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忌心念一动,本命飞剑嗡鸣着破体而出,灵巧地绕开巨骷髅庞大的身躯,剑尖直指其要害——后庭缝隙!
“铛!”
可剑尖刚要触及目标,一道淡灰色的死气护罩便骤然浮现,“铛”的一声脆响,飞剑竟被硬生生弹开,剑身震颤着倒飞而回。
齐忌眉头一蹙,神念瞬间扫过巨骷髅周身。
那淡灰色护罩竟如蛋壳般将其从头到脚完全包裹,连指缝、骨节的细微缝隙都未遗漏。
看来这守关boSS的防御毫无死角,想寻破绽绝非易事。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齐忌怒喝一声,手掌猛地一扬:
“剑来!”
本命飞剑嗡鸣着划破虚空,瞬间落回他掌心,剑身在灵力激荡下泛着璀璨流光。
他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翻涌,顺着手臂经脉疯狂涌入本命飞剑之中,剑身嗡鸣愈烈,竟隐隐透出撕裂空气的锐啸。
“一剑开天门!给我斩——!”
齐忌猛地抬手挥剑,剑指苍穹,磅礴灵力裹挟着撼天动地的威势骤然爆发,一道横贯天地的九色剑罡应声斩出,似要劈开混沌、直裂天门!
明月望着那道横贯天地的剑罡,眼中满是惊叹,拉了拉齐忌的衣袖问道:
“夫君,你这功法到底是什么级别?我怎么瞧着,比寻常天级功法还要强上许多倍?”
清雪在一旁凝神细观,语气带着笃定:
“何止许多倍?这威力至少比普通天级功法强上成千上百倍!”
齐念却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小声音脆生生响起:
“这啊,其实就是一般的天级功法罢了。”
林若柔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
“怎么可能?寻常天级功法哪有这般撼天动地的威势?”
齐念俏皮地眨了眨眼,抬手指向空中剑影:
“你们仔细瞧剑影里的九种颜色呀!”
语嫣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眸光骤然一亮,恍然大悟道:
“那是……我懂了!这九种颜色,是因为剑影中藏着九种属性之力!夫君竟能将九种属性融于功法之中,天赋真是太惊人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巨大骷髅似是嗅到了致命的危机感,猛地顿住脚步,猩红魂火剧烈跳动,仰头望向天际。
当那道横贯天地的九色剑影映入它猩红的魂火瞳孔时,庞大的骨躯竟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暗灰色的骨甲上死气翻涌,似是被剑影的威压震慑得魂火不稳。
剑影在它瞳孔中飞速放大,带着撕裂苍穹的锐啸直扑而下,骷髅抖得愈发厉害,连抬起骨爪格挡的动作都忘了,猩红魂火里写满了恐惧。
“轰隆隆——!”
金色剑影轰然斩落,与骷髅庞大的身躯狠狠相撞,震耳欲聋的爆鸣声瞬间撕裂黑暗。
狂暴的气浪如海啸般炸开,齐忌等人被硬生生震退数十步,脚下碎石飞溅,后背重重撞在无形的屏障上才稳住身形。
众人只觉胸口像是被巨石碾过,气血翻涌不止,喉头一阵腥甜,强忍着才没喷出鲜血。
待漫天烟尘渐渐散去,众人忍着震颤的气血抬头望去。
地面上赫然裂开一道巨大的深坑,坑底焦黑一片,哪还有半分骷髅的踪迹?
连碎骨都被剑气绞成了齑粉,连一根完整的骨渣都寻不到了。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只觉识海一阵剧痛,仿佛有万千钢针同时穿刺,顿时痛得抱头倒地,在地上蜷缩打滚,惨叫不断。
就连齐忌也只觉神识如被针扎,阵阵锐痛顺着识海蔓延开来,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不好!这是神识攻击!”
话音未落,齐忌不及细想,挥手间便将众人尽数收入混沌丹炉空间暂避。
与此同时,他神识瞬间扩散开来,却见四周黑暗中密密麻麻飘满了黑影,个个悬浮于空,周身萦绕着森然鬼气,一眼望不到边际。
齐忌心头猛地一震:哪来这么多鬼物?竟还个个精通神识攻击,这等规模简直骇人!
他凝神细看,却发现这些黑影形态各异:
有的身躯凝实如实质,有的则半透明似虚影,鬼气缭绕间透着诡异的压迫感。
齐忌眉头越皱越紧,神念飞速运转:
按古籍记载,鬼修渡过渡劫期雷劫后,方能凝聚肉身;
而肉身越是凝实,修为便越是高深。
如此看来,这些鬼修中大半竟已达仙人境界,实力深不可测!
若是寻常功法对决,他或许还能寻机破局;
可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神识攻击,却连还手之力都难有。
齐忌正绞尽脑汁思索对策,额头已渗出冷汗,四周的鬼修却已再次凝聚鬼气,幽绿的鬼火在黑暗中闪烁,显然要发动下一波更猛烈的神识冲击。
千钧一发之际,禁地最深处突然传来一道苍老威严的老太太声音,如洪钟大吕般响彻黑暗:
“停止攻击,放他过来!”
周遭鬼修攻势瞬间骤歇,身形一晃齐齐向两侧闪退,黑影涌动间,已在齐忌身前让出一条笔直的通路,通路尽头隐有微光闪烁,仿佛在引他前行。
齐忌握着本命飞剑的手微微收紧,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侧肃立的鬼修。
那些黑影虽停了攻击,却仍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幽绿鬼火在眼窝中跳动,似在无声监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识海残留的刺痛,脚步沉稳地踏上那条通路。
脚下的黑土踩上去软绵绵的,似有无数细碎的魂丝在蠕动,四周的黑暗浓稠如墨,连神识都只能延伸出丈许便被无形之力阻隔。
唯有通路尽头那点微光愈发清晰,如同黑暗中摇曳的烛火,越往前亮得越炽烈,隐约勾勒出一间茅草屋的轮廓。
屋顶铺着枯黄的茅草,却被层层叠叠的黑雾裹着——那茅草屋周遭的鬼气比别处浓郁百倍,如墨的雾气在屋檐下翻涌,连光线都被吞噬了几分,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齐忌压下心头的警惕,一步步走近茅草屋,才看清门口立着一位老太太。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身形佝偻,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齐,竟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自家门口等候晚归的亲人。
“有缘人,可算来了?”
老太太抬起头,浑浊却温和的目光落在齐忌身上,声音带着几分苍老的沙哑,
“老身在此等你许久了。”
齐忌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有些发懵:
有缘人?这老太太是在说自己?这幽冥禁地深处怎么会有个等候自己的老人?
他愣了片刻才回过神,连忙抱拳行礼,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晚辈齐忌,不知前辈是何人?在此等候晚辈,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