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见那女孩身着莫梵的衣衫,乌发披散,手中紧握着一根小木棍,不住地比划着,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口中声声呼喊着“不要过来”,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之色,当下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飞奔而去。
她对面,五六个士兵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淫笑,脚步缓缓逼近,还一边动手解着自己的衣物。秋灵目睹此景,心头怒火仿若火山瞬间喷发,这些人简直毫无人性,连年仅十岁的小女孩都能狠下毒手。她随手扯下一旁一杆旗子的布。
此刻,小女孩已退至墙角,再无退路可寻。两个士兵如饿狼般猛地扑上去,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地。小女孩手里的小木棍毫无用处,她只能凄厉的哭喊,声音顿时响彻四周。
秋灵骤然疾冲而出,两脚带着凌厉的劲道,将那压制女孩的士兵狠狠踢飞出去。而后赶忙将旗子轻柔地盖在女孩身上,不顾女孩本能的挣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小心地让女孩的脸朝向自己,旗子松松地覆在女孩头上,确保她呼吸顺畅,而后反手从背上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女孩见她拔刀的动作,吓得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挣扎。秋灵一手紧握着大刀,一手牢牢抱紧女孩,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在呢,定会护你周全。”
怀中的小女孩身体微微一僵,秋灵敏锐地察觉到了,声音愈发温柔地安抚着:“没事,没事,我会处理好的,乖乖的哈!”
对面的小兵瞧见是秋灵,竟壮着胆子质问道:“秋大将军,此女乃是我等发现的擅闯者,理应由我等处置,秋大将军如此贸然插手,似乎不合规矩吧?”
秋灵怒目圆睁,怒吼道:“这是老子的闺女,交给你们处置?你们算哪根葱?”
几个小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出来,满脸不屑道:“秋大将军为了将此女占为己有,竟编造如此荒诞的谎言,就不怕我等向守将如实禀报吗?”
秋灵微微眯起眼,这些家伙莫非是姓王的手下?
小兵见秋灵不回应,以为抓住了秋灵的把柄,脸上的不屑更甚:“秋大将军,还是乖乖交出此女,由我等处置。莫要坏了规矩。”
秋灵冷冷问道:“什么规矩?”
小兵得意洋洋地道:“谁抓的女人,归谁享用。”
秋灵一声怒吼:“去你娘的规矩,做不好人,老子送你去做畜牲。”言罢,提刀便如猛虎般冲上去砍杀。
一时间,只见鲜血四溅,肢体横飞。秋灵怒极,想起当晚那群人渣的恶劣行径,她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斩杀,却被那个讨厌的探子一直阻拦。此刻这群小兵再次挑衅,她已忍无可忍。
不过这次,她紧紧将女孩的脸贴在自己胸口,生怕她看到这血腥场景,再把孩子给吓晕过去。
待五六个小兵皆被秋灵砍杀殆尽,秋灵低头一看,却见女孩双眼紧闭,似乎又晕过去了。她心中暗自咒骂自己:该死的,明明已经格外留意了,怎么还是把孩子给吓晕了?
秋灵心急如焚,抱着女孩匆匆赶到军医处。军医仔细检查后,无奈回答:“孩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大致是被吓得晕过去了。至于如何医治心理创伤,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秋灵焦急地喊道:“啊!为什么?”
军医苦笑着解释:“我们是军医,战场上那些被吓破胆的士兵,自有管事去处理。我们只管医治外伤啊!”
秋灵满心无奈,只得抱着孩子往回走。她并未留意到,女孩的一只小手紧紧攥着衣袖一角。
没走出几步,迎面遇上了孙中将。他看了一眼秋灵怀里的女孩,并未多问,只是小声提醒道:“之前使者前来,王守将费尽心思,却未能得到使者提拔。他对你心怀不满。你如今杀了他的人,只怕不能善了?”
秋灵无奈地叹了口气,骂道:“他大爷的,老子把机会都摆在他面前了,他自己抓不住,难道也要怪我?”
孙中将语重心长道:“城中不少人都去使者跟前毛遂自荐了,大多都死了心。但个别却心态不平。人的嫉妒之心,很可怕。你有,他们没有。”
秋灵思索片刻,无奈道:“帮我通知一下吕副将。”
孙中将点头应道:“守将已经带人去你住处了。你小心。”
秋灵忙道:“多谢。”两人就此分开,孙中将转身改变路线,去找吕副将。
秋灵则继续前行。刚走到住处门口,便瞧见王守将一脸阴沉,带着百来人,将她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王守将气势汹汹地质问:“秋大将军,为何残忍杀害我的亲兵?”他手指向秋灵怀中的孩子,声色俱厉道:“这就是我士兵发现的女子。秋大将军,难道不懂军规吗?”
