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是谁?就他拿着礼物来了,我在厨房看了。是二斤挂面,出手真大方。”“那是对门陈健,是汽车队的。他们经常去外地,弄些好东西正常。你结婚的东西,都是他从沪市捎的。”陈健回家背上包,就回到小院。又在厨房找点吃的,刚才基本没有吃菜。三大爷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谁能跟他抢着吃?垫吧饱的陈健继续抄写,可以说把一切时间都用在抄书上。
初四上班,同事互相拜年。郭广钟看见陈健还是那样笑呵呵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不由的想起老婆的话,也觉得不用对孩子玩心眼。这样要是小健心里有隔阂就坏了!郭广钟不知道他已经伤陈健的心!还是那句话,谁都不是傻子?好懒还是能分出来的,陈健嘴里不说心里也是敬而远之。
事也是这么做的,从上班开始。陈健的工作再也没有假人之手,全部亲自亲为。陈健是初四,吃过晚饭去杨老师家拜年。年礼是一瓶汾酒一条牡丹烟,杨艺涵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我还心思你能初二来,刘仪妍好顿打扮。”“杨老师,初二邻居结婚。不好不去!”“那初三呐?”“初二太高兴了,喝醉酒,在家躺一天。”“那今天非得晚上来?”“杨老师,我白天上班。老师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我都有些迷糊?”“想说的都说完了,你也不用装。最近怎么样?挺好吗?”“我是挺好的,没有什么事。天天就是写写画画的,这不今天下班就来给老师拜年。”杨艺涵翻个白眼,陈健觉得这才是刘仪妍的母亲。这货年轻时候肯定不能轻作!
陈健在四合院睡觉也少很多,大约一周能睡二三天。为此还专门去信托寄卖店,买张木床。好像是什么目的,陈健也没有在意。里面这样木头的太多,陈健倒是想收藏。可是没地方保管啊?还有再过几年那场运动。又买张长条书桌,不管怎么样也利索许多。再就是添置被褥,上次和王薇弄的被褥很埋汰。陈健都想扔了,余姨都给洗干净收拾好。反正陈健脸皮也厚,主打我不尴尬就行。除此之外陈健基本下班后,全力在小院抄写。除非哪天中午去傻娥子那,也是在下午上班前回去。
陈健是在四月份的时候,去找的李怀德。因为去年全国都开始动员清退,近年从农村进城工作的。就是为了减少城市粮食、蔬菜的供应压力!陈健从过完年就留意,轧钢厂的新进职工情况。因为郭伟哥还是和他很好的,新进职工大约什么关系进来的,人事科还是能知道些。陈健知道从三月份开始陆续有新员工入职,所以在四月份找李怀德。“李厂长,你好。”“哎呀,是陈健。来来坐,有什么事?”“是这样,李厂长。我欠一个长辈的人情,我想用之前的奖励要个工作名额。我知道现在不少地方都在清退工人返乡,可能现在很难办吧?”“陈健,我答应过你。要什么东西,只要能办到都给你办。这事很简单!”转身回到办公桌,拉开抽匣拿出张纸。
“这是个钳工学徒名额,陈健不瞒你。轧钢厂今年任务很重,正准备扩招。你只是提前个把月,这不算事。你坐下唠唠嗑!”陈健真的有些感动,是,自己给提供很多思路。可人家大厂长,还像自家叔叔般说话。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李厂长,我们厂子扩招,也是你打下好的基础。特别是近几年没有受到,外面太多的影响。李厂长为厂子也是殚精竭虑,很值得我们向你学习!”“陈健,我不是叫你坐下拍我马屁的。我是想和你唠唠厂子将来怎么能,像现在这样遇事也能安稳?”“李厂长,这事有些大,我实在没法说。”“你就想什么说什么?也没有记录,也不会上外面说的。”
“那李厂长我就斗胆说几句,实讲就一句。那就是民用的也要紧抓,厂子的盘圆型号还得多细分。特别是将来国家建设,各行各业也要发展,这些都缺不了钢筋。我们掌握多种型号的钢筋,可以不夸张的说。想换任何东西都好说,只要你有他们需要的型号。这样就是再有什么,人力没法抗拒的灾害。也能平稳度过!”“你说的我有些想法,就是再多注意民生物资。我们现在军工生产任务很重,所以要扩招。那是不是可以稍微多扩招些?”
“李厂长,恐怕现在有些困难,主要是现在天灾还没有过去。”“是啊,现在我们也只是压力比别人轻点。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难得。我就不耽误你工作,有时间多来坐坐。”“那我走了,再次谢谢李厂长。”陈健走后,李怀德也陷入深思。
刚才的话他听得很明白,就是将来要想好过。就得有钢筋!而且型号还要多,做到想要什么型号都有。只要你有我想要的东西就行,你小子真聪明。简单几句就能点出问题方向,后面就是告诉不要太着急生产。等要发展的时候及时生产就行,李怀德赶紧把这些想法都记下。到时候就按这方案弄!
陈健回去的路上想,现在这名额值千金。个把月后以郭广钟的地位怎么也能分一个吧?到时会不会觉得现在逼自己有些急了?有些太势利了?不想了,做到问心无愧就行。回到车队办公室,里面就两个人。现在任务还是有些紧,看见陈健进来“你这是上哪去了?”“哪也没有去啊?就在厂里溜达。头有些痛。”“不要紧吧?没有卫生所?”“没去,就是出去溜达。有事郭叔?”“没什么大事,就是张师傅想请假回乡下,你替他几天班吧?”“行,没问题。替几天?”“陈调,四天,四天肯定回来。”“没事,你有事放心去办。”“谢谢队长,谢了陈调。”陈健觉得他们叫他陈调,怎么听都像陈屌。反对几次都无效,特别还是郭广钟带头。后来也不和他们犟了,随便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