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百感交集时,就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后,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绿萍,你不是早就出来了,怎么还在门口站着,想什么呢,在看谁……”
“楚濂,楚濂刚刚在门外,没想到他……右腿截肢了,他说是费云帆干的,他还在法国坐牢了……”“感同身受,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同一个天气,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感受,很多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其中滋味,可那滋味到底如何,唯有自知。绿萍,在感情上,不要学妈妈。”
妈妈还想说些什么,门这时又响了,爸爸出来了,“嗨!你们母女这是……怎么在门口聊上了,不出门了吗?”我和妈妈赶紧各自行动。我赶到聚会地点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大家都在嗔怪我迟到了。陶剑波立刻说道:“哎!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们谁不晓得绿萍一向守时……”
“哎!剑波你不能这么护着绿萍,我们只不过是问问,又没难为绿萍,我们都是单身狗,不带这么秀恩爱,撒狗粮的……即使我们都是单身狗,也不吃狗粮……”“不好意思啊,单身狗们,哎!我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我在家门口遇上楚濂了,耽搁了一会儿……”
“绿萍!你知道楚濂去法国找紫菱了吧,也知道费云帆为了报复他想拐走紫菱,打断了他一条腿,法国人向着法国人,虽然费云帆算不上真正的法国人,在法国人眼里,也比外国人强,其实不必截肢的,人家嫌麻烦,嫌浪费纳税人的钱,就给截了。”
“哎!我说咱们今天来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不是来商量绿萍和剑波即将告别单身,我们要组织个告别单身晚会吗……”“那你还一个劲地说楚濂干嘛……”“哎呀,又不是我先说的,不过是就话赶话罢了。”“哎呀,你们两个别抬杠了,咱们赶紧商量正事儿吧……”“好,商量正事,商量正事……”
我们一大群人,开始商量结婚前的告别单身晚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抒己见。我和陶剑波虽然留过学,可内心都是非常保守的人,可不想像西方人一样,在婚礼的前夜,新人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通宵狂欢。
我们的单身告别晚会,一定要办的有意义才行。“哎!我提议绿萍和剑波再跳一次《凤凰涅盘》,那么完美的舞蹈,怎么能就跳一次……”
“我觉得只有我和剑波表演那!那哪行,你们大家也得或唱或跳,不管什么,总要表演一个节目,算是庆祝我和剑波告别单身。”我也说道。
“那说定了,一定会很精彩。我们都是多才多艺的人,一定让绿萍和剑波大饱眼福,让他们知道,咱们都是多才多艺的……”
“说定了,说定了,一定会很精彩的……”聚会结束后,我回到家中,除了阿秀,爸妈和晓妍都不在家,我有些累了,就回到房间,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当然在这之前,先得泡个澡。
我泡在散发着玫瑰花和薰衣草香气的浴缸里,浑身的每个毛孔都仿佛舒展开来,连日来的疲惫几乎被香气熏跑了。全身舒坦之际,我突然听到对面晓妍的房间,传来动静,想来是晓妍回来了。
我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一边走向晓妍的房间,一边对晓妍说道:“晓妍,你回来了?这么晚,爸妈去哪里了,你晓得不……” “姐!我也不晓得。不过,刚才阿秀和我说,爸妈吃完晚饭,接了个电话,一起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我正想回答,楼下传来爸妈的声音。“真没想到她会得乳腺癌和子宫癌,谢谢你,舜涓,肯陪我一起去看她。也肯答应帮她照应紫菱,我……”
“我不想答应,可一个将死之人,那么苦苦地求我,我……可没那么硬的心肠,更何况紫菱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我和晓妍互望一眼,连忙下楼。坐在沙发上的爸妈,看见我们,指指他们对面的沙发,让我和晓妍坐下。
“今天晚饭后,紫菱的亲舅舅打电话,约我们出去见面。见到他,就告诉我们沈随心得了乳腺癌和子宫癌,都是晚期,都做了手术……她活不了多久了,紫菱现在怀孕了,费云帆虽然不打她了,可把她软禁起来了。”我爸说完,就回房冲澡去了。
我看着他关了门,这才压低声音说:“妈,你和我爸他……”“妈妈想明白了,就像杨绛先生说的:‘聪明的女人,宁可守着无爱的婚姻,也不会轻易离婚。因为和谁过都一样,和原配在一起,最起码还有一个目标,就是为了孩子。’我们……”
“妈,我和姐姐不要您为我们舍弃自己的幸福,我们……”“你爸现在也不想折腾了,我们都老了,情啊,爱啊,哼!我们没那么多的激情了。”
第二天下午,负责筹备单身告别晚会的朋友,打电话来:“绿萍,我们商量单身告别晚会的时候,我哥姐,还有我爸妈,他们知道了,也想参加……不止我家,还有……他们可以分担我们所需的一部分费用。”
“绿萍姐,我姐是电视台的,她说她们节目组想全程录制,现场直播告别单身晚会,晚会所需人员和设备都由他们负责提供,我们只要准备好了我们的节目就成。”
“嗨!这样的话,那还不麻溜地答应,这样我们租用的小剧场……哦!好!兰心大剧院,就兰心大剧院吧,我们同学校友家长……嚯!人也不少呐,电视台的来了,那媒体娱乐那些人……哎!我们玩的有点大了哈……”
“可不是嘛,回头我跟学校打个招呼,学生会、校友会、校艺术团,都是现成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大明星什么的,也来捧场呢。这!这……可就热闹了……” “对,一定要热闹,不热闹就不是绿萍姐剑波哥的告别单身晚会了。你们可是我们t大的风云人物呐……”
“唉!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什么风云人物啊,现在啊,就羡慕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新鲜,有活力。不像我们,开始老气横秋了。” “哎呀,姐,说的啥话啊,你拢共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就老气横秋了,那是成熟。我们年轻人还羡慕你和剑波哥神仙眷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