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就你还想复职?”人事科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
“开什么玩笑,你早被厂里开除了好不好。开除懂不懂?
档案里都写着呢,你还想回来?门儿都没有!”
易中海不死心道:“可我是八级工啊,我会为厂里做很多贡献的。”
“你可拉倒吧,还八级工?你这两年多光去种地开荒了,技术水平能有个四级工就不错了。”
“那四级工也行!”
“滚滚滚,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们厂不收你,赶紧走,别逼我叫保卫科。”
易中海见对方发火,赶忙道:“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易中海出了轧钢厂大门后,气得在心里把人事科的人骂了千百遍。
他认为对方看不上自己就是眼瞎,于是他不死心的又跑了好几家别的工厂,还有街道小作坊等等。
最后甚至去街道办,问了有没有什么零活可以干。
结果那些工厂一听他有前科,还是刚放出来的,连门都不让他进。
街道办的人也说了,零活啥的都被接完了,他要想干,先排队等着。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先回四合院了。
接下来几天,他天天往外跑找活计,到处跑,到处打听。可惜最后一分钱也没挣着,还受了一肚子白眼。
这下,易中海终于看清了现实,彻底没辙了,只能天天在家唉声叹气。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找秦淮茹。
看着秦淮茹那水灵灵的模样,他心里就痒痒,想找点安慰。
可秦淮茹现在看见他就跟看见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加上院里人多眼杂,他也不敢乱来,只能干瞪眼着急。
一个星期后,易中海实在走投无路了。
他突然想到了刘海忠说聋老太太在养老院的事,顿时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他心想,老太太以前在街道和厂里都有点儿关系,说不定能帮上忙?
于是他买了点糕点,去往红星养老院看望聋老太太。
到了养老院,登记过后,他来到了聋老太太的房间。
一进门,就见聋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睛微眯,一副昏昏沉沉,油尽灯枯的样子。
他走到对方面前,轻轻地叫唤:“老太太?我来看你了。”
聋老太太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好半天才认出是他:“是...中海啊,你回来了?”
易中海点头,简单的介绍了下情况,随后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想求老太太帮忙找个工作。
聋老太太费力地喘了几口气,摇摇头道:“中海啊,我...不行啦,帮不了你了。我以前的那点老关系...早就断了。
我...我要还有办法,也不会...在这儿等死啦!你还是自己想辙吧。”
说完这几句话,聋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易中海的心是彻底凉了。
他看着聋老太太这副样子,知道是真指望不上了。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您老保重”,就转身离开了养老院。
晚上,易中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钱一天天的在减少,他心里着急,不知道活路在哪里。
“看来只能找他了...”
易中海想了一夜,最终只能走那一步了,去找李怀德。
他本来不想找对方的,因为只要找他,自己肯定会被啃下一块肉来。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啊。
他拿出自己所有钱票,咬了咬牙:“割肉就割肉吧,总比等死要强。”
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就堵在了李怀德家门口。
等李怀德一出门,他赶紧凑了上去,赔着笑脸说明来意,然后飞快地把一个装了五百块钱的信封塞进李怀德手里。
李怀德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点?易师傅,你是不知道,现在一个正式工的名额没七百块钱可下不来啊。
你说你,这让我很为难啊!”
易中海见此,心里直骂娘,但脸上不敢露出来,赶紧又掏出两百块塞了进去。
李怀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回去等信儿吧。”说完,把钱揣进口袋,就去上班了。
李怀德到了厂里,他和几个领导商议了一下易中海的事情。
商议的结果嘛,就是同意易中海回厂,但条件极其苛刻。
岗位降为最普通的老师傅,每天就是带徒弟,传授点基础技术。
工资按最低的一级工标准发放,至于什么奖金补贴等等,通通没有。
说白了,就是给他个工人的身份,让他能领点糊口钱,别饿死在外面给厂里抹黑。
易中海听到这个结果,气得差点吐血。
自己堂堂八级工,沦落到跟刚进厂的学徒工一个待遇,也就比对方多拿了点钱。
可形势比人强,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只好答应了。
他心想,先忍两年吧,等把这七百块的本钱挣回来再说。
关键是,有了这个工人身份,他就不是纯粹的有前科劳改犯了。
就这样,易中海又重新踏进了阔别两年半的轧钢厂大门。
第一天上班,他特意起早想等秦淮茹一起走,顺便说几句话。
结果,刚出院门,就看见秦淮茹和傻柱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那股亲昵劲儿哦,看得易中海心里直冒酸水。
他调整好心态,笑眯眯的上前打招呼:“淮茹,等等,咱们一起走吧。”
秦淮茹看见他,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下意识地往傻柱身后躲了躲。
傻柱立刻挡在对方面前:“干嘛呢?谁要和你一起走,赶紧滚!”
易中海眼睛有些红了:“柱子,我跟淮茹说话,你插什么嘴?淮茹,我可是你干爹啊!你怎么不理我了?”
秦淮茹躲在傻柱身后,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干爹?”
傻柱嗤笑一声,“干爹顶个屁用啊?能吃还是能喝?易中海,我警告你,离淮茹远点,赶紧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他说完后,还对易中海比划了下拳头。
易中海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又看看傻柱那混不吝的架势,知道讨不了好。
他脸色涨红,只能恨恨地瞪了傻柱一眼,灰溜溜地自己走了。
回到车间,这第一天的工作更是让他窝火。
那些分给他带的徒弟,一个个都吊儿郎当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教的技术也是爱听不听。
车间里其他工友们也拿他是空气,没人跟他搭话。
易中海憋着一肚子气,还不敢发火,生怕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
这一天下来,他是身心俱疲啊。
可更让他难受的是,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
上班在车间受气,下班想找秦淮茹说句话,人家不是躲着他,就是被傻柱挡着。
去食堂吃饭,远远看见秦淮茹在窗口打饭,他刚想凑过去,秦淮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别的窗口去了。
易中海感觉自己快憋疯了,!
一股邪火在肚子里蹭蹭的往上冒,就是找不到发泄口。
这天下午,陈大牛在职工医院的诊室里,正给一个车间工人治疗前列腺炎。
这家伙是个话痨,开好药后也不走,还在和陈大牛闹嗑:“陈医生,你是不知道,就我们车间的那个易中海,认识不?
那家伙,真不要脸,他还有脸回来,还回原车间了。
好嘛,可把我们主任气的,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陈大牛喝口水,看着对方还在那输出,心下无语。
这易中海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他打断对方:“你的药方开好了,赶紧拿走。”
对方拿好药方,接着道:“不急,你听我接着说啊。话说就易中海那德行,还带徒弟?
我呸!我看就是厂里可怜他,给他口饭吃。
大伙儿谁都不搭理他,一个有前科的家伙,真是晦气。”
后面又是一堆吧啦吧啦,陈大牛赶紧叫道:“童瑶,把外面的其他病人叫进来!”
等对方走了后,陈大牛松了口气。
实在是对方太能说了,一进门从治疗到结束,那嘴巴就没停过。
他都想给对方扎一针哑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