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学堂的午后,几名去中部“灵泽湿地”采集灵草的学生突然扶着门框进来,脸色发青,手里的灵草蔫成一团,叶片上还沾着淡灰色的雾气——刚进门,就有人腿一软倒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灵脉气息紊乱得像风中残烛。
“是淤灵瘴!”陆行川立刻上前,指尖搭在学生腕脉上,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脉门往上爬,连他的灵脉都泛起一阵寒意,“灵泽湿地是灵脉支流的‘汇水泽’,一旦淤堵,灵气不畅就会滋生瘴气,能污染生灵灵脉,严重的会让灵脉彻底僵化!”
衡灵佩在腰间剧烈震动,佩身光纹朝着中部延伸,还裹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是被瘴气染过:“湿地的‘灵泽眼’肯定堵了!那是支流汇水的核心,一旦堵死,整个大荒的灵脉支流都会断流!”
众人赶到灵泽湿地时,往日水草丰茂、灵气氤氲的湿地已变了模样:水面漂浮着腐坏的灵脉草,淡灰色的淤灵瘴在水面上盘旋,偶尔有水鸟飞过,翅膀一沾瘴气就直直坠落,掉进水里没了动静。岸边的灵脉碑上,原本清晰的泽脉纹路已被灰瘴覆盖,泛着微弱的暗光。
“泽眼在湿地中央的‘莲心岛’下!”小阿木举着灵脉哨子,暖光穿透瘴气,指向湿地深处一座被瘴气笼罩的小岛,“哨子能感应到泽眼的灵气,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
守渊族老者蹲在岸边,将一根灵脉木杖插入水中,木杖刚触到水面就泛起灰斑,随后开始腐烂:“淤灵瘴里混着‘腐灵泥’,是灵脉草腐烂后和瘴气结合形成的,普通净化手段没用,得先用风雷灵光吹散瘴气,再清理泽眼的淤堵。”
林风立刻带领羽族射手升空,风雷灵光在箭尖凝聚成金色光风,朝着湿地中央射去——光风掠过水面,灰瘴被瞬间吹散一片,露出下方发黑的腐草。可光风一停,周围的瘴气又立刻涌过来,重新将空缺填满:“瘴气会再生!得有人去莲心岛,在泽眼旁布‘聚灵阵’,才能彻底稳住灵气,阻止瘴气滋生!”
陆行川看向众人,目光坚定:“我带小阿木和守渊族老者去莲心岛清淤;林风带射手用风雷灵光开辟通路,一直维持到我们布好阵;老巫医和阿渊留在岸边,用‘醒灵草’熬制解药,救治被瘴气感染的生灵,顺便疏散附近的村民!”
羽族射手的风雷箭再次射出,这次光风连成一片,在水面上开辟出一条金色通路。陆行川带着小阿木和老者乘上灵脉木筏,木筏刚驶入通路,就见两侧的瘴气里伸出无数灰黑色的“瘴手”,试图抓住木筏——那是腐灵泥凝结而成的怪物,一碰到木筏的灵脉纹路就开始腐蚀。
“用哨音震散它们!”陆行川喊道,小阿木立刻吹响灵脉哨子,暖光顺着木筏边缘扩散,瘴手一触到暖光就化为灰雾,消散在水面上。木筏一路冲过瘴气阻拦,终于抵达莲心岛。
岛上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原本盛开的灵脉莲尽数枯萎,地面的泽眼入口被厚厚的腐灵泥堵住,泥块上还缠着腐烂的灵脉草根,散发着刺鼻的腐味。守渊族老者立刻掏出古法符文,贴在泽眼周围,淡金符文亮起,暂时压制住腐泥的扩散:“泽眼里的淤堵更深,得用灵核的灵光冲开,再用你的镇渊杖引导灵气,让支流重新流通!”
陆行川将灵核的莹白灵光注入镇渊杖,蓝光顺着泽眼入口往下探,刚触到腐灵泥,就传来“滋滋”的声响,腐泥开始融化,露出下方淤堵的草根和碎石。可就在蓝光即将触到泽眼核心时,下方突然传来一股吸力,将蓝光往深处拽——是淤堵太久的灵气在“倒吸”,一旦控制不好,会让泽眼彻底崩塌。
“小阿木,用哨子共鸣泽眼灵气!”陆行川的灵脉因吸力泛起一阵波动,却不敢撤力,“让灵气顺着哨音走,别乱冲!”
小阿木立刻将哨子贴在泽眼入口,暖光与蓝光交织,顺着吸力往下延伸,渐渐与泽眼核心的灵气产生共鸣。原本紊乱的吸力慢慢变得平缓,陆行川趁机加大灵光输出,蓝光像一把铲子,将淤堵的草根、碎石一一清理出来,顺着泽眼入口排到岛上。
腐灵泥渐渐被清理干净,泽眼核心的灵气终于重新流动,淡蓝色的灵气顺着支流蔓延,水面上的淤灵瘴开始快速消散,枯萎的灵脉草重新泛出翠绿,坠落的水鸟也有几只苏醒过来,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聚灵阵可以布了!”守渊族老者立刻在泽眼周围画出符文,淡金的阵纹与泽眼的灵气交织,形成一道环形光带,将泽眼牢牢护住,“以后每月来维护一次,就不会再淤堵了。”
回到岸边时,老巫医已熬好了解药,被瘴气感染的学生和村民喝下解药后,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灵脉气息也稳定下来。阿渊则带着巡守队员清理岸边的腐草,将新的灵脉草种子撒进湿地——用不了多久,灵泽湿地就会恢复往日的生机。
当天傍晚,四族在灵泽湿地建立了“泽眼守护点”,由湿地附近的村民和学堂学生轮流看守,定期清理水面的腐草,防止淤灵瘴再生。灵脉学堂的教材里,也新增了“湿地灵脉维护”的章节,小阿木还带着学生们制作了“瘴气预警哨”,只要湿地出现瘴气,哨子就会自动发出声响。
陆行川站在莲心岛上,看着灵泽湿地的灵气顺着支流蔓延,与北境的寒晶矿脉、东境的沉渊海沟、西境的龙脊山、南境的灵脉泉连成一片,形成了真正无死角的灵脉守护网。衡灵佩的光纹彻底莹白通透,不再有丝毫波动——大荒的灵脉,终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
灵脉学堂的钟声顺着湿地的风传出,与泽眼的灵气流动声、水鸟的鸣叫声、学生们的欢笑声融为一体。陆行川握紧镇渊杖,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四族同伴,心里清楚:守护灵脉从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四族同心、世代传承的使命。只要这使命还在,大荒的灵脉就会永远清澈,永远充满生机,永远照亮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