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舟一手搂着人一手提剑同那劲刀相抗,颜中全眼神一暗刀锋一错,刀风往他怀中之人劈去,谢恒舟想也没想抬剑转身护住怀中之人,尽管躲避及时却还是被余波划伤了手臂。
颜中全目光落在他身上,哼笑道:“你虽是少年天才又如何,仅凭一只手也打不赢我,再说了,那丫头就是你的软肋,我们如今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你又如何护她周全,再打下去你必败无疑。”
谢恒舟眉头轻蹙,眉眼满是凝重,雷鸿宇见状跃身到他身旁,院外的府兵也趁着这间隙蜂拥而入将他们围住,手中的刀剑戒备地对着他们。
“我拖着他们,谢远之,你先带朝歌走!”雷鸿宇眉头一皱,沉声道。
谢恒舟本还有一丝疑虑可对上那双稳重关切的眼睛时,心中的猜想在这一刻都有了定论,“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是再不脱身朝歌就撑不住了!我的事之后会同你们细说。”雷鸿宇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果决,眼神坚定。
颜中全不屑地轻笑一声,“呵,就凭你——一个天虚之境的小子竟妄想拖着老夫,可笑可笑啊,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雷鸿宇紧了紧手上的大刀,眼神未有丝毫畏惧退缩之意,刚想提刀上前为谢恒舟创造一个脱身的机会就听得一道清丽带着邪气的声音传入。
“哦?我看未见得。”
只见一道清丽的身体挟持着一个眉眼满是不甘和愤怒的锦衣少年跃进庭院中,白皙的脖子被锋利的匕首划出了一丝鲜红。
齐清欢目光扫了一眼谢恒舟他们,又挑眉看向颜中全,语气中尽是得意:“老头,你说一个天虚之境的小子拖不住你,可是加上一个天虚之境的丫头就定能跑掉,不是么。”说完,她手上的匕首往身前少年的脸上拍了拍。
“慎王殿下!”
一众府兵见到自家殿下被挟持了,纷纷惊呼却一步不敢踏前生怕激怒齐清欢。
颜中全眼神一眯,眼中凝满杀意,语气满是不悦:“你这是在威胁我?”
齐清欢毫不在意,转动着匕首,咧嘴一笑:“姑奶奶还就威胁你了,你让还是不让!”
“你可知挟持皇子是诛九族的杀头大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逃不掉的。”谢展元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哦?是吗?”
齐清欢手中的匕首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更多的血向外涌出,她冷声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慎王殿下若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赶快让你的人退出这院子,否则我看是我的刀快还是那什么劳子的诛杀圣旨来得快。”
“你!”
谢展元一窒又忌讳搁在他脖子上冰冷刺骨的匕首,纵然十分不甘却也只能出言吩咐:“全部人都退出内院,不得本王命令不准入内。”
一众府兵和颜中全只能听令退出院子,齐清欢并未立即放开谢展元而是回过头去同二人道:“你们先一步离开,师尊说过这朝堂之人多是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之辈,若现在放了他就少了一个筹码,难保他们不会翻脸不认人。”
“可是你一人如何应付?”
谢恒舟心中虽着急却也不能留她一人应对险境。
齐清欢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语气烦躁道:“你磨磨蹭蹭做什么,我打不过他们可脱身却也难不倒我,赶紧滚,别碍着姑奶奶我!”
雷鸿宇一手搭在他肩头,沉声道:“我和齐姑娘垫后,你先带朝歌离开,放心。”
谢恒舟瞧了一眼一脸坚定的雷鸿宇又瞧了瞧怀中的秦朝歌,终是点点头跃身离去。
齐清欢同雷鸿宇交换一个眼神,一巴掌拍在谢展元背心上,跃身就要离去,颜中全几乎同一时间跃身进院子运掌就朝他们拍去,与此同时啪的一声,一阵白雾炸起携带这一个刺鼻的臭气,强硬的掌风被咻咻的指尖刃堪堪挡了下来,众人唔鼻侧身躲避这奇怪的烟雾,待院子恢复清明之时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
谢展元望着院内狼藉一片,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目光落到晕死过去的沐汝情,闪过一丝昏暗,沉声命令道:“来人,去水牢!”
雷鸿宇在浓雾生起之际,趁机溜去西院的水牢,不管如何他绝不能让沐瑶华一人留在慎王府,如今沐汝情废了一只手,苗疆派若想攀附慎王定会将沐瑶华献上,彼时等待她的怕是比地狱更加恐怖的生活。
还未到水牢就听得雷子誉将他叫住,随即将一个侍女打扮之人推入他怀中,他定睛一看竟是被锁在水牢的沐瑶华。
“子誉兄,你?”
“不是我,是你,是你闯入水牢中将人救出的,这事与我与麒麟门没有半点干系。”
雷子誉冷淡打断他的话。
雷鸿宇眼眸一震,“你果然早就知道我不是他了。”
“从那一夜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了,他那个傻子再也回不来了,”雷子誉神情镇静道:“慎王定会猜到你会去水牢救人,你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多谢。”
朝雷子誉感激地拱手而后未作停留,揽着昏迷的沐瑶华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