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书房里,萧玦正看着一份来自南方的密报,眉头微蹙。去年巫蛊案后,他一直派人暗中追查郑贵妃在南方的余党,可这些人如同人间蒸发,始终没有找到关键线索。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计划时,侍卫推门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个荷包:“殿下,门外有位姑娘让小的将这个交给您,说是一位故人所托。”
“故人?”萧玦心里一动,接过荷包打开,里面是一张折成方块的宣纸。他展开宣纸,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这笔迹清秀工整,正是苏清鸢的手笔。萧玦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可当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东宫南方香囊,与巫蛊毒草有关,查来源。”短短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在萧玦的心里炸开。他立刻想起去年在青溪山追查的巫蛊案线索,当时就有证据显示,郑贵妃的余党在南方种植巫蛊毒草,试图用毒术陷害太子。如今东宫出现来自南方的毒香囊,显然是余党们再次行动了!
“立刻召集暗卫,去东宫调取所有南方进贡香囊的记录,同时派人去岭南,查这批香囊的制作工坊和进贡渠道!”萧玦当机立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耽误片刻,太子和东宫众人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暗卫们迅速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萧玦一人。他看着纸上的字迹,心里满是复杂——苏清鸢明明拒绝了他的心意,却还是在发现巫蛊案线索后第一时间告知他,这说明在她心里,家国安危比个人情感更重要。这份大义,让萧玦既敬佩又心疼。
他想起苏清鸢之前在东宫为张嬷嬷诊治的事,想必她是在诊治时发现了异常,才冒险将线索告诉他。萧玦握紧手中的宣纸,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他一定要尽快查清此事,不仅是为了东宫的安全,也是为了保护苏清鸢,不让她因为这个线索陷入危险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暗卫就从东宫取回了一个南方进贡的香囊,正是与张嬷嬷床头挂着的同款。萧玦立刻让人将香囊送到太医院的柳先生那里——柳先生精通毒理,曾参与过巫蛊案的毒素检测。
柳先生接到香囊后,立刻展开检测。他将香囊里的干花倒在瓷盘里,仔细观察后,又用银叶和特制的解毒药水进行测试。很快,测试结果出来了:“殿下,这香囊里的干花中,混有牵机草的粉末!牵机草是巫蛊案中常见的毒草,毒性阴寒,会缓慢侵蚀人的脏腑,初期症状与普通疾病相似,极易被忽视。”
“果然是牵机草!”萧玦的脸色更加凝重,“柳先生,你能确定这牵机草的来源吗?”
“牵机草多生长在岭南的瘴气之地,而且这种毒草的炮制方法极为特殊,需要用岭南的山泉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制成粉末混入干花中。”柳先生指着瓷盘中的粉末,继续说道,“从粉末的色泽和气味来看,应该是出自岭南的‘百草堂’——那是当地最大的药材工坊,去年巫蛊案时,就有线索显示百草堂与郑贵妃的余党有关联。”
“百草堂?”萧玦立刻让人调取百草堂的资料。资料显示,百草堂的掌柜姓王,是郑贵妃娘家侄子的远房亲戚,去年巫蛊案后,百草堂曾停业一段时间,近期才重新开张,而这次进贡给东宫的香囊,正是由百草堂制作的。
“看来,这背后果然是郑贵妃的余党在作祟!”萧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想通过毒香囊陷害太子,若是太子也中了毒,不仅会损害健康,还可能被有心人诬陷为‘巫蛊反噬’,从而失去储位!”
为了进一步确认线索,萧玦立刻派暗卫前往岭南,秘密调查百草堂的动向。暗卫们乔装成商人,潜入岭南,很快就查到了关键证据——百草堂的后院里,藏着大量的牵机草,还有数十个已经制作好的毒香囊,准备通过下一批贡品送入京城,目标不仅是东宫,还有几位支持太子的重臣。
暗卫们将这些证据悄悄带回京城,同时将百草堂的掌柜和相关工匠控制起来。在萧玦的亲自审讯下,王掌柜终于招供:去年巫蛊案后,郑贵妃的余党让他潜伏在岭南,重新经营百草堂,暗中种植和炮制牵机草,再将毒草混入香囊,通过进贡的名义送入京城,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太子,为郑贵妃的儿子争夺储位。
“太好了!终于有了重大突破!”萧玦看着审讯记录,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了王掌柜的招供和百草堂的证据,就能顺藤摸瓜,将郑贵妃在南方的余党一网打尽,彻底解决巫蛊案的隐患。
解决完这些事,萧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苏清鸢。若不是她及时提供线索,这次的毒香囊事件很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太子和东宫众人也会陷入危险之中。他想亲自去感谢苏清鸢,可又怕她拒绝见面,于是便让侍卫准备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和一本孤本医书,送到太医院。
苏清鸢收到萧玦送来的东西时,正在为一位百姓诊治。侍卫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她,恭敬地说:“苏医正,这是我家殿下让小的送来的,殿下说,感谢您提供的线索,这些东西对您研制药材和提升医术或许有帮助。”
苏清鸢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株千年野山参、一本《神农本草经》孤本,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线索已查实,东宫安全无虞,多谢。”字迹沉稳有力,正是萧玦的手笔。
苏清鸢的心里一暖,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本孤本医书。她知道,萧玦这是在向她报平安,也是在表达感谢。虽然他们之间还有身份的差距和情感的顾虑,但在这一刻,这些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都在为守护家国和百姓而努力。
“替我谢谢你们殿下。”苏清鸢对侍卫说,将木盒小心地收好。她没有立刻打开医书,也没有动用那些药材,而是将它们放在诊箱的最底层——这些不仅是萧玦的感谢,更是他们之间一种特殊的默契,一份超越情感的信任。
此时的靖王府书房里,萧玦正看着窗外的石榴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知道,苏清鸢虽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心意,但她愿意将如此重要的线索告诉他,说明在她心里,他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刻意疏远的“靖王”,而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
“清鸢,慢慢来,我等你。”萧玦轻声对自己说,眼底满是坚定。他相信,只要他们继续并肩前行,总有一天,苏清鸢会放下所有顾虑,愿意与他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挑战。而他,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直到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