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坐回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似乎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宿舍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雪球在地板上窸窸窣窣活动的声音，以及枫若雪自己还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声。
她看着苏瑶清冷的侧影，又低头看了看脚边毛茸茸的雪球，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迷离的梦境中抽离，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也为了找点事情做，枫若雪蹲下身，试图跟雪球玩耍。
雪球似乎对被突然从主人怀里拎走有点小情绪，蹦跳着不太配合。枫若雪玩心一起，加上刚才被苏瑶撩拨得心神不宁，脑子一抽，下意识地就伸手，轻轻抓住了雪球那两条毛茸茸、软乎乎的后腿，把它稍微提离了地面，想让它安分点。
“吱——！”雪球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四肢在空中不安地划动。
这声音立刻惊动了苏瑶。她转过头，正好看到枫若雪抓着兔子后腿那有些笨拙又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动作。苏瑶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松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命令口吻。
枫若雪被雪球的叫声和苏瑶的语气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雪球一获得自由，立刻蹦跶着躲到了角落，缩成一团，长长的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我没用力……”枫若雪有些心虚地解释，她也知道抓兔子后腿是不太好的行为，刚才纯粹是手贱。
苏瑶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她没有先去看雪球，而是径直走到了枫若雪面前。
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枫若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苏瑶伸手拦住了腰，固定在了原地。
“手。”苏瑶垂眸，视线落在她刚才“作案”的那只手上。
枫若雪怯生生地伸出右手。
苏瑶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抗拒。然后，她抬起了另一只手，不是巴掌，而是用了指节，不轻不重地敲在了枫若雪的手心上。
“啪”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丝轻微的刺痛感。
并不算很疼，但羞辱性和警示意味却十足。
“记住，不能那样抓它。”苏瑶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它会害怕，也容易受伤。”
枫若雪的脸瞬间涨红了。这种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教训的感觉，尤其是刚刚经历过那样暧昧的唇齿纠缠之后，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羞耻和委屈。手心那被敲打过的地方微微发烫，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拍。
“我……我知道了……”她小声嗫嚅着，想要抽回手，却被苏瑶握得更紧。
苏瑶的目光从她泛红的手心移到她同样泛红的脸颊，看到她微微嘟起的唇瓣和有些湿润的眼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她松开握着枫若雪手腕的手，转而用指尖轻轻拂过刚才被敲打的手心，那动作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与方才的惩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知道错了？”苏瑶的声音压低了些。
“……嗯。”枫若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下次再犯，”苏瑶的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下，带来一阵微痒的颤栗，“惩罚会更重。”
说完，她终于放开了枫若雪，转身走向角落，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还有些受惊的雪球抱了起来，低声安抚着。
枫若雪站在原地，左手轻轻握着自己还有些发烫的右手手心，看着苏瑶温柔抚摸雪球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一边是刚才被抓包教训的羞窘，一边是苏瑶对雪球的细心呵护让她心里发软，还有那“惩罚”的警告带来的隐秘战栗……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救了。
只是，这堂关于“如何正确对待宠物（以及如何承受犯错后果）”的实践课，代价似乎是……她的手心和她脆弱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