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老的话，姜明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子，眉头微蹙：
“江老，
您这话我听着糊涂。
张工失联了？
这个‘失联’具体是指、、、、”
江老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叩了两下，沉吟片刻，抬眼瞥了瞥身旁的勤务兵。
那勤务兵立刻挺直脊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直到门彻底合上，江老才转过目光看向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失联！
就是整整24小时，我们和张工断了所有联系。
发不出指令，探不到他的位置，更没法判断他现在是安全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姜明这才反应过来江老的顾虑，也明白了，他为何一口咬定是自己闯的祸。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江老，有话您就直说吧。
换成是我，恐怕也会多几分心思。
不过我得先说明，张工和我一样，都是‘九州计划’的负责人，在资源调配这块，他确实有拍板的权力。”
江老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却依旧紧绷：
“这些我清楚，我也信得过你们的底线。
但你们这次，实在太冒进了。”
说着，他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沙发扶手，皮质表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那股火气还憋在心里。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沙发周围踱着步子，地板被踩得吱呀轻响：
“我懂你们的急。
可龙国的崛起，靠的是一步一个脚印，是民生根基，是综合国力的稳步提升，不是靠一两样东西拔尖就能成的！
就算把某项技术做到天上去，那也只是单点突破，你明白吗？”
说到激动处，他猛地转过身，手指几乎要戳到姜明鼻尖：
“看看你们干的事！
没经军部批准，就把重力扭曲枪截了。
陈将军更离谱，招呼都不打一个，现在人都不在龙国境内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是知道你们这群人骨头硬，绝不会叛国，我现在就该把通缉令发下去了！”
姜明听着，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抬手示意他坐下：
“江老，先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说。”
江老重重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回沙发里，沙发垫陷下去一块。
“江老，
我要是说，这些事我好多都不知情，您信吗？”
姜明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江老顿时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不、、、、不知情？”
他顿了顿，像是在消化这话，
随即，语气无比认真地追问：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张工和陈将军自己的决定，从头到尾没跟你提过？”
姜明重重点头，补充道：
“倒也不是全不知情。
张工来拿那两台高能激光炮时，说要去公海做实地实验，我猜他大概有别的安排，但没拦着——我觉得他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
他抬眼看向江老，眼神也郑重起来：
“江老，
军部那套流程有多繁琐，您比谁都清楚。
张工和陈将军都是老兵了，他们会不知道这么做违规？
可明知违规还要干，您觉得他们是想叛国，还是想让‘九州计划’能快点落地？”
“胡闹！
就算为了计划，也不能把规矩当摆设！”
江老斥了一句，却没再往下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比谁都清楚，可除了训斥，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
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疲惫了不少：
“行了，
给张工或陈将军打个电话，我要直接跟他们说。”
姜明没再多说，掏出手机按了开机键。
屏幕刚亮起，无数信息提示就像潮水般涌来，叮咚声此起彼伏，足足响了半分钟才停歇。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离开实验室时图清净，干脆把手机关了。
江老在一旁看着，脸色由红转青，眼神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
等手机彻底安静下来，姜明立刻拨通了张工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皱了皱眉，又拨给陈将军。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传来陈将军标志性的爽朗笑声：
“姜明？是不是又有好东西了？
说真的，每次接到你电话，我这心都跟着跳，
快说说，这次给我带什么惊喜了？”
姜明眼珠一转，笑着应道：
“惊喜确实有，还是个‘大礼’，您稍等。”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江老。
江老接过手机，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啪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点开免提，声音像炸雷似的吼道：
“陈将军！
你眼里还有没有军纪？
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军人！”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陈将军明显吓了一跳的声音，带着几分结巴：
“江、、、、江老？
怎么是您啊？”
听到陈将军这秒怂的语气，姜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陈将军反倒像是松了口气，连忙解释：
“江老，这事是我不对，回去任凭处分！
但求您让我把手里的事办完，我一定亲自回去领罚！”
“哼，你还有脸说！”
江老的声音依旧严厉，
“你知道这事闹多大吗？内阁都惊动了！
要不是我这老骨头在这儿压着，你们现在早成通缉犯了！”
电话那头的陈将军连声应是，半句不敢反驳。
姜明则优哉游哉地靠在沙发上，活像在看一场好戏。
江老训了好一会儿，陈将军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江老，张工那边您暂时别联系了。
他现在处于静默状态，正把一门高能激光炮。往高地的秘密据点装，这几天都接不了电话。
有事的话，您直接跟我说就行，我来对接。”
听到正事，江老的语气缓和了些，问道：
“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麻烦？”
“您放心，一切顺利！”
陈将军的声音透着兴奋，
“我们已经跟当地几股势力谈妥了，他们划了块地方给我们。
等基础设施一搭好，我们就能大展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