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喀巴这座濒临红海的死城,此刻已经完全的成为了战场,拔衣老爷的死,爆了出来,手下的各个军阀们,除了开始争权夺利外,也都开始了争夺拿到最大的那张凶手牌,只有抓到了凶手,上位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苏澜加入战局后,迅速升级为一场席卷多条街道的激烈追逐战。陆明锐和苏澜,这两位团队中的武力支柱,此刻正进行着一场艰苦卓绝的且战且退。
“噗噗噗!”苏澜一个精准的三连发点射,hK417突击步枪在消音器的作用下发出短促而致命的轻响。7.62口径的全威力步枪弹轻易穿透了一个试图从侧面屋顶探身射击的敌人藏身的砖砌矮墙,子弹在击碎砖块后动能稍减,但依然凶狠地钻入了那人的肩胛骨,带出一蓬血雾和碎骨。敌人惨叫着从屋顶滚落,砸在下方的废弃汽车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右侧巷口!两个!”陆明锐的声音在激烈的枪声中依旧清晰冷峻。他手中的AR-15瞬间调转,红点瞄准镜的光斑闪电般套住第一个冲出来的敌人头部。
“噗!”
细微的枪声几乎被周围的嘈杂掩盖,但效果立竿见影。5.56mm子弹精准地掀开了那人的天灵盖,红白混合物喷溅在斑驳的墙壁上。
几乎在同时,第二个敌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AK-47,但陆明锐的动作更快!他没有时间再次精确瞄准,凭借肌肉记忆,枪口微微下压,又是一个急促的点射!
“噗噗!”
两发子弹钻进那人的胸膛和腹部,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手指下意识扣动扳机,AK-47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嘶吼,子弹全部打在了空中,然后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走!”陆明锐低吼一声,和苏澜交替掩护,迅速向后方的十字路口撤退。
然而,敌人显然被彻底激怒,或者说,被那个“拔衣老爷”的死亡和重要“位置”的争夺刺激得疯狂了。攻击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后撤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连续不断,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更令人心惊的是,对方的攻击并非毫无章法的乱冲乱打。他们显然有一个具备一定军事素养的指挥官在幕后调度。
“注意!他们在试图包抄!”苏澜敏锐地察觉到侧翼街道传来的密集脚步声和拉枪栓的声音。敌人不再仅仅从正面和后面追击,而是开始利用亚喀巴错综复杂的巷道,分出一股股小部队,试图绕到他们的侧翼,甚至切断他们的退路!
“火力压制!别让他们抬头!”远处传来敌人粗野的吼声,带着某种战术意图。
顿时,从前方街垒和两侧建筑物的窗口,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射击!子弹如同瓢泼大雨般倾泻而来,打在四人藏身的掩体——几辆废弃汽车和水泥墩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声响,火星四溅。m4卡宾枪、AK系列步枪、甚至还有轻机枪的扫射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道致命的火网。
陆明锐和苏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几十个追兵的集中火力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碎裂的玻璃和水泥块像冰雹一样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只能蜷缩在掩体后,偶尔冒险探出枪口,凭借感觉进行盲射还击,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精准射击。
“这样下去不行!会被困死在这里!”陆明锐咬着牙,对着不远处的苏澜喊道。他的AR-15弹匣已经打空了一个,正在快速更换。敌人的战术非常明确,就是用绝对的火力优势压制他们,然后逐步收缩包围圈。
“语微!找到出路了吗?!”苏澜一边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胡乱打了几枪进行威慑,一边焦急地回头问道。
此刻,萧语微正紧紧拉着萧兔兔的手,凭借着脑海中记忆的、曾经在ladatcha上看到的亚喀巴旧地图,试图寻找一条生路。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属于科学家的理性和记忆能力在夺回萧兔兔后,激发了出来。她记得地图上标记着城市边缘有几个较小的出口,或许防守不会像主干道那么严密。
“跟我来!这边!”萧语微拉着女儿,弯着腰,沿着一条相对狭窄、堆满垃圾杂物的小巷向前疾跑。萧兔兔被母亲拉着,小脸因为奔跑和恐惧而通红,厚厚的斗篷让她行动有些不便,但她咬紧牙关,努力跟上母亲的步伐,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给大人们添麻烦。
枪声在身后和侧面不断响起,每一次爆炸和密集的射击都让萧兔兔的身体微微一颤。萧语微能感觉到女儿手心的冰凉和颤抖,她的心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但她不能停下,更不能慌乱。她是母亲,她必须为女儿找到一条活路!
