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谢远之你赶紧张罗带我们去喝这恒辰城最好的酒。”
之前是行走江湖为了隐瞒身份才用的化名,现在回到恒辰城本来该称呼他的真名可众人也习惯喊他谢远之,况且若是在外头直接称呼他的大名怕是会被多事之人借机生事,便也没有改口。
谢远之纵容的一笑,故作神秘道:“恒辰城最好的酒可不在寻常的酒楼。”
秦朝歌一愣下意识问:“不在酒楼那在哪里?”
“天下万物奇珍尽归入宫中,这最好的酒自然也在宫廷之内。”
落景渊悠悠开口而后饶有兴致地看向谢远之,“我曾听师尊说过恒辰城最好的就是七星琉璃酒,据说光是酿酒的材料每一样都是百年难遇的,酿酒的手法更是半点不能懈怠,光一坛酒就要重复酝酿二十载而后再放到极寒之地冰封五十载有于春暖花开日复埋在春泥下二十载才算大功告成。”
“先不说所有的材料之精贵,只说光一坛酒就要耗费九十载光阴啊,这也太耗费心血了吧。”
许破俘听得瞠目结舌,若是让他花这么多时间去料理一坛酒他情愿不喝,“不就是一坛酒么,要这么讲究,我看和烧刀子、老糟烧更加爽快些。”
王嫣然莞尔一笑,温声道:“酿酒人或许同练武之人是一样的心态,只不过是一个是将酿出极致的美酒当做毕生追求而另一个则是将习得绝世武功当做是终生追求。人们或许不会记得酿酒之人的姓名可天下人都晓得他酿出的七星琉璃酒,这或许是他最大的欣慰吧。”
许破俘听了她的一番话忽然生出对酿酒之人的敬重来,点头认同道:“王姑娘你说的太有道理。”
王嫣然看他坦然真诚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深,谢远之一整个没眼看,冷笑一声:“难为你竟能让木头开窍。”
“谢远之,我怎么感觉自从昨日开始你对我多了几分仇视啊,是我哪里惹到你了么?”
谢远之昨日开始对他莫名带有一丝冷意时不时还对他冷笑,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他本以为是错觉,如今他才晓得原来并不是错觉也不打算将疑惑和不满往肚子里咽,直接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谢远之冷淡地看了眼许破俘,淡淡回道:“没有,你的错觉。”
落景渊猜出或许和王嫣姑娘有关,这个王嫣姑娘气度不凡又同谢远之关系十分亲昵,怕不像只是青梅竹马之谊那么简单,至于她的身世也尚待斟酌,不过瞧她的样子怕是英雄救美之后将芳心也暗许了。
“不是刚刚还在聊这七星琉璃酒么,怎么这会儿又吵上了。”
落景渊适时插话,手中摩挲这一枚白子,“我听师尊说这七星琉璃酒全天下只有五坛酒,一坛归南越,一坛归北芪,三坛归恒辰城宫廷,莫说师尊了,听闻就连启明帝也舍不得喝,赤羽王和端王曾经想潜入酒窖顺一坛出来被启明帝察觉直接罚禁足王府半月。”
“不算是传闻,确有其事。”
王嫣然想到阿娘同她说起偷酒的事她也有份,只是启明帝忌惮长姐不敢出言提罚,只能暗自将酒换了个地方藏着的事就忍不住捂嘴一笑。
秦朝歌怀疑地看了眼身旁的谢远之,狐疑道:“这么精贵的酒你打算弄来给我们喝?你父皇那关能过?”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谢远之有些得意看了眼秦朝歌,稍稍提高了音量喊道:“忠伯,将酒带上来吧。”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忠伯和身后两个小厮一人捧着一坛酒小心地走了上来,身后的侍女也会意将石桌的棋盘收拾好,为众人布置酒杯。
“谢远之,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将三坛美酒全部都搞过来了,你爹知道不会一怒之下将你砍了吧。”
许破俘激动地整个人从座上弹了起来,双眼冒光,垂涎欲滴地看着美酒。
谢远之不打算理他,淡淡吩咐道:“忠伯,你将两坛七星琉璃酒和朝歌采买回来要送予师尊的小玩意一并收拾一下,唤人送到朝阳城三城主手上,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秦朝歌一愣,“送给我阿爹的?”
谢远之点点头,一副乖巧徒弟的模样:“在朝阳城那些时日多得师尊和几位前辈的照顾又让他的爱女跟着我奔波许久,如今这酒便当是我孝敬师尊和几位前辈的一点心意了。”
秦朝歌心中涌起一丝甜蜜的暖意,故作傲娇道:“算你识相。”
许破俘见他眼也不眨就将两坛绝世美酒送了出去,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师尊老说我不争气了,别说是师尊了就是我也眼热三城主收了这么一个出手阔绰的徒弟。”
落景渊颇为感同身受道:“只怕三师尊不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