秋灵抱紧怀中的孩子,眼神阴森森地道:“你的兵竟敢对我的闺女下手,死有余辜。”
王守将身旁一个小兵立刻跳出来,指着秋灵叫嚷道:“胡说八道,你哪来的闺女,分明就是为了霸占此女找的借口。”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此女确实是大将秋灵治之女。”
王守将满脸疑惑地问:“吕副将,我从未听闻他有女儿。这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儿?”
吕副将抖抖衣袖,毫不客气地说道:“他领养的,今儿天不亮亲自抱回来的。在我那儿已经做好了登记,就是他女儿,合法合规领养。哪里领养来的,你就无权过问了。”
秋灵脸色不善地盯着那个王守将,却一言不发。王守将也铁青着脸,狠狠瞪着秋灵,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吕副将却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守将,你的兵欲侮辱秋大将军的女儿,他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来找不痛快了?”
王守将心有不甘,却并未转身离去。秋灵反手就要拔大刀,准备冲上去砍杀。
吕副将怒声骂道:“你们当我这个监军是死的?王守将,带着你的人立刻滚蛋。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王守将额头青筋暴突了好几下,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满心不甘地带着人离开了。
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莫烁小跑着出来,焦急问道:“爹,你没事吧?”
秋灵伸手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回去休息吧!”
莫烁点点头,看了眼秋灵怀里的女孩,道:“我去告诉哥哥,人找到了。”
秋灵叮嘱道:“小心些。”莫烁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去。
秋灵抱着女孩来到吕副将跟前,诚挚道:“多谢。”
吕副将轻声道:“跟我来。”秋灵点头,抱着女孩跟在后面。
吕副将带着秋灵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后对秋灵道:“谎已经撒出去了,你干脆就直接将孩子认作女儿吧。”
秋灵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女孩,忧虑道:“我想送她回自己家,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
吕副将直言道:“没有你的保护,她在此地举步维艰。你先将她收作女儿,方能更好地保护她。等联系上她的家里人,再让她家里人来这里接她。”
秋灵又道:“城中可有有女儿的人家,方便收留她?我屋里还有两个男孩呢!不太方便啊!”
吕副将直言:“没有。在这边关之地,到处都是多年未曾亲近女色的男人。”
秋灵思索道:“刘副将也有个女儿,把女孩送到他那儿,或许能自在点吧!”
吕副将冷笑一声,道:“你让他保护自己的女儿,自然没问题。可这女孩与他毫无关系,他屋里那两个小子,怕是能把这女娃吃得骨头都不剩。”
秋灵问道:“那你有何意见?”
吕副将道:“你养着啊!整个剑云城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你不喜好女色,而且……”他尴尬地“嗯”了一声,接着道:“而且你有心也无力。”
秋灵危险地眯起眼睛。吕副将轻咳一声,赶忙言归正传:“你屋里那两个男孩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你也不会侵犯她。她在你那儿,才能确保安全。你不是心疼她吗?那你就好好护着她呗!”
秋灵依旧担忧地问:“这样的话,到时候她家里人来接她,会不会遇到阻碍?”
吕副将笃定道:“那不会,只要到时候你肯放人,没有谁能够阻拦。”
秋灵微微一笑,道:“我不会阻碍她回故乡,就将她的信息改成是我的闺女。”
吕副将点点头,翻出文案,一边写,一边问秋灵:“此女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秋灵看了看女孩,无奈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临时用一下的话,倒也无妨,就记录十岁。名字嘛!她的父亲好像姓楚,先叫她楚楚吧!”吕副将点头,继续记录。
做完记录后,秋灵又抱着女孩往回走。秋灵敏锐地察觉到,方才吕副将说“不会侵犯她”时,女孩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女孩已然清醒,只是心中惧怕,故而没有睁眼。
秋灵边走,边轻声细语地哄道:“不怕,不怕,坏人都被爹爹打跑了。我是你的爹爹,定会护你周全。”
女孩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安稳了下来。
秋灵抱着女孩回到住处,莫梵和莫烁都已回来,几个亲兵也在。莫梵见秋灵怀里安然无恙的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剧场
莫烁递给秋灵一封信,说道:“爹,孙叔叔让我给你的。”
秋灵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大将军,借你盔甲一用。”秋灵其实并不认识这几个字,却还是打开信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一本正经道:“知道了,一会儿我亲自过去。”
莫烁一脸疑惑,道:“爹,人家只说借你盔甲,没说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