知。”
花妈妈香帕一挥,扶着他粗圆的手臂往前带,“来来来,赵公子请跟奴家来,今个红姑定会让赵公子重温旧梦~”
那两个被花妈妈挤兑了两句的姑娘暗自瞪了眼离去的背影却也不敢明面嘲骂,只能拐着弯骂红姑。
“我还当红姑倔性子的破烂货病了几天是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转了性子掉头拿她平日里最是宝贝的雀翎簪讨好花妈妈。”
“可不是,谁道她耍的是欲拒还迎的伎俩!可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不,今夜竟真让她调到了个大金龟了。”
“她这段时间还敢将花妈妈拒之门外,还将好不容易等来的恩客往外推,我还以为她是心灰意冷、心里头那口气散了,原是瞧不上。”
“欸——到底是在花场浸染多年,比不得、比不得……”
两个姑娘言语酸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屑夹杂着艳羡,她们已经坐了几日冷板凳了,自然见不得比她们年纪大许多的红姑一些小伎俩就勾起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