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了什么?!”
噬道老人彻底慌了。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万魂噬道大阵”,那片由亿万怨魂构筑的领域,正在以一种令他惶恐的方式悄然“消失”。
不是被压制或者被驱散。
就是真真实实的凭空没了。
一缕缕黑气,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被抹除,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感觉自己和自己领域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强行切断!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那足以腐蚀万物的“噬道之力”,在接触到对方身上那股灰色气息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瞬间就萎了。
“我说过,你这挠痒痒的力道,不行。”
凌霄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他搭在噬道老人肩膀上的那只手,却像是一座太古神山,压得噬道老人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噬道老人疯狂地嘶吼着,试图催动全身的力量,挣脱这股束缚。
“老夫乃是神王巅峰中的巅峰!只差一步便可问鼎帝境!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小辈如此压制!”
轰!
他体内的神力,如同火山一般爆发!
可那些力量,刚一离体,就碰上了那层看不见的“虚无”屏障。
然后,就没了。
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噬道老人的心理防线。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靠境界和力量来衡量的对手。
对方掌握的,是一种完全凌驾于诸天万法之上的,禁忌的力量!
角斗场外。
议会大厅里,所有观战的巨擘,全都看傻了。
他们只能看到,噬道老人气势汹汹地布下大阵,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凌霄只是轻描淡写地划了一下手指,整个大阵就没了。
再然后,凌霄轻松的一个瞬移,就出现在了噬道老人身后,还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整个过程,快得还没给众人多少反应的时间,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结束了。
“那……那是什么力量?”
“我怎么感觉,噬道老人的‘噬道领域’,像是被……吃掉了?”
“空间法则?不对!比空间法则还要诡异!还要难以理解!”
永夜君王的投影,那团深邃的黑暗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万古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看出来了。
那是“虚无”!
是传说中,连“天道”都无法掌控,代表着终极毁灭的禁忌之力!
这个凌霄,他不仅领悟了,而且,似乎已经能初步掌控了!
“这个纪元……要大变天了。”永夜君王低声自语。
他开始重新评估,自己不正面与不朽神朝为敌,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
角斗场内。
“现在,你还觉得,本宫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凌霄的手,依旧搭在噬道老人的肩膀上。
噬道老人浑身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死寂,能抹除一切的气息,正顺着凌霄的手掌,缓缓渗入自己的体内。
他的神体,他的道基,他苦修了无数纪元的修为,都在这股气息面前,已经开始颤抖。
“不……不要杀我!”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位凶名赫赫的老魔头,终于放下了他那可笑的尊严,开始求饶了。
“凌霄殿下!饶命!老夫愿意臣服!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只要您饶我一命,万陨坑的所有宝物,都是您的!老夫还可以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
凌霄似乎来了点兴趣。
“什么秘密?”
“是关于‘收割者’的秘密!”
噬道老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老夫知道一处上古遗迹,那里,记载着一些关于‘收割者’的线索!甚至……还有可能能够对抗他们的方法!”
“这可是无数纪元以来,所有大能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怎么样?这个秘密,够不够换我一条命?”
他紧张地看着凌霄,等待着他的宣判。
凌霄听完,沉默了。
噬道老人心中一喜,以为有戏。
然而,凌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听起来,确实挺诱人的。”
凌霄笑了笑,那笑容,在噬道老人看来却是从未见过的可怕。
“但是……”
“本宫,为什么要跟你换呢?”
他歪了歪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杀了你,搜你的魂,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
噬道老人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这个小恶魔讲条件,是何等的愚蠢!
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讲任何道理!
“小畜生!你别得意!”
噬道老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眼中重新燃起了疯狂和怨毒。
“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你杀了老夫,‘那位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掌握了不该掌握的力量,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
“整个诸天,都将是你的敌人!你迟早会下来陪我的!哈哈哈!”
他开始疯狂地大笑,状若疯魔。
“哦,是吗?”
凌霄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也得等你先下去再说。”
他搭在噬道老人肩膀上的手,五指缓缓收拢。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如果是,那你可以,上路了。”
灰色的气息,猛地爆发!
“不——!”
噬道老人发出了他这一生中最为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从被凌霄抓住的肩膀开始,无声无息地,开始“消失”。
血肉、骨骼、神魂、道基……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灰色的气息下,被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几个呼吸之后,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就好像那个凶威盖世的噬道老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凌霄收回手,撇了撇嘴。
“真吵。”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角斗场的壁垒,看向了外面那群已经吓傻了的观众。
“下一个,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