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晨睡的并不安稳。
哪怕在梦里他都看见了迷你版本的张麒麟在医院里被研究,他身边有很多白大褂。
外面还有很多巡逻的人。
在外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和几个红色的小点在徘徊。
解雨晨一生气,就把小麒麟的从里面提溜出来。
塞到那个黑色的小人身边,然后掀开疗养院的盖子,把绑在床上的人都扔到了另外的城市边缘。
然后一巴掌把格尔木疗养院的建筑物拍扁了。
本来以为能睡觉了,没想到又看见了迷你版本的吴邪。
他在睡觉,说脑子疼。
他一把把小吴邪提溜起来然后塞到了北京王胖子小人的床上。
好了,都解决了,不要来吵他了,他才三岁要睡觉。
解雨晨反正觉得自己心有余力不足,梦里做做就算了,现实等他长大再说吧。
小小的解雨晨翻了个身体,继续睡觉,他要开始摆烂了。
天道:。。。。。
不是,孩子,你疯了啊。
你不是最聪明,最冷静的吗,我让你回来是这样办事的。
天道哆嗦哆嗦的走了,毁灭吧。
它也不干了。
人都是骗子。
大骗子。
另一边黑瞎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哑巴,手都有点发抖了。
“这幻觉够厉害的啊,哑巴,你都到瞎子梦里了。”
说完黑瞎子觉得不够,啪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不对是疼的。
然后又一巴掌打在张麒麟脸上。
感受到对方脸上的杀气腾腾之后,黑瞎子清醒过来了。
“真的,居然是真的,哑巴,你们张家还会这个啊,早说啊。”
张麒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跑。”
这个时候不跑,等死吗。
黑瞎子也反应过来马上把哑巴背在身上,他回头看去,轰的一声。
天降如来神掌啊,格尔木疗养院被一章夷平了。
张麒麟:。。。。。
黑瞎子:。。。。。
他咽了咽口水,两腿不协调的开始跑路了。
嘴里还念念有词,列祖列宗保佑啊。
“哑巴,你们张家是有点东西的啊。”
张麒麟没力气说话,也没办法解释。
张家没这个功能。
算了,先跑再说。
要不说黑瞎子厉害呢。
背着张麒麟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一脚就飞出去老远。
每到一个地方就换衣服,换交通工具。
中间就喝点水,吃点饼干。
张麒麟:。。。。。
黑瞎子还一路絮絮叨叨的。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瞎子说,家里的弟弟生病了,家里花了好多钱,去大城市也看了,就是不行,现在回家,听天由命吧。
因为黑瞎子的话,再加上张麒麟那苍白没有血色,消瘦的身子,黑瞎子得到了一个窝头,一块奶糖,一个橘子,一块毛巾,还有一个鸡蛋。
黑瞎子:。。。。。
就这样,黑瞎子带着哑巴跑到内蒙大草原去了,那里是他的地盘。
而且带着哑巴没有蚊子,更好居住了。
哑巴可以每天放羊。
张麒麟:。。。。。
于是他每天过上了喝奶的生活。
瞎子还会在奶里给他放糖。
瞎子其实挺好的。
黑瞎子:。。。。。
谁刚开始嫌弃的,啧啧,爱吃糖的哑巴啊。
还得杏仁煮一煮,还得加糖。
张麒麟才不管瞎子的阴阳怪气嗯。
他抱着小羊羔,喝着奶,晒太阳,舒服的很。
母羊还在他背后呢。
黑瞎子还在另一边洗洗晒晒的。
他的衣服给哑巴穿太大了。
得养胖点。
北京。
王胖子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奶香味。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上趴着一个小孩。
还是发烧的孩子。
“天爷诶,胖子就是胡乱说话想要有孩子而已,还真给胖子送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王胖子抱着吴邪就跑去医院了。
“医生,医生,孩子发烧了,哪里看啊。”
护士接过孩子一量体温,39.8度。
“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医生一边检查一边皱眉。
“这、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王胖子急得满头大汗,“早上醒来就在我被窝里了!”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看着也不像。
但孩子病情要紧,先安排输液退烧。
小吴邪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疼”。
三天后,烧退了,但孩子睁着那双干净的眼睛,看着王胖子,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王胖子的心咯噔一下。
医生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这孩子应该是高烧引起的暂时性失忆。
更麻烦的是,他身体底子很弱,心肺功能比同龄孩子差,贫血,还有点营养不良。”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说他是突然出现的?报警了吗?”
报了。
警察来了,查了失踪人口数据库,没匹配的。
走访附近,也没人说丢了孩子。
这孩子就像凭空掉进王胖子被窝里的。
“按理说该送福利院,”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看着病床上安静玩着输液管的小吴邪,叹了口气。
“但这孩子身体这样,福利院条件有限,王同志,你要是暂时能照顾着……”
王胖子看着那双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一跺脚:“行!我养!不就是多双筷子嘛!胖子我还养不起个孩子了?”
就当许愿成功了。
杭州,吴家宅院。
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吴二白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一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吴三省眉头拧成了疙瘩,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所有能用的关系,明的暗的,全都动用了。
火车站、汽车站、码头,所有出城通道都查遍了,甚至暗中悬了重赏,可吴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勒索电话,没有目击者,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它’?”吴三省压低声音。
吴二白眼神骤冷:“如果是‘它’,不会这么安静。而且,‘它’要小邪做什么?”
最煎熬的是吴一穷夫妇。母亲已经病倒,父亲短短一个月头发白了一半。
他们原本就反对家族里那些暗流涌动,只想让孩子平安长大,如今连孩子都丢了。
“都是你们!”吴一穷罕见地对弟弟们发了火。
“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现在好了!小邪是不是被你们的仇家绑走了?!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报应到我儿子头上了!”
吴三省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吴二白沉默着,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那个“局”的关键一环,忽然不见了。
就像下棋下到中盘,最重要的那颗棋子凭空消失了。
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
愤怒,焦虑,懊悔,还有一丝隐秘的恐慌。
脱离了掌控的吴邪,乱套的棋局?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更沉重的担忧压下去:一个体弱多病的五岁孩子,在外面,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