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会议室电话铃声响起。
累瘫在会议桌上的难兄难弟两个,谁也不想动。
“叮……叮……”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秦啸武用脚踢了踢韩树至,“你爷爷,肯定是找你的。”
“不可能,他会打村长电话的,这么晚了,说不定是你对象。”
手指头都累得疼,主打一个谁的电话来也不接。
“叮……叮……”
头都要炸的秦啸武“啊呜”吼一声,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起来,把腿先搬下桌,脚后跟着陆,“嘶……”太酸爽了。
弯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电话跟前。
电话停了。
“特么地,白嫖啊!”
等了一会儿,电话还是没有响,撇撇嘴,艰难地移到桌子边。
刚把腿搬上桌,电话铃声又响了。
秦啸武心态崩了。
“她就是要跟我分手我今天也不接这个电话。”
眼一闭,挺尸。
“哎!”
叹一口气,韩树至同款动作爬起来,总不能让好兄弟亲事黄了。
这年头,找个老婆多不容易啊!
接起电话,露出职业微笑:“您好!这里是梅家村村委会,请问找谁?”
“小树啊!我是爷爷!”
电话那头传来韩昌令的声音。
“爷爷,您怎么不打村长电话?”
愧疚三秒钟,让好兄弟白走了一趟。
“你们村长电话一直占线,好像也在接电话吧!”
“哦!都九点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休息不了,几个外宾都去医院挂急诊了。我这会儿就在市医院呢!”
“啊······下午走的时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又拉肚子了吗?”
“没有,他们喝了老戴的药,身体倍儿棒,就是晚饭又吃嗨了。”
这帮瘟神真能折腾,他和啸武两个手下没兵的村干部,从他们走了以后就打扫消毒,劳动了几个小时,晚饭还没吃呢!
韩树至摇摇头,“哎吆!”被旁边冒出的毛绒绒的脑袋吓一跳,斜了一眼笑得贼贼的秦啸武,赶紧拍拍胸口。
“那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秦啸武搬了两张椅子,请好兄弟坐着聊,顺便分享八卦。
“你们村长也不知道给他们吃的什么神药,居然一下就好了。晚饭他们就要自己点菜,杰克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西湖醋鱼,就让厨师给他做,结果没吃几口,就吞了根鱼刺。劳伦吃甘蔗忘了吐渣,差点噎死,眼白都翻上了,被陈队长拍了出来,就赶紧送这两人去了耳鼻喉科。”
两个难兄难弟捂着嘴笑得浑身抽筋。
“水户把菠萝带了回去,让厨师帮他处理一下,还没有泡盐水,就被爱丽丝看见了。两人又开始抢菠萝,不但把嘴吃肿,还把脸都抓破相了。”
秦啸武死死抿着嘴,摇摇手,示意他不行了,然后,“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岔气了。
“威廉啃甘蔗太用力,崩了一颗大门牙,然后里奥看见了,哈哈大笑,下巴脱臼,一直流口水。”
吓得韩树至赶紧用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感觉今天晚上能练出八块腹肌。
转头听到秦啸武小声地说:“你爷爷太不容易了,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啊?”
“汉娜吃撑了一直打嗝,詹姆斯喝了杯加糖的咖啡一直干呕……”
韩树至担心地问:“爷爷您有没有事?”
电话那一头的韩昌令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眼,安抚道:“我没事,爷爷什么风浪没见过。行了,明天把他们安在医院休息一天,之后再安排行程。你跟你们村长说一声,明天我们就不过去了。”
“肖家人上交的外宾的礼物,村长让我和村会计登记打包好了,明天你们不来,我们就送过去吧!”
“好,到时我们适当做点补偿。你也早点休息,年轻人别熬夜,伤肝……”
挂了电话,两兄弟托着下巴觉得浑身都不听使唤了,干脆又爬到桌子上。
不熬夜,挺尸。
算加班费的那种。
……
另一边,戴山躺在办公室的竹椅上听邓达言大惊小怪的描述在医院见到的奇闻。
“·····少爷,我不行了,那么大一根鱼刺,他是眼瞎吗?”
“嗯!眉毛下面挂两蛋,只会眨眼不会看。”
“你说,咱们祖辈怎么就让这帮蠢蛋给霍霍成那样了?”
拿了根肉干放在嘴里,嚼了嚼,戴山含糊不清地说:“别被他们外表骗了,那是他们的保护色,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狠起来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会干。”
电话那头传来邓达言担忧的声音,“我就怕当中有人是冲着你来的,尤其那个八嘎。”
“怕什么,我如今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惦记的。再说,在我的地盘上,还容不得这些个魑魅魍魉犯幺蛾子。你放心吧,那个八嘎上面派人看着呢。”
“是陈队长吧,我今天看见他了。他们什么时候走,不走就给我送一波业绩呗!”
戴山伸个懒腰,说:“再看吧,都打着国际鸟协的幌子,真的假的到时候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挂上电话,透过窗户,戴山幽幽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叮……叮……”
戴山伸手拿起电话,“还有事?”
“少爷,不是冲你去的,是冲小燕家去的。刚才去那一层茶水间,在楼梯口听两个洋人女的在小声聊天。那个叫爱丽丝的,来咱们国家找古物镇压邪祟。打听到这边有很多五帝钱,于是找劳伦进入鸟协。听她的口气和那个八嘎不是同一道的,而且两人都盯上了小燕家的五帝钱。”
听到邓达言机关枪一样的话,戴山皱眉:“小燕家的五帝钱是桃花姑姑给小月的,我确定一直都没有拿出来过。何况,我两个多月前就收到外交部的通知了。”
电话那一头,喘了一口气的邓达言,百思不得其解,拽了拽电话线,嘟囔着:“这五帝钱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桃花姑姑那么多,搞得跟批发一样,还给了我一串,我记得少爷你那儿是不是也有好几串。”
“这东西怎么不稀罕了?你的五帝钱呢?”
戴山一听这话都气笑了,这个家伙被叔叔和桃花姑姑的本事养刁了,以为像五帝钱这样的东西是玄门标配呢!
电话那一头听到“啪”的耳光声,“少爷,我家那臭小子把我的五帝钱哄走了,不会是他在外面吹嘘的吧?我现在就去找他,我抽不死他……”
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赶紧挂了。
“叮……叮……”
叹一口气,戴山拿起电话,“不是去抽人吗?又发现了什么?”
“戴村长,是我,陈柏峰。”
挑了挑眉,“陈队长深夜打电话来有什么指教?”
电话那头的陈柏峰听出戴山的口气有点阴阳怪气,苦笑一声,说:“指教不敢,就是提醒一下你,水户那家伙好像瞄上了肖家的五帝钱。水户家族出过好几任阴阳师,而且都是宗师级别的,不得不防。”
“你家大侄子好啦?”
陈柏峰一噎,是他想左了。
他开始担心水户的安全了,千万别死在鸟村。