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钦差往小巷深处走。
脚下的青石板路坑坑洼洼。
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洒下来。
碎成一片一片的。
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
既期待今晚能抓住凶手。
又怕这只是另一个圈套。
“陈姓总捕头叫陈万山。”
钦差突然开口。
声音压得极低。
“在京城六扇门任职二十年。”
“表面上公正严明。”
“背地里却一直操控走私。”
“赵嵩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我心里一震。
原来赵嵩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靠山。
“那我们今晚怎么查？”
我问。
“他的府邸肯定守卫森严。”
钦差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铺在墙上。
借着月光指给我看：“他的府邸有个密道。”
“通往后院的书房。”
“我们从密道进去。”
“找到他与境外团伙勾结的证据。”
正说着。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钦差脸色一变：“不好！”
“肯定是陈万山的人发现了我们！”
他一把拉过我。
“快跟我走！”
我们刚拐进另一条小巷。
就看到十几个黑衣捕快冲了过来。
手里拿着刀。
腰间挂着 “陈” 字令牌。
“抓住他们！”
为首的捕快大喊。
“别让他们跑了！”
钦差拔出腰间的长剑。
挡在我前面：“你先走！”
“去周府找周墨！”
“他手里有陈万山的罪证！”
我心里一愣。
周墨怎么会有陈万山的罪证？
但现在没时间细问。
捕快已经冲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
转身往城外跑。
身后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还有钦差的闷哼声。
我不敢回头。
只能拼命跑。
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流 ——
是我连累了钦差。
跑了半个时辰。
终于出了京城。
我找了一匹马。
快马加鞭往江南赶。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周墨。
拿到罪证。
为钦差报仇。
为爹报仇。
马跑了一天一夜。
终于到了江南周府。
我跳下马。
冲进府里。
灵堂还在。
棺材却不见了。
“周墨！”
我大喊一声。
没人回应。
就在这时。
后院传来脚步声。
是周墨！
他伤好了不少。
正扶着一个老人走出来。
“林捕头？”
周墨看到我。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
“钦差呢？”
我再也忍不住。
眼泪掉了下来：“钦差被陈万山的人抓了。”
“他让我来找你。”
“说你有陈万山的罪证。”
周墨脸色瞬间变了。
他扶着的老人也叹了口气。
“孩子。”
老人开口。
声音沙哑。
“我就是陈万山的师兄。”
“也是当年帮你爹查走私的人。”
“周墨手里的罪证。”
“是当年你爹留下的。”
我愣住了。
这老人竟然是陈万山的师兄？
“我爹留下的罪证？”
“在哪？”
周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递给我：“在这里。”
“是你爹当年查陈万山走私时留下的账本。”
“上面记录着陈万山的所有罪行。”
“还有关键页 ——”
他话还没说完。
院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是赵嵩！
他竟然没死！
还带了上百名心腹捕快！
“周墨！林晚秋！”
赵嵩骑着马。
手里拿着刀。
“你们以为能跑掉吗？”
“今天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捕快们冲了进来。
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拔出腰间的短刀。
挡在周墨和老人前面：“赵嵩！”
“你不是被抓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赵嵩冷笑一声。
“陈总捕头怎么会让我死？”
“他早就安排好了。”
“就是等你们回来拿罪证。”
“一网打尽！”
他挥了挥手。
捕快们冲了过来。
我和周墨赶紧反抗。
老人也拔出刀。
加入战斗。
可捕快太多了。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没一会儿。
我就被砍伤了胳膊。
周墨也被按在地上。
“把罪证交出来！”
赵嵩蹲在周墨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不然我杀了他！”
我心里一急。
刚想把布包扔过去。
周墨突然大喊：“别给他！”
“这是你爹的心血！”
“也是扳倒陈万山的唯一机会！”
赵嵩怒了。
举起刀就要砍周墨。
就在这时。
周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林捕头！”
“你看这个！”
我愣住了。
那玉佩是爹的！
