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卫士。”
“回来了。”
瓦拉多那无声的效忠。
如同投入亚空间风暴的一颗恒星。
瞬间引发了黄金王座的回响。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明亮。
但也更加疲惫的灵能波动。
从皇宫的最深处传来。
那金色的光芒如同实质。
在静滞圣殿中化作一只巨大的、半透明的手掌。
手掌的幻影在瓦拉多那高贵的头顶轻轻拂过。
如同父亲对归来游子的无言慰藉。
瓦拉多的脑海中响起了帝皇的声音。
那不是话语。
那是一种混合了欣慰悲伤以及沉重托付的复杂情感洪流。
他“听”懂了。
他“听”懂了君父那万年不变的信任。
和他那无尽的孤独。
【“卧槽!帝皇回应了!父子情深啊!”】
【“这是宇宙第一‘摸头杀’!”】
【“快看那两个凡人!他们要爆了!”】
【“凡人: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啊!”】
圣殿内的两名凡人卫兵。
在这如同神明对话般的灵能碰撞下。
如同狂风中的两片落叶。
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神圣的威压。
他们的七窍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他们的精神在瞬间被格式化。
然后无声地昏厥在地。
凡人与半神之间的巨大鸿沟。
在这一刻。
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瓦拉多缓缓地站起身。
他没有看那两个昏厥的卫兵一眼。
在他的世界里。
凡人的生死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凭借着镌刻在基因最深处的肌肉记忆。
无视了周围所有陌生的环境。
径直走向了那个唯一的目标。
武备圣殿。
存放他专属战甲的地方。
沿途的景象让他那颗古井无波的心。
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厌恶”的情绪。
他记忆中的皇宫是明亮的简洁的。
墙壁上装饰着歌颂科学与理性的宏伟壁画。
空气中弥漫着知识与艺术的气息。
无数的学者和艺术家在其中自由地穿行辩论。
而眼前的皇宫。
却变得阴暗而又压抑。
墙壁上被狂热的宗教壁画所覆盖。
画中帝皇被描绘成一个不容置疑的神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焚香味和信徒们那病态的虔诚。
到处都是跪地祈祷的神职人员。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又狂热。
【帝国真理早已陨落。】
【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后。】
【一个名为‘国教’的庞大宗教组织悄然兴起。】
【他们将帝皇奉为唯一的真神。】
【将科学与理性斥为异端。】
【用信仰和愚昧来统治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
【对于从那个黄金时代归来的禁军而言。】
【这是一种比混沌更加不可饶恕的背叛。】
【因为这玷污了帝皇最伟大的梦想。】
瓦拉多抵达了武备圣殿。
厚重的合金大门在他的基因密码前无声地开启。
圣殿的中央。
一具布满伤痕但依旧璀璨的专属金色动力甲。
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如同等待君王归来的忠诚卫士。
阿拉瑞斯之甲。
它的胸甲上镌刻着一只独一无二的帝皇之眼徽记。
它的每一道伤痕。
都记录着一场史诗般的战斗。
那道贯穿了左肩的爪痕。
来自乌兰诺远征中一头巨大的兽人军阀。
那片被能量武器融化的腹甲。
来自与一头远古星神碎片的绝望死斗。
而胸甲上那道最深最致命的裂痕。
则来自三百年前。
网道中那头嗜血大魔的垂死反扑。
战甲的表面。
仍在流淌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那是它沉睡的机魂。
在无声地呼唤着它的主人。
【“这盔甲太帅了!每一道伤疤都是军功章!”】
【“帝皇之眼!这是最高荣誉的象征啊!”】
【“这才是宇宙第一‘情侣装’!”】
【“快穿上它!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完全体的禁军了!”】
瓦拉多缓缓地伸出了他那只完美无瑕的手。
轻轻地。
触碰在了战甲那冰冷的胸甲之上。
第一次。
跨越了三百年的精神链接。
开始了。
金色的电弧在-他的指尖与战甲之间跳跃。
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
他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意识。
涌入了战甲那同样古老而强大的机魂之中。
一声如同雄狮般的咆哮。
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那是阿拉瑞斯之甲的欢呼。
是它对主人回归的无上喜悦。
但紧接着。
另一股充满了焦急与警告的情绪。
涌入了他的脑海。
机魂在提醒他。
一个不洁之物。
一个携带着亚空间腐臭的“客人”。
正在迅速靠近这座神圣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