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谷的“共生祭”当天,晨雾里都飘着共生花的香气。三族族人围着灵脉核心站成圈,陆行川、墨骨、阿蛮、阿渊捧着四枚守灵铃,小阿木抱着归墟铃站在中央——按照传统,祭典上五铃共鸣,能唤醒灵脉记忆,加固三族羁绊。
可当归墟铃的银音响起,其他四铃却突然滞涩,铃身泛着淡淡的黑晕,灵脉核心的莹白光芒也剧烈闪烁,映在族人脸上的光影竟变成了三族持械对立的画面——是暗符被祭典的灵脉波动激活,在篡改灵脉记忆!
“捂住耳朵!别被幻像影响!”阿蛮立刻大喊,将醒魂藤汁洒向空中,绿色雾霭暂时冲散了部分幻像,可灵脉核心的黑晕却越来越浓,连地面的共生花都开始往土里蜷缩。
阿渊按住发烫的太阳穴,暗符的力量正顺着灵脉往他脑海里钻,眼前闪过渊族被排挤的假记忆,心口一阵发闷:“暗符藏在灵脉记忆的‘根节点’里,祭典的共鸣让它彻底醒了!禁卷里说,要破它,得用三族最真切的‘共生记忆’凝成光茧,才能覆盖假记忆!”
墨骨立刻翻出禁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根节点在忆魂泉深处的‘记忆晶壁’,我们得进去,把各自的共生记忆注入晶壁,才能凝成光茧!”
四人带着小阿木立刻冲进忆魂泉秘道。通道壁上的幻像更清晰了——有蚀骨族与人族争夺灵脉的假画面,有渊族独自封印浊魂的扭曲场景,连小阿木都停下脚步,眼神发直:“我好像……忘了和阿蛮姐一起种共生花的事了……”
“别信它!”阿蛮蹲下身,握住小阿木的手,从药囊里掏出一片压干的共生花花瓣——那是去年小阿木亲手种的花,花瓣上还留着他的指印,“你看,这是我们一起种的,你还说要让它开遍大荒,怎么会忘?”
花瓣的清香顺着指尖渗入,小阿木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用力点头:“对!我没忘!”
抵达记忆晶壁前时,晶壁上已布满暗符的黑纹,正不断投射出假记忆。阿渊深吸一口气,率先上前,手掌贴在晶壁上:“我的记忆是——在焚心谷,陆行川替我挡下火刃,墨骨用骨杖护我净化焚焰铃,你们没把我当‘外人’。”
随着他的话音,晶壁上亮起一道淡蓝光斑,里面映出焚心谷火光中,三族人手拉手挡在他身前的画面——那是最真切的共生记忆,黑纹在光斑旁微微退散。
墨骨接着上前,掌心的骨杖泛着黑光:“我的记忆是——寒水窟冰殿,阿蛮用双草汁救了冻僵的蚀骨族青年,阿渊用灵脉术帮我们找寒渊铃,没有你们,我们早被冰蚀困住了。”
晶壁上又亮起一道黑光斑,映出寒水窟里,三族人手递手传递暖灵膏的场景,两道光斑交织,黑纹退得更快了。
阿蛮的手掌贴上晶壁时,眼眶有些发热:“我的记忆是——在沉海台,陆行川举着镇渊杖挡在最前,墨骨帮我捣双草汁,阿渊提醒我避开影盗陷阱,我们三个跌在泥里,却笑着说‘肯定能拿到镇渊杖’。”
绿光斑亮起,映出沉海台雾中,三人浑身是泥却眼神坚定的模样。三道光斑渐渐靠拢,只差最后一道人族的记忆。
陆行川走上前,镇渊杖的蓝光与晶壁共鸣:“我的记忆是——灵脉谷第一次共生宴,蚀骨族的长老给我递烤肉,渊族的孩子拉着我玩铃,阿蛮把刚烤的饼塞给我,我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都笑着点头。”
第四道蓝光斑亮起,四道光斑瞬间融合,裹住小阿木递来的归墟铃——银白铃音爆发,凝成一个巨大的“记忆光茧”,光茧缓缓飘向晶壁,将暗符的黑纹彻底包裹。
“嗡——”光茧与晶壁碰撞的瞬间,所有假记忆幻像尽数消散,灵脉核心的黑晕褪去,守灵铃重新响起清脆的共鸣。秘道外传来族人的欢呼,共生花重新舒展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
当五人走出秘道时,灵脉谷的阳光正好穿透晨雾,三族族人围着灵脉核心,正自发唱起共生谣。小阿木抱着归墟铃跑向人群,铃音与歌声交织,灵脉核心的莹白光芒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阿渊摸着记忆晶壁的方向,感受着灵脉里彻底消失的暗符气息,终于松了口气:“这次……是真的干净了。”
阿蛮笑着晃了晃药囊,里面装着新采的共生花种子:“我要把这些种子撒遍大荒的灵脉旁,以后每处灵脉,都有我们三族共生的痕迹。”
陆行川看着眼前的景象,握紧了镇渊杖:“以后每年共生祭,我们都来忆魂泉,看看这些记忆光茧,永远别忘了我们是怎么一起走到现在的。”
夕阳西下时,共生祭的篝火再次燃起。三族的孩子围着五枚守灵铃跳舞,陆行川、墨骨、阿蛮、阿渊并肩坐在篝火旁,看着小阿木给族人分发共生花籽,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容。
灵脉核心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整个山谷,守灵铃的铃音在夜空中飘得很远,像在告诉大荒的每一寸土地——三族的羁绊,早已和灵脉紧紧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而灵脉之根的最深处,那道曾藏着暗符的缝隙里,此刻正渗出一丝极淡的莹白灵气,滋养着新冒芽的灵脉草——危机虽散,守护仍在继续,但只要三族同心,大荒的光明,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