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张府的院落,占地十分广大,足有数十亩之巨。
一路上,沈秦敏并没有选择御剑而行,而是使用出了一种相当高明的飞行法术。
只见他身形如电,速度极快,却又轻盈如风。
仿佛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夜色中穿梭飘舞。
陈明见状,立刻将风行术火力全开,也只不过才堪堪跟上,险险的,没有被沈秦敏发现。
此时的陈明心中暗暗惊讶,这沈秦敏的法术竟然如此精妙?
看来他的修为底蕴,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沈秦敏毫不停留,径直朝着张府的围墙奔去。
临近围墙时,他轻轻一跃,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
轻松越过了高耸的围墙,向着张府的深处而去。
他的行动显得毫无顾忌,毕竟他身为一位堂堂筑基修士;
来到这凡人居住的府邸,确实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地方。
陈明紧紧跟随在他后面,一边在心里估算着;
沈秦敏的行动路线;一边注视着他掩向窗户的身影。
陈明选择的是一棵高大的树木,只见他动作轻盈;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无声无息的飞身而上;
眨眼间,便隐入了浓密的树冠之中。
随后,他将神识缓缓散开,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笼罩住了整座庄园。
此时,庄园内的房舍内,大多数都已经熄灭了灯火,下人们大多已经熟睡;
在静谧的夜色中,只不时有身着劲装、手提灯笼的护卫,来回不断地巡视着。
他们脚步沉稳,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显然都是些身居武功之人;
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
一场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庄园内悄然发生着。
沈秦敏在亮灯的窗户外不断地移动着,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不久后,他好像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终于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弄出了一条缝隙,而后将手中的东西对着缝隙晃了晃。
等了片刻后,他轻轻打开窗户,飞身进入房中。
陈明心中暗笑,心想,你堂堂筑基修士,难道也用的是世俗间,鸡鸣五鼓返魂香之类的手段?
他立刻将神识探入房间,只见沈秦敏脸上蒙着黑纱,正看向床上昏睡过去的两人。
沈秦敏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该死的纨绔,这回你好好躺上个把月吧?省的再出去害人。”
他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陈明强大的神识感知下,依旧听得分明。
只见沈秦敏手脚利落,在房间里迅速搜寻了一遍;
随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庄园,扬长而去。
陈明用神识送他走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沈清明这样大咧咧的行事,虽然以他筑基期修士的身份,不必过于小心在意。
尤其只是拿走了,白天那个张公子个人的财物。
却也暴露了他江湖经验浅薄的底子,陈明却不会像他这样客气。
陈明一扬手,顿时,一种无形无色的雾气迅速笼罩了整个庄园;
然而,这片雾气却并不超出围墙的范围。
正在庄园内巡逻的所有护院,仿佛迅疾便被一股力量所操纵;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地。
陈明这一手,比起沈秦敏先前的举动,高明的程度,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陈明始终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在整个过程中,他不动声色,也不插手。
直到用神识送沈秦敏走远后,他才径直朝着庄园中最大的居室走去。
在居室的门口内,两个值夜的小丫头,正趴伏在隔扇围成的角落里,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那里有一张小桌子,上面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烛;
微弱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小桌上还放着一些杂物。
房间正中的大床上,有两道人影已经入睡。
陈明手一挥,其中一人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飞了过来;
他稳稳地坐在地上,然而,此人却双目紧闭、沉睡依旧。
此人乃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头发花白,面相富态;
似乎与普通的员外一般无二,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睡衣。
陈明弹出一点药粉,不等老者清醒,紧接着又弹出另一点药粉,几乎同时飞入他的鼻孔。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却并未真正清醒过来,眼中现出一片迷茫之色。
这是俗世拍花党的手法,陈明结合在修真界的见识,对其做出了极大的提升;
不过,此术却只能对凡人,或神识羸弱者使用才有效果,但胜在价格低廉。
老者的眼珠随着陈明的手势缓缓转动,陈明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飘忽异常;
径直钻入老者耳中,陈明脸上面无表情,开始对老者发问;
而老者则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对陈明的问题做出缓慢而机械的回答,竟然是有问必答。
陈明通过老者的回答,确定自己并未找错人。
他再一挥手,老者悠悠醒转。老者显然吃了一惊,定神再看;
只见在自己面前,端坐着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轻士子;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而自己的后辈子侄,却像货物一般,被胡乱堆放在房间中,显然都昏死了过去。
老者狭长的双目闪了闪,虽然心中慌乱,但表面上却慌而不乱;
他的嗓音微微嘶哑,问道:“这位少侠,不知如何称呼?
看起来面生的很,我张家不知与少侠有何仇怨?”
这名老者,正是庄园的主人,前信阳县令张振文。
陈明点头说道:“你我素昧平生,我本人也与你张家无仇无怨。”
张振文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然则少侠夤夜入我张家、拘我弟子,意欲何为?
但有所命,不妨明说,我张家颇有资材,在本地;
甚至是整个西黔国都小有势力,定然会让少侠满意就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陈明,试图从陈明的表情中,揣摩出他的意图来;
心中暗自思索着,眼前之人定然来意不善,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同时也在盘算着以张家的势力和资源,该怎样才能化解这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