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清鸢成功获取郑贵妃信任后,萧玦便立刻下令,让影升级对李公公的跟踪计划——不仅要监视他的行踪,还要设法获取他与长乐宫传递的密信内容,查清郑贵妃与东宫的具体阴谋。
影接到命令后,立刻对暗卫团队进行了调整:一人负责白天监视李公公在东宫的活动,记录他接触的人员和处理的事务;两人负责夜间跟踪,重点关注他是否与长乐宫往来;还有一人专门准备了特制工具,如细针、微型钩子等,用于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获取密信碎片。
接下来的五日,李公公的行踪都极为规律——白天在东宫处理杂务,偶尔出宫采买,夜间则待在自己的住处,从未踏出过东宫半步。负责监视的暗卫们耐心等待,丝毫不敢放松,他们知道,李公公越是平静,背后越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直到第五日深夜,当宫中的钟声刚过子时,东宫的侧门终于再次悄悄打开。李公公穿着一身深色衣裳,怀里揣着一个信封,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他没有提食盒,脚步却比以往更加急促,时不时回头张望,神色慌张,显然是携带了重要的东西。
“目标出现,准备行动。”影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两人迅速跟上,借着宫墙的阴影和树木的掩护,始终与李公公保持着安全距离。
李公公依旧沿着之前的偏僻小径,快步走向长乐宫。一路上,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甚至故意绕了两个弯路,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加快脚步,来到长乐宫后门。
与上次一样,他轻轻敲了敲后门的铜环,节奏依旧是“两短一长”。很快,后门打开一条缝,之前与他交接的掌事宫女探出头来,接过他手中的信封,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匆匆关上了门。
李公公没有停留,立刻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东宫。
就在宫女接过信封,转身准备进入殿内的瞬间,影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根特制的细针——针身细长,针尖带有微小的倒钩,专门用于在不破坏信封的情况下,勾取信纸碎片。
影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靠近后门,趁着宫女转身的间隙,将细针精准地刺入信封封口的缝隙中,轻轻一勾,便将信纸的一角挑了出来。他快速记下纸上的几个字迹,随后将细针收回,身影瞬间隐入旁边的阴影中,整个过程不过两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宫女丝毫没有察觉异常,拿着信封走进了内殿。影与暗卫确认安全后,才悄悄撤离,返回靖王府复命。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影便出现在了萧玦的书房。他将昨夜获取的信息一一禀报,语气凝重:“殿下,昨夜李公公与长乐宫传递的是一封密信。属下用特制细针勾取了信纸一角,虽看不清完整内容,但能辨认出‘太后’‘靖王’‘嫁祸’‘储位’几个关键字眼,还有‘尽快’‘加重’‘搜出’等词,似乎与谋害太后、诬陷您有关。”
萧玦听到“嫁祸”“靖王”几个字,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将影辨认出的字眼一一写下,随后对门外喊道:“来人,去请苏医正过来。”
很快,苏清鸢便赶到了王府。她刚走进书房,就看到萧玦脸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字迹,心中立刻明白,定是影查到了重要线索。
“萧九,是不是影跟踪到了什么?”苏清鸢快步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萧玦点了点头,将影的禀报和桌上的字迹递给她:“影昨晚获取了密信的部分碎片,能辨认出‘太后’‘靖王’‘嫁祸’‘储位’等字眼。结合之前的线索,你觉得这封密信的大意会是什么?”
苏清鸢看着桌上的字眼,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快速梳理着所有线索:郑贵妃一直想让太子成为储君,视萧玦为最大障碍;她之前让东宫制作毒香囊诅咒太后,如今又传递密信,提及“太后”“加重”,很可能是想让太后的病情加重;而“靖王”“嫁祸”“搜出”等词,则指向了诬陷萧玦——将毒香囊藏在靖王府,然后“搜出”,诬陷萧玦诅咒太后。
“我大概能推测出密信的大意了。”苏清鸢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肯定,“郑贵妃一定是在信中催促东宫,尽快想办法让太后的病情加重,比如加大毒粉的剂量,或者用其他手段。然后趁陛下因太后病重而焦虑之际,派人‘搜出’藏在靖王府的毒香囊,诬陷你为了争夺储位,对太后下蛊诅咒。这样一来,陛下定会震怒,废黜你的爵位,甚至将你定罪,太子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储君。”
萧玦听到这个推测,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好一个狠毒的计划!郑贵妃为了让太子上位,竟然不惜谋害太后,还要嫁祸于我,真是丧心病狂!”
他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杀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是真被郑贵妃的阴谋得逞,不仅太后会性命难保,他自己也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而太子则会踩着他们的尸骨,登上储君之位。
“他们要动手了。”萧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尽快’这个词来看,郑贵妃已经等不及了,很可能在近日就会实施计划。我们必须在他们诬陷我之前,拿到完整的证据,彻底揭穿他们的阴谋,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清鸢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们现在有哪些可以利用的证据?影的监视记录、李公公传递密信的事实、密信碎片上的字眼、还有之前拿到的毒粉样本,以及皇后和长乐宫的同款香囊。这些证据虽然能证明郑贵妃与东宫的勾结,但还不足以彻底将他们定罪,尤其是缺少能证明太子参与其中的直接证据。”
“没错。”萧玦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语气带着几分思索,“太子是关键。只要能证明太子知晓甚至参与了这个阴谋,陛下就不会再偏袒他,郑贵妃的计划也就不攻自破。而要拿到太子参与的证据,就必须找到他与郑贵妃密谋的直接证据,比如完整的密信、两人私下会面的记录,或者制作毒粉的作坊中有太子的印记。”
他转过身,看向影,语气严肃地吩咐道:“影,你立刻调整计划。一方面,加大对长乐宫和东宫的监视力度,尤其是太子的行踪,查清他是否与郑贵妃私下会面;另一方面,想办法获取完整的密信,或者找到郑贵妃与东宫存放密信的地方。必要时,可以冒险潜入东宫或长乐宫,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暴露身份。”
“属下明白。”影躬身应道,眼神坚定,“属下定会尽快找到完整证据,不会让殿下和苏医正失望。”
萧玦又看向苏清鸢,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清鸢,你接下来入宫时,要格外留意太后的病情和东宫的动静。若是发现太后病情有异常加重的迹象,或者东宫的人在暗中调查靖王府的位置,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另外,你可以借着为郑贵妃诊脉的机会,试探她关于密信的事情,看看能否套出更多信息。”
“我知道。”苏清鸢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自信,“我会密切关注宫中的一切动静,尤其是太后和东宫的情况。若是郑贵妃提及密信或计划,我会顺势引导,争取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同时,我也会继续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让她放松警惕,为影的行动争取时间。”
书房内,气氛虽然凝重,却充满了坚定的决心。萧玦、苏清鸢和影都清楚,接下来的几天,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郑贵妃实施阴谋之前,拿到完整的证据,彻底揭穿这场围绕储位展开的血腥阴谋。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的字迹上,照亮了“太后”“靖王”“嫁祸”“储位”几个字眼,也照亮了三人眼中的坚定与勇气。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危险,他们都必须并肩作战,守护太后的安危,守护宫廷的清明,也守护彼此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