是当年爹查走私时一直带在身上的！
“十年前。”
周墨大喊。
“是我杀了你爹！”
“这玉佩就是证据！”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
像被雷劈了一样。
杀爹的凶手竟然是周墨？
我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我声音发颤。
“是你杀了我爹？”
周墨眼泪掉了下来：“是。”
“但我是被陈万山逼的。”
“他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
“我只能……”
他话还没说完。
赵嵩的心腹突然射箭。
箭直朝周墨的胸口飞去！
“小心！”
我大喊一声。
想要推开周墨。
可已经晚了。
周墨突然转过身。
用身体挡住了箭。
“林捕头！”
他咳出一口血。
把手里的布包扔给我。
“拿着罪证。”
“一定要扳倒陈万山。”
“为你爹报仇。”
赵嵩趁我分心。
从背后举刀偷袭。
“去死吧！”
我心里一急。
转身想躲。
周墨却突然伸出手。
推开了我。
我的刀正好刺中了他的心脏！
“周墨！”
我大喊一声。
赶紧拔出刀。
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来。
染红了我的手。
“对不起。”
我眼泪掉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
周墨笑了笑。
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塞进我手里：“这是陈万山与境外团伙联系的信物。”
“棺材底还有受贿清单。”
“我早就想赎罪了。”
“现在终于……”
他话没说完。
头就歪了过去。
再也没了呼吸。
我抱着周墨的尸体。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原来周墨是想赎罪。
是我误杀了他。
“哈哈哈！”
赵嵩大笑起来。
“林晚秋。”
“你杀了自己的恩人。”
“真是个蠢货！”
他挥了挥手。
捕快们冲了过来。
“把她抓起来！”
“别让她跑了！”
我擦干眼泪。
握紧手里的布包和令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周墨白死。
一定要扳倒陈万山和赵嵩。
我突然冲向赵嵩。
手里的刀直刺他的胸口。
赵嵩没防备。
被我刺中了肩膀。
“啊！”
他疼得大喊一声。
往后退了几步。
我趁机往后退。
跳到院子里的假山上。
“赵嵩！”
我大喊一声。
“你以为能抓住我吗？”
“我手里有陈万山的罪证。”
“只要我把罪证交给朝廷。”
“你们都会死！”
赵嵩脸色变了。
他知道。
要是罪证曝光。
陈万山也保不了他。
“杀了她！”
他疯了一样大喊。
“别让她把罪证带出去！”
捕快们冲了过来。
我从假山上跳下来。
往院门外跑。
手里的布包紧紧攥着。
这是周墨用命换来的。
我不能丢。
跑出院门。
看到李伯带着几个精锐冲了过来。
“晚秋！”
李伯大喊。
“我们来帮你！”
精锐们冲上去。
跟捕快打斗起来。
李伯拉着我。
“快跟我走！”
“钦差已经派人来了！”
我们跑了没几步。
就看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钦差的人！
他们穿着朝廷的制服。
手里拿着圣旨。
“赵嵩！”
为首的官员大喊。
“你涉嫌走私、杀人。”
“朝廷有旨。”
“立刻拿下！”
赵嵩看到朝廷的人。
吓得脸色惨白。
想要逃跑。
却被精锐们抓住了。
“带走！”
官员挥了挥手。
捕快们把赵嵩押了下去。
我松了口气。
瘫坐在地上。
手里还攥着周墨给的令牌。
“晚秋。”
李伯蹲下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了。”
“赵嵩被抓了。”
“周墨也可以安息了。”
我点点头。
眼泪又掉了下来。
周墨虽然杀了爹。
但他用命赎罪了。
我会完成他的心愿。
扳倒陈万山。
还江南一个太平。
第二天。
我带着布包和令牌。
去了京城。
钦差已经被救出来了。
他看到我手里的罪证。
高兴地说：“太好了！”
“有了这些。”
“就能扳倒陈万山了！”
我们带着罪证。
去了皇宫。
把陈万山的罪行告诉了皇上。
皇上大怒。
下令立刻逮捕陈万山。
查抄他的府邸。
陈万山的同党也被一一抓获。
江南的走私案终于彻底查清了。
百姓们都很高兴。
到处都在说朝廷的好话。
一个月后。
朝廷下旨。
陈万山、赵嵩被判斩立决。
所有参与走私的人都受到了惩罚。
爹被追封为 “忠勇侯”。
周墨也被追封为 “义士”。
我被提拔为京城六扇门总捕头。
负责京城的治安。
站在爹的祠堂前。
我手里拿着周墨给的令牌。
心里感慨万千。
爹。
周墨。
钦差。
所有为正义牺牲的人。
你们可以安息了。
陈万山和赵嵩都被绳之以法了。
江南太平了。
京城也太平了。
“林捕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钦差。
“皇上让你去一趟皇宫。”
“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我点点头。
跟着钦差往皇宫走。
阳光照在身上。
暖暖的。
我知道。
新的任务还在等着我。
但我不怕。
只要有爹的捕快牌在。
只要有正义在。
我就能一直走下去。
为了天下的百姓。
为了所有牺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