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彦见崇祯皇帝如此直接地揭穿他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大叫冤枉:
“陛下!臣万死!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为陛下安危着想,为大宋社稷考虑啊!”
“是吗?你当真无此意?”
崇祯皇帝冷笑一声,向殿外挥了挥手:“皇城司何在?!”
“臣在!”
顾千帆身着手持一卷密函,面无表情地步入大殿。
走到汪伯彦身前,将密函高高举起,大声道:“诸公,此乃伪朝奸臣秦桧写给其师汪伯彦的书信,保举其为伪朝宰相!”
密函并未打开,但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以及那赫然写着“恩师亲启”的字样,让汪伯彦瞳孔骤缩。
这……这正是秦桧写给他的那封书信!
汪伯彦大惊失色,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这书信自己明明藏在书房暗格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脸瞬间变得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这或许有什么误会.......”
汪伯彦哭丧着脸,还想狡辩。
“证据确凿,还敢饶舌抵赖!”
崇祯大声呵斥。
看着这些曾经的臣子,如今却甘为金人鹰犬,出卖国家利益,他心中痛彻肺腑。
“汪伯彦!你勾结秦桧,意图瓦解大宋朝廷,引金人南下,罪该万死!”
“陛下.......”汪伯彦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崇祯皇帝什么脾气,他一清二楚,一旦出手,那就是见生死!
“皇城司!将汪伯彦拿下!”
随着崇祯皇帝一声令下,殿外的皇城司应声而入,如狼似虎地将汪伯彦按倒在地。
“还有!”
崇祯皇帝的目光扫过殿内几名面色苍白、身体颤抖的大臣,
这几个狗才平日里也常与汪伯彦往来,或曾在言语中流露出主和之意。
崇祯心中明镜,这些人恐怕早已被秦桧暗中拉拢,或是意志不坚之辈。
“将与汪伯彦勾结,暗通贼子之人,一并拿下!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瞬间,殿内响起几道惊恐的呼喊和求饶声,几名大臣被锦衣卫迅速控制。
“通敌卖国,罪无可恕!”
崇祯皇帝猛地起身,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杀气,“朕绝不姑息养奸!将汪伯彦这老贼,即刻坑杀!以儆效尤!”
“坑杀!”这两个字,带着上古的残酷与威慑。
汪伯彦身躯猛地一颤,以为等待自己的是囚禁审问,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绝决的处置!
他想呼喊,想求饶,但嘴巴被皇城司番子死死捂住,只能发出徒劳的呜咽。
顾千帆心领神会,带着皇城司的番子们,架着几乎瘫软的汪伯彦,迅速离开了奉天殿。
也为了最大限度地宣示皇权的威严,皇城司特意给汪伯彦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位于中书省衙门后的茅坑旁。
恰逢中书省的官员们都在上朝,中书省衙门内没有大人物坐镇,倒是无人前来阻挠这血腥的一幕。
在阴暗的角落,年龄半截身子入土的汪伯彦,最终被活生生地埋入了土中,彻底地“全身入土”,了结了他可耻的一生。
血淋淋的清洗,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大臣。
崇祯皇帝以雷霆手段,再次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抗金之路,绝不允许有任何动摇与背叛。
朝会继续。
崇祯扫视群臣,语气斩钉截铁:“金贼铁蹄已至淮河,国难当头,朕不再坐守金陵!朕要御驾亲征!北上抗金,誓死扞卫大宋疆土!”
“朕要御驾亲征!”
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奉天殿内炸响。
方才因崇祯皇帝雷霆手段清洗奸佞而肃静的朝堂,此刻再度沸腾起来。
群臣哗然,震惊之余,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劝阻之声。
首先出列的,是左丞相李纲。
“陛下!万万不可啊!”
这位花白了头发、为大宋操劳半生的老臣,此刻须发皆张,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陛下乃国之根本,天下安危系于陛下!臣等无能,竟让陛下身犯险境,实乃罪该万死!”
“陛下若亲征,万一……万一有何闪失,我大宋江山社稷将危如累卵,万民何依啊!”
右丞相孙傅紧随其后,亦是苦苦哀求:“陛下!李相公所言极是!自古帝王,坐镇中枢,调度粮草,掌控全局,方为万全之策!陛下龙体金贵,岂能轻犯刀兵?!”
工部尚书赵鼎,平日沉稳,此刻也急得额头青筋暴起,出列奏道:“陛下,金人兵锋正盛,前线战况瞬息万变,凶险莫测。”
“陛下御驾亲征,固然能激励士气,然风险亦是巨大!一旦陛下有失,奸佞小人恐趁机作乱,内外勾结,届时国家动荡,生民涂炭,悔之晚矣!”
连同枢密使姚友仲、兵部尚书张叔夜等武将,也纷纷出列,急声劝阻。
身为沙场宿将,深知战争的残酷与多变。
在他们看来,皇帝亲临战场,固然能鼓舞军心,但若策略失误,或遭遇不测,其负面影响将是灾难性的。
姚友仲沉声奏道:“陛下,战场刀剑无眼,况金人骁勇,陛下千金之躯,实不宜亲冒矢石,若论鼓舞士气,臣等愿身先士卒,以死报国!还请陛下坐镇金陵,运筹帷幄,臣等便是肝脑涂地,也必将金贼逐出淮河!”
兵部尚书张叔夜也劝道:“陛下,御驾亲征非同小可,万一金人得知陛下亲征,必将不惜一切代价,集中精锐围攻陛下御驾!臣等身系国家安危,岂能眼睁睁看着陛下置身险地?!”
一想到朱仙镇之战,大宋皇帝被金军围困时的危险场面,几个当时在场的武将呼吸急促,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当时,官家差点就没了!
殿内劝阻之声此起彼伏,纷纷力谏崇祯万不能亲征。
“陛下!臣弟不才,愿替皇兄分忧!”
一直默默立于一旁的康王赵构,忽然迈步出列,朗声请命:“臣弟愿亲率大军,北上抗金,为皇兄收复失地,血战到底!”
赵构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众所周知,康王赵构自崇祯登基后,便被剥夺了兵权,一直深居简出。
而刚刚被崇祯皇帝亲手清洗的汪伯彦,曾是他昔日的旧部与心腹。
此刻赵构突然表现得如此积极,且请命亲征,无疑是想借此机会立下大功,洗刷与汪伯彦事件的牵连,同时也是为了重新争取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