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软榻旁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苏清鸢手持银针,神情专注,依次在太后的百会穴、风池穴、太阳穴等关键穴位上施针。银白色的银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太后的头部,却并不显得狰狞,反而透着一种奇特的秩序感。
起初,太后还紧紧攥着李嬷嬷的手,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准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感觉到一种不同以往的体验——以往针灸时的剧烈酸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温热感,从每个针眼处蔓延开来,缓缓流遍整个头部,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轻轻按摩着紧绷的经络。
“太后,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或恶心的感觉?”苏清鸢一边调整着银针的角度,一边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关切。她能通过银针的反馈,感受到太后经络的细微变化,知道气血正在逐渐通畅,心中也多了几分把握。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比之前清亮了许多:“没有头晕,也不恶心了……反而觉得头很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暖着一样,之前那种钻心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不少。”
站在一旁的李嬷嬷也明显松了口气,她看着太后舒展的眉头,眼中满是欣喜:“太后,您刚才的脸色还很苍白,现在已经好看多了,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苏清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是气血开始通畅的迹象。太后您长期气血瘀滞,经络堵塞,所以才会头痛难忍。臣女的针灸,就是要疏通这些堵塞的经络,让气血重新顺畅运行,这样头痛自然就能缓解。”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捻动银针,通过不同的手法刺激穴位,进一步促进气血流通。随着她的动作,太后头部的温热感越来越明显,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连之前因疼痛而僵硬的脖颈,也能微微活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半个时辰后,苏清鸢开始缓缓起针。她的动作依旧轻柔而精准,每拔出一根银针,都会用干净的纱布轻轻按压针眼,防止出血。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慌乱。
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苏清鸢用纱布仔细擦拭完太后头部的针眼后,太后缓缓坐起身,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到殿内的软椅上坐下。她轻轻转动头部,感受着头部的状态——那种困扰了她十余年的剧烈疼痛,此刻竟真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淡淡的轻松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清鸢姑娘,哀家的头……真的不那么痛了!”太后看着苏清鸢,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不仅不痛了,还觉得特别轻松,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她甚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部,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以往头痛发作后,即使服用了止痛药,也会留下隐隐的胀痛感,可这一次,连胀痛感都消失了,整个头部都透着清爽。
李嬷嬷也激动得眼圈发红,她伺候太后这么多年,看着太后被头痛折磨得日渐憔悴,心中早已不忍。如今看到太后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她比谁都高兴:“太好了,太后!您终于不难受了!苏姑娘真是神医啊!”
苏清鸢看着太后欣喜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她躬身行礼,语气谦逊:“太后谬赞了,这都是臣女分内之事。您的头痛能缓解,是因为经络已初步疏通,气血开始顺畅运行。不过这只是初步治疗,后续还需按时针灸、服用汤药,并配合药膳调理,才能彻底根治。”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接下来的几日,太后需注意休息,不可劳累,也不可动怒,饮食需清淡,忌辛辣、油腻之物。明日辰时,臣女再来为您进行第二次针灸。”
“好,好!哀家都听你的!”太后连连点头,此刻的她,早已完全信任苏清鸢,别说忌口、休息,就算苏清鸢让她卧床静养,她也愿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皇帝带着御医们走了进来。他刚走到殿门口,就看到太后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精神状态与之前判若两人,心中顿时一喜:“太后,您感觉怎么样?头痛缓解了吗?”
太后看到皇帝,连忙起身,语气中满是喜悦:“皇儿,你来得正好!苏姑娘的针灸太神奇了,哀家的头痛已经好多了,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
皇帝闻言,心中的石头彻底落地,他看向苏清鸢,眼中满是赞赏:“苏清鸢,你果然没让朕失望!真是好样的!”
一旁的御医们脸色却十分难看,尤其是李御医,他原本还等着看苏清鸢的笑话,没想到苏清鸢真的用针灸缓解了太后的头痛,这让他既惊讶又尴尬。他走上前,不甘心地问道:“太后,您确定头痛真的缓解了?会不会是暂时的,等会儿又会发作?”
太后脸色一沉,不满地看着李御医:“李院判,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清楚!头痛有没有缓解,哀家难道会分不清吗?苏姑娘治好哀家的头痛,你不替哀家高兴,反而质疑,这是什么道理?”
李御医被太后怼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其他御医也纷纷低下头,脸上满是羞愧——他们之前还嘲讽苏清鸢用民间偏方,如今却被苏清鸢的医术狠狠打了脸。
皇帝见状,适时开口:“李院判,苏姑娘的医术已得到太后验证,你不必再质疑。从今日起,太医院需全力配合苏清鸢为太后诊治,所需药材、器械,都需优先供应,不得延误!”
“臣遵旨!”御医们齐声应下,声音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多了几分敬畏。
苏清鸢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不仅是一场针灸的胜利,更是她在京城立足的关键一步。有了太后的信任和皇帝的支持,后续的治疗会顺利很多,而她离实现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清鸢的湖蓝色绸缎裙上,泛着柔和的光芒。她看着太后与皇帝欣慰的笑容,看着御医们羞愧的模样,心中坚定地想:“接下来,我一定要继续努力,彻底治好太后的头痛,不辜负所有人的信任,也为自己、为家人,在京城挣得一个安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