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国最精锐的兵力总计六十万,守在北峪关的守军有二十万,
能集结调动的兵力也就是三十万大军,剩下的十万去守护南境边疆。
雍德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将奉天国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全部都交给太子鸿泽,集结五十万大军与北戎金帐国决一死战。
作为一国之君为了祈求所谓的和平,已经向北戎金帐国年年进贡超过十年,偌大的奉天国就如同是那金帐国的藩属国一般,对于雍德帝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百年后他驾崩归天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
为了太子能成长直到而今他羽翼丰满,也印证了天宗道首的话,太子将灭诸国而称霸寰宇。
雍德帝对太子鸿泽给予无限希望。
太子从紫檀龙椅站起身,一步步的走下台阶,转过身来对着雍德帝恭敬行礼:
“父皇!我奉天国举全国兵力与北戎金帐国开战,最终的结果就是奉天国必定会被灭国!那北戎金帐国骑兵骁勇善战,而奉天国骑兵总计不超过十万还不是重甲,兵力组成多是步卒,如何与之对抗,开战如同鸡蛋去碰石头。”
太子鸿泽将当前的形势一一摊开不藏着掖着,他明白父皇的意思,也知道开战的后果,所以他才想到假死一招逃离这是非之地。
太子鸿泽担心的是,哪怕奉天国不愿开战,那北戎金账国新皇阿史那木真,也不一定会放过此天赐良机一举消灭了奉天国。
可他听完太子鸿泽此话之后,原本脸上有种温和笑意的雍德帝,看着太子鸿泽的表情瞬间僵硬。
雍德帝眸子希冀的火光似乎被一盘冷水浇灭,
太子鸿泽说出这句话之后,太极殿诸公并未有大臣出来反驳,而是齐齐默然不语,似是默认太子鸿泽所言。
雍德帝重新看向自己这个给予厚望的太子,“吾儿!奉天国延年六百载,难道要在朕这一代被灭国吗?若如此,朕有何颜面对列祖列宗,此万不该!万万不可。”
太子鸿泽用坚定口吻道: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之势,唯有祈和无论何种条件只要能保住奉天国,
父皇您可知我奉天国士兵除了边疆守军,内陆的大军几十年未经历战事,将领要职多被豪门贵族占领,指望他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与北戎金帐国开战?到时候战事开启没有了丝毫和谈的余地,皇陵祖庙皆不保,我等轻则沦为奴隶,重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雍德帝听完鸿泽所说的话,他的心不由的在发颤,可又无力去反驳,太子鸿泽只是说了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并没有丝毫的夸大。
不战讫和还有一丝余地保命,只要喂饱了北戎金帐国新皇阿史那木真与金帐国朝廷重要臣子如国师嫪丘等人,奉天国的皇帝和天子的命可以保住。
“讫和之事,交与儿臣来做,儿臣定不辱父皇之命!”
太极殿诸臣们没有一人反对,哪怕是首辅与内阁重臣也没有一人反对,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不愿去做,而是无力去做。
重骑兵在陆地上所向披靡,更何况是五十余万重骑兵的大军,试问有哪个将领,有哪些士兵敢去阻挡这股力量?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雍德帝缓缓地坐回金銮宝座之上,脸色似乎苍老了几分,他无力的摆了摆手,太子即便死而复生,还是要走讫和之路。
“和谈之事,太子与王首府商议后,派使臣前往金帐国自行决断处理。”
太子鸿泽勾起嘴角,眼眸之中有一丝阴冷:
“父皇为表诚意!儿臣以为,要将一名皇子作为质子交给金帐国的新皇,也要让凝香公主与太平公主前往金帐国和亲,做那新皇的妃子!
如此一来和谈的基础就有了,
就看那金帐国的大臣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奉天国只管满足即可,这样一来就能保住我奉天国不被灭国。”
雍德帝扫了一眼太极殿中央的水晶棺椁,而后目光留在了太子鸿泽的身上语气无力的说道:
“朕准你将九皇子鸿安作为质子,交于金帐国的新皇,任凭那新皇处置。”
鸿安没有抬头反驳,他穿越而来对奉天国并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带着使命而来,必须要就着大厦将倾的奉天国,虽为九皇子但他无权无势无大臣依附,性命都朝不保夕,
就他现在的处境,留在皇宫更加危险,太子鸿泽阴险程度可见一斑,去往金帐国做质子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之前太子鸿泽躺在水晶棺国之内装死,别人还只是怀疑,可真相鸿安清楚的很,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咒,能让人中了毒之后起死回生。
鸿安低着头一副顺从的模样,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人质的命运,他刚想拜谢雍德帝的安排,就听见太子鸿泽语带孤傲的声音:
“父皇!儿臣认为九弟还是留在皇宫比较好,应该作为质子送往金帐国的是六皇子鸿翰!请父皇封六弟鸿翰为祈和王,让使臣带着祈和王前去金帐国。”
太子鸿泽此话一出。
九皇子鸿安和六皇子鸿翰两个人都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
......鸿泽!你这是逼我是吧?我都想着成为人质了,你都不打算放过我吗?真以为无权无势的我,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哼!
鸿安深知自己留在皇宫十死无生,太子鸿泽不会让他活着,一是鸿安破坏了太子鸿泽原来的计划,鸿泽对鸿安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放过他。
而之前鸿瀚质疑太子装死,这就是与太子鸿泽结下死仇,虽然六皇子鸿瀚在朝中有势力依附,可是只要让他去了金帐国做质子,那么他要杀六皇子鸿瀚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
鸿安清俊的脸庞面带无边怒意厉声道:
“奇耻大辱!父皇这是奇耻大辱,满朝文武大臣们听着太子鸿泽犬吠不止,竟然无一人阻止,哼!呵呵呵!你们这些肱股之臣,就是如此报答皇恩的?”
六皇子鸿瀚附和:
“九弟所言吉事!这!这!这就是奇耻大辱,太子皇兄为何在国家为难之时,尽长他国志气灭自家威风!金帐国有五十万重骑兵,我奉天国难道怕了他们,我奉天可有六十万大军,怎的不战而乞和。”
太子鸿泽看向九皇子鸿安与六皇子鸿瀚冷笑道:
“哼!你两如此有血性!敢问是你鸿安带兵点将去迎战,还是你鸿翰去啊,你两锦衣玉食活了十几二十年去过军营上过战场否?”
太子此话一出朝中鸦雀无声,六皇子鸿翰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被抽了精气神无言以对,逞一时之快又有何用,他长这么大的确没有去过军营更不要谈带兵之时。
“重骑兵全身重甲武装又擅骑射,你让我奉天国的士兵如何与之一战,你两光喊又有何用?”
鸿安指着太子鸿泽嗤笑道:
“吾等奉天国儿郎,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铮铮铁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