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青溪镇,风里已经带了凉意。“清鸢药膳坊”的门口,红灯笼换成了暗红色,门上还挂着两串晒干的玉米和辣椒,透着几分烟火气。苏清鸢正站在柜台后,看着伙计把新熬好的“清凉愈肤膏”装进瓷瓶,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咳嗽声,抬头一看,是镇上的王大娘。
王大娘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手里挎着个空荡荡的竹篮,脸色蜡黄,脚步也有些虚浮。苏清鸢连忙起身,扶着王大娘坐下,又让伙计端来一碗热乎的姜枣茶:“大娘,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王大娘捧着茶碗,手指冻得发紫,喝了口热茶,才缓缓开口:“清鸢丫头,俺是来……来问问,你这儿还需要帮手吗?俺家那口子病了快半年了,药钱花了不少,连过冬的粮食都快买不起了,俺想着,要是能找份活干,哪怕给口饭吃也行……”
说着,王大娘的声音就哽咽了。苏清鸢这才想起,王大娘的丈夫李大叔前阵子得了肺痨,一直卧病在床,家里还有个十六岁的儿子叫李小栓,原本在镇上的杂货铺当学徒,后来杂货铺关了门,李小栓就没了活计。一家人全靠王大娘缝补浆洗挣的几个铜板过活,日子过得格外艰难。
苏清鸢心里一阵发酸,她握着王大娘的手:“大娘,您别着急,俺这儿正好需要个杂役,帮着打扫卫生、择菜洗碗,管吃管住,每月还能给二百个铜板的工钱,让小栓来做,您看行吗?”王大娘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丫头,你说的是真的?二百个铜板……还管吃管住?这……这也太多了……”
“不多,”苏清鸢笑着摇头,“小栓是个勤快孩子,肯定能帮上忙。您就让他明天来上班吧,正好铺子里有间空房,收拾收拾就能住。”王大娘激动得眼泪直流,连忙起身给苏清鸢鞠躬:“丫头,你真是俺家的救命恩人!俺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好!”苏清鸢连忙扶住她:“大娘,您别这样,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李小栓就来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却透着一股勤快劲儿。苏清鸢把他带到后厨,跟掌勺的张师傅交代:“张师傅,小栓刚来,您多教教他,有重活累活别让他一个人干。”张师傅笑着点头:“苏掌柜放心,俺会照顾他的。”
李小栓果然没让人失望。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铺子前后打扫得干干净净,择菜的时候,连一片黄叶都不会留下;洗碗的时候,每个碗都洗得锃亮,生怕有一点油污。到了饭点,他还主动帮着给客人端汤,客人有什么需求,他都跑得飞快。苏清鸢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欣慰,偶尔还会教他认药材,说以后要是他想学药膳,也可以跟着学。
李小栓的到来,不仅帮家里解了燃眉之急,王大娘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她时不时会来铺子,给李小栓送些换洗衣物,顺便帮着择择菜、擦擦桌子,苏清鸢要给她工钱,她却坚决不收:“丫头,你已经帮了俺家这么多,俺怎么还能要你的钱?这点活不算啥。”
这事很快就在青溪镇传开了。镇上的百姓都知道苏清鸢给了李小栓一份活计,还管吃管住付工钱,纷纷称赞她心地善良。有一次,几个大婶在铺子门口聊天,一个说:“苏掌柜真是个好人,换了别人,哪会管别人家的死活?”另一个接话:“可不是嘛!前阵子俺家孙子生病,没钱抓药,还是苏掌柜给了俺一瓶‘清凉愈肤膏’,说能帮着消炎,还没收钱呢!”还有人说:“俺听说苏掌柜研制伤药的时候,特意把价格定得很低,就是为了让咱们百姓都用得起,这样的良心掌柜,真是少见!”
百姓们的称赞,渐渐变成了实际行动。不少人原本只是偶尔来药膳坊喝碗汤,现在却成了常客,有的甚至特意绕远路来铺子买伤药、吃药膳;还有人主动帮苏清鸢宣传,遇到外乡来的人,就热情地推荐:“你要是想喝药膳、买伤药,就去镇口的‘清鸢药膳坊’,苏掌柜人好,东西也好!”
有一次,一个从城里来的商人路过青溪镇,听百姓们都在说“清鸢药膳坊”的好,便好奇地去了铺子。他点了一碗独活寄生药膳汤,又买了一瓶“止痒凝露”,用完后觉得效果极好,回去后就托人来批量订购伤药,说要放在自己的铺子里卖。苏清鸢答应了,还特意给了他一个优惠的批发价,商人感激地说:“苏掌柜不仅人品好,做生意也实在,以后咱们就长期合作!”
随着“善名”与“美名”交织,“清鸢药膳坊”渐渐成了青溪镇的一张名片。外乡来的人,只要提到青溪镇,就会想到“清鸢药膳坊”;镇上的百姓,也以有这样一家药膳坊为荣。有一次,青溪镇的里正来铺子,对苏清鸢说:“丫头,你为咱们青溪镇争了光啊!上次邻镇的里正来拜访,还特意问起你的药膳坊,说要向咱们学习呢!”
苏清鸢听了,只是笑着说:“里正,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开这家药膳坊,原本就是想帮着百姓解决些难题,现在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已经很满足了。”其实她心里清楚,她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百姓们的支持——如果不是百姓们信任她、支持她,药膳坊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
入冬后的一天,下了一场小雪。苏清鸢让伙计在铺子门口生了个炭火盆,供路过的百姓取暖。李小栓端着一碗热汤,递给一个避雪的老乞丐:“大爷,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老乞丐接过汤,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你,也谢谢你们掌柜的,真是好人啊!”
苏清鸢站在柜台后,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想起自己刚开药膳坊的时候,只是想帮母亲减轻病痛,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帮了这么多人,还让药膳坊成了青溪镇的名片。她知道,这份“善名”与“美名”来之不易,她会一直坚持下去——用最好的药材、最实惠的价格、最真诚的态度,对待每一位百姓,让“清鸢药膳坊”的温暖,传遍更多地方。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铺子,照在“清鸢药膳坊”的木牌上,也照在百姓们温暖的笑容里。苏清鸢知道,只要她不忘初心,继续帮扶邻里、诚信经营,“清鸢药膳坊”的故事,还会有更美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