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面前的这份怪谈死亡笔记就是通过李署长生前留下的一些线索,找到的唯一一章。至于其余的资料,我想应该已经被他们给销毁了。”
临港市沐氏集团大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内,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曹孟淳、李西月、林提辖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玄清和玄云两师兄弟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以何萱萱为首的行动组小队成员以及身为沐氏集团掌舵人的沐倾城。
此时,距离之前临港市远洋贸易集团废弃大楼停车场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时间。
在那场战斗之后,深渊教会转入暗中,不管曹孟淳他们怎么追查,都没有什么线索。
而今天之所以在沐氏集团大楼的会议室内召开这场会议,一是他们通过调查之前李建设留下的一些文件资料,发现了这本死亡笔记。
另一个原因就是,何萱萱他们在之前治安署署长李建设被撞一事,察觉到治安署大楼内部有深渊教会之人,所以这次的会议才选在沐氏集团大楼的会议室内进行。
何萱萱一边说着,一边将打印好的A4纸,下发给在座的每一位人。
会议室内的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每个人都低头阅读着手中那份来自“怪谈死亡笔记”的复印稿。
冰冷的文字描述着地下停车场的阴森、失踪案的离奇,以及那本施工日志所揭露的,用童男童女“打生桩”的血腥秘辛。
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和寒意,即使透过打印纸,也清晰地传递到在座每个人的心中。
沉默持续了数分钟。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郝天,他放下手中的A4纸,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笔记的内容很惊悚,描写也极具代入感。但是……”他顿了顿,环视一圈,“大家别忘了,我们刚刚重创了深渊教会。以情报中得到的,他们睚眦必报和善于布局的风格,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一份指向明确的、充满诡异色彩的‘死亡笔记’,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坐在他旁边的李大牛,瓮声瓮气地接口道:“郝天说得有道理。俺也觉得这像是一个诱饵?故意把我们引向那个什么商业广场的地下停车场。那里人员复杂,环境封闭,如果深渊教会在那里设下埋伏,我们很可能跟之前一样吃亏。”
周雪一边敲击着面前的笔记本,一边调出临港市商业广场的布局图投到会议室内的大屏幕上,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补充:“从逻辑上分析,存在这种可能性。李署长生前确实在暗中调查一些事情,但这本笔记出现的时机和方式都过于‘完美’。它填补了我们线索的空白,却又指向一个独立且高度危险的‘怪谈’事件。
这符合深渊教会转移视线、分散我们力量,甚至设置陷阱的动机。我认为,需要高度警惕这可能是一个圈套。”
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经历了之前的苦战,谁都明白深渊教会的狡猾与残忍。
“圈套?诱饵?”坐在另一侧的玄清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响起。他和师弟玄云伤势已大致痊愈,但脸色依旧带着一丝苍白,眼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即便是圈套又如何?难道因为可能是陷阱,我们就对可能存在的邪恶视而不见?笔记里提到的‘打生桩’,用活人献祭,这是何等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罪行!若此事为真,那被囚禁、被折磨的冤魂何其痛苦!更何况……”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旁边的玄云更是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玄云咬着牙,低吼道:“玄风、玄明两位师兄不能白死!任何与深渊有关的线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绝不能放过!若是陷阱,正好!我等正愁找不到他们的尾巴!正好为师兄们报仇雪恨!”
玄门中人,对于这种戕害生灵、滋生怨秽的邪术本就深恶痛绝,加之同门惨死的血仇未报,他们的态度异常坚决。
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一方是行动组基于经验和理性的谨慎,另一方是玄门基于道义和仇恨的迫切。
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坐在何萱萱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曹孟淳。
曹孟淳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份死亡笔记的复印件,目光微眯。他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也理解双方的立场。郝天他们的谨慎是出于职责和对团队安全的考虑,而玄清玄云的急切,则是源于同门之情和正道之心。
他缓缓抬起头,墨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何萱萱脸上,微微点头示意。何萱萱明白,这是要她作为组长,最后汇总并请求他这位“顾问”做出决断。
曹孟淳将手中的A4纸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沉稳而清晰:“笔记的真伪,就不用核实了。至于是否是深渊教会的圈套……一查便知。对方既然出招,我们接着便是。若一味避让,反而助长其气焰,显得我们怯懦。”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让原本有些躁动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因此,我决定,”曹孟淳目光坚定,“亲自去一趟临港市商业广场,探查地下停车场。笔记所述是真是假,亲身感受便知。若真有邪祟怨灵,便设法超度净化。若遇深渊教徒,正好擒拿拷问。”
“曹兄弟,洒家跟你去!”林提辖开口说道。
李西月也微微颔首,表示同行。
曹孟淳却摇了摇头:“不必。此行重在探查,而非强攻。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西月,林兄,你们和玄清、玄云二位师弟一起,在此待命,与何组长他们保持联络,随时准备支援。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他的安排合情合理,众人虽仍有担心,但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