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乾清宫内,崇祯皇帝正在批阅奏疏。
窗外,秋意渐浓,朱红的宫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殿内肃穆的气氛,很快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锦衣卫指挥使傅临渊,身着宋制飞鱼服,神色凝重,疾步入殿。
他弯腰躬身,双手呈上一份密报,声音低沉急促:“陛下!紧急军情!潜伏金国的锦衣卫急报,金国大举南侵了!”
崇祯皇帝眉头紧锁,放下御笔,接过密报。
展开一看,眼眸瞬间收缩。
密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弦。
“……此次金国南侵,由金太宗完颜晟直接指挥,分东、中、西三路推进,动员兵力共计十四万,乃金国倾全国精锐,阵容强大……”
傅临渊继续禀报着情报的细节:
“东路军由金太祖第三子完颜宗辅和四太子完颜宗弼(兀术)统领,统兵六万,主攻位置不详。”
“中路军由金国第一大将完颜宗翰(粘罕)率领,兵力约五万,预计将直捣中原腹地,东京开封府恐首当其冲。”
“西路军由完颜娄室(洛索)和撒离曷(萨里干)指挥,兵力约三万,应从山西攻入陕西,威胁我四川门户。”
崇祯皇帝紧紧攥着情报,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
这金人来势汹汹,竟是倾巢而出,目标直指大宋!
随即他又感到一丝庆幸。
“还好……锦衣卫的情报及时……”
崇祯喃喃自语:“若无此提前预警,后果不堪设想!”
抬眼看向傅临渊,目光中带着赞许:“傅卿功不可没!”
崇祯在心中快速盘算。
金人九月出兵南下,从调兵遣将、征调粮草到抵达宋金边界,至少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届时,便是冬季。
金兵南下,向来喜欢选择在冬季,因为那时黄河结冰,金军的主力骑兵便可直接渡河,避免了水战的劣势。
况且女真族实行“兵民合一”的猛安谋克制度,冬季农闲时节,正是他们能够集中兵力,全力作战的最佳时机。
虽然金军来势凶猛,但大宋至少有了应对的时间。
崇祯皇帝当机立断,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旨:“速召枢密院众将即刻入宫,于勤政殿商议军情!”
不多时,乾清宫侧殿的勤政殿内,崇祯皇帝端坐御座,下方站着几位身披甲胄的武将。
枢密使姚友仲,枢密副使韩世忠、王渊,以及签书枢密院事张伯奋等人肃然而立。
崇祯将手中的情报递给姚友仲,沉声道:“情报在此,诸卿先看。”
几位武将传阅着密报,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姚友仲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金人此番倾巢而动,三路并进,势大压人,我军当如何部署,请陛下圣裁!”
崇祯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官场客套之语,道:“金人来势凶猛,然我大宋亦非毫无准备,朕要听的是,如何击退金贼,保我河山!”
韩世忠率先开口,声音洪亮而有力:“陛下!金人此次分兵三路,看似势大,实则亦分散了兵力,我大宋当以逸待劳,重点布防,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王渊接着补充道:“金人主力骑兵,渡河乃其优势,冬季黄河结冰,我军不可轻视,当务之急,是加强黄河沿岸的防御,尤其是冰面防御!”
张伯奋想了想,指着地图分析道:“金人东路兵锋直指山东、淮东,此乃粮赋重地,不可有失,中路直入中原,东京首当其冲,京畿防御必须加固,西路则意在陕西、四川,关中之地乃军事要冲,亦须重兵把守!”
自崇祯帝改制枢密院,将清一色的武将引入其中后,大宋的军事部署效率明显大大加强。
殿内没有了文官们惯常的文绉绉的引经据典和冗长讨论,取而代之的是直截了当、雷厉风行的军事分析。
几位武将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将金军的战略意图和可能的进攻路线分析得透彻。
他们的讨论直指核心,不拖泥带水,只围绕着“怎么打,具体出兵,如何部署”展开。
至于后勤粮草、军械筹备等事宜,那自有兵部尚书张叔夜、户部尚书吕相公等文官负责,此刻无需他们操心。
“陛下!”
枢密使姚友仲总结道:“臣等商议,应对金军三路大军,当重点在河北、山东、陕西三地布防,尤其是黄河沿线,更是重中之重!”
他指着地图,沉声阐述了具体的应对之策:
“东路,我军当严令山东、河北两地节度使,加固城池防御,征召民夫,挖深壕沟,布置鹿角拒马,务必迟滞金军推进,同时,集结精锐,以逸待劳,寻机出击,阻断金军粮道。”
“中路,开封乃京畿重地,臣建议,仍以刘光世将军镇守开封,其麾下西军素来骁勇,且对地形熟悉,同时,调集重兵,在黄河沿岸增筑工事,严防金人骑兵渡河,若金人强渡,则以火器猛攻,使其付出惨重代价。”
“西路,陕西之地山川险峻,地势复杂,乃我军利于防守之地,臣建议,命吴玠、吴璘兄弟镇守陕西,二人素有智勇,擅长山地作战,可依托地形,层层阻击金军,使金人无法顺利进入秦川,更休想威胁四川!”
“此外,臣建议,陛下当立即下旨,严令河北、山东、陕西三地节度使,加强防御,征召青壮,广积粮草,并抽调精锐,组成机动部队,随时支援各处,同时,锦衣卫加紧探查金军动向,军情一日三报,务必做到知己知彼!”
崇祯皇帝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一个上午,枢密院的武将们就将应对之策讨论得有条不紊,详尽周全。
这种效率,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好!诸卿所议甚合朕意!”崇祯皇帝赞许道,“就依诸卿所言,即刻传旨各行省节度使,按此方略,严防死守!朕期待诸卿能够再次为大宋,为朕,立下赫赫战功!”
“臣等遵旨!”殿内武将们齐声应诺,声震大殿,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大宋与金国的又一场全面战争,已然不可避免。
然而,这一次,大宋的皇帝不再是历史上那个偏安一隅、只知求和的赵构。
大宋的军队也不再是那个纪律涣散、任人宰割的军队。
在崇祯皇帝的领导下,大宋正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