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生日临近，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隐秘的期待。枫若雪最近显得有些神神秘秘，常常抱着手机偷偷浏览网页，或者在苏瑶不注意时，拿出小本子写写画画，一看到苏瑶靠近就立刻藏起来。
苏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问，依旧维持着日常的节奏，只是眼底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柔和。
终于，在生日前一天的晚上，枫若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揣着一个巴掌大的、包装得略显笨拙但十分用心的丝绒小盒子，蹭到了正坐在窗边看书的苏瑶身边。
“老婆……”她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苏瑶合上书，抬眸看她，暖黄的落地灯光在她清冷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边缘。
“嗯？”
枫若雪深吸一口气，将那个小盒子双手递到苏瑶面前，脸颊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泛着红晕：“生、生日快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却又带着一丝忐忑。
苏瑶接过盒子，指尖触碰到那略显粗糙的包装蝴蝶结。她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纤细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一颗造型简约的、打磨光滑的月光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朦胧的蓝白色光泽。项链很精致，但以苏瑶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其价格范畴——这大概是某个小众设计师品牌的基础款，或许抵得上枫若雪几个月的生活费。
枫若雪紧张地观察着苏瑶的表情，小声补充道：“我……我用生活费买的……可能，可能比不上你平时用的那些……”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对苏瑶而言，这样的礼物或许显得过于“廉价”和普通。
苏瑶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颗冰凉的月光石，然后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因为送出全部心意而局促不安的小家伙。
没有预想中的客气道谢，也没有任何对礼物品位的评价。
苏瑶将项链从盒子里取了出来，递回到枫若雪手里，同时微微转过身，背对着她，将自己披散在肩后的长发轻轻拢起，露出了线条优美、白皙修长的脖颈。
“帮我戴上。”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
枫若雪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和激动涌上心头。她连忙接过项链，手指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解开搭扣，凑近苏瑶。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闻到苏瑶发间清冽的香气，能看到她脖颈肌肤细腻的纹理。她屏住呼吸，努力控制着不稳的手，将项链绕过那白皙的颈项，指尖偶尔不经意地触碰到微凉的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好不容易，才将搭扣扣好。
那颗温润的月光石吊坠，恰好悬在苏瑶精致的锁骨之间，简约的银链衬托着她肌肤的白皙，竟意外地和谐，仿佛它本就该属于那里。
苏瑶松开拢起的长发，发丝轻柔地垂落，部分遮掩了项链，若隐若现。她转过身，看向枫若雪。
“很好看。”她说道，语气是陈述事实般的肯定。
枫若雪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项链戴在了最爱的人身上，并且得到了如此直接的肯定，眼眶瞬间就有些发热，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填满。
“你……你喜欢吗？”她还是忍不住想亲口确认。
苏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激动得泛红的脸颊。
“礼物，”她看着枫若雪的眼睛，目光深邃而专注，“重要的是谁送的，而不是价格。”
她顿了顿，指尖下滑，托起枫若雪的下巴，微微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
“你的心意，”唇瓣离开她的额头，苏瑶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收到了。谢谢。”
枫若雪捂着自己被亲吻的额头，看着苏瑶颈间那抹属于自己的“印记”，感觉整个人都像飘在云端。所有的忐忑、所有的节省和纠结，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值得。
苏瑶直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月光石吊坠，眼底深处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这条项链，或许是她收到的所有生日礼物中，价格最“廉价”的一件。
但那份倾尽所有、笨拙而真诚的心意，却是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无法比拟的无价之宝。
她知道，往后的许多天，她大概都会戴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