穿过几条七拐八绕的小巷,避开了几波零散的敌人(幸运的是,主要火力都被陆明锐和苏澜吸引了过去),她们终于看到了那道高大的、象征着城市边界的防暴墙!希望似乎近在眼前!
然而,当她们冲到近前时,绝望瞬间将她们淹没。
墙确实在那里,但那个原本应该是出口的地方,此刻却被一台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黄色校园大巴车死死地堵住了!大巴车横亘在出口处,车身几乎与两侧的墙体严丝合缝,只留下一些连小孩都无法钻过的缝隙。车窗玻璃大多破碎,被钢制的铁条焊死,和防盗窗一样,车厢内空无一物,像一具巨兽的骸骨,无情地封死了最后的希望之口!
“不……不会的……”萧语微不敢置信地冲到巴士前,用力推了推那冰冷沉重的钢铁车身,纹丝不动。她沿着车身跑了几步,试图找到任何可以通行的缺口,但一切都是徒劳。这个出口被故意、且彻底地封死了!
巨大的失望和恐慌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回头,对着刚刚且战且退、来到巷口的苏澜和陆明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出不去了! 路被堵死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苏澜和陆明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刚刚凭借几个精准的反击暂时逼退了正面的一波敌人,获得了片刻喘息,但侧翼包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的追兵也重新组织起了攻势。
而现在,退路已绝!
“妈的!”陆明锐罕见地骂了一句粗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戾气。他看了一眼被堵死的出口,又看了看身后和侧翼如同鬼影般晃动、不断开火逼近的敌人,一股绝境般的疯狂开始在他眼中凝聚。
苏澜则迅速冷静下来,尽管脸色同样难看。她快速扫视着周围环境——这是一条死胡同!除了被堵死的出口,只有他们来时的那条小巷,而敌人正从那个方向压过来!两侧是高耸的、难以攀爬的防暴墙和建筑外墙!
“建立防线!依托巴士和墙角的掩体!”苏澜厉声下令,声音不容置疑,“这是我们最后的阵地了!”
形势,岌岌可危!
他们被彻底包围了。前方是死路,后方和侧翼是数十名装备精良、战术明确、杀红眼的敌人。子弹如同飞蝗般从巷口射入,打在黄色巴士的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哆哆”声,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流弹不时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或者击中旁边的墙壁,溅起无数碎石屑。
陆明锐和苏澜迅速利用巴士车头和墙角构成了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地。陆明锐将打空弹匣的AR-15背在身后,抽出了那支大威力的FS pRo三折叠半自动霰弹枪。在这种近距离、巷道防御战中,霰弹枪的面杀伤能力至关重要。
“轰嗵!”
一声沉闷的巨响,FS pRo喷出炽热的火焰和密集的铅弹丸,将一个试图强行冲进巷口的敌人整个轰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同伙身上,两人一起变成了血葫芦。
苏澜的hK417则持续进行精准的点射,压制着远处试图架设机枪的敌人和那些在窗口伺机狙击的枪手。每一次“噗噗”的轻响,都大概率伴随着一声敌人的惨叫或一簇溅起的血花。
萧语微将萧兔兔紧紧护在巴士车体与墙壁形成的唯一一个相对安全的三角区域内。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女儿前面,手中紧紧握着那支rock5.7手枪,尽管她知道这对于眼前的局势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与女儿同生共死的决绝。
萧兔兔蜷缩在母亲身后,斗篷下的身体瑟瑟发抖。她看着陆明锐和苏澜在枪林弹雨中奋力搏杀,看着他们脸上、身上沾染的血污和硝烟,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但也有一丝奇异的光芒——那是依赖,是信任,是对这些拼死保护她的人的无条件信赖。
弹药在快速消耗。敌人的攻击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那个未曾露面的指挥官,显然打算用绝对的人数和火力优势,将他们彻底耗死在这里。
“弹药不多了!”陆明锐换上了最后一个霰弹枪弹仓,对着苏澜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更换着hK417的弹匣,她的备用弹匣也所剩无几。她看了一眼被堵死的出口,又看了看身边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的陆明锐,以及角落里紧紧相拥的萧语微母女。
难道……这里就是终点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每个人的心。防暴墙高耸,黄色校车冰冷,敌人的枪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一声声,敲打在幸存者们最后的防线上。绝望的气息,如同亚喀巴上空的阴